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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之天煞》一百二十一 天真有邪(九)
  李如風對文雯小姐突然增加的一名隨從有些不解,但文雯畢竟是大小姐,何況莊主也首肯了她出行的提議,他便不好過多乾預。好在這大小姐也只是挑了一名隨從,若是再加七八個婢女、三四個廚子、二三十個護衛,那這趟活真是沒法幹了。

  四人、四馬,不疾不徐地出了玉璧山莊,不露聲色地出了玉璧城,隨即狂奔而去。

  文雯已換成了一身勁裝,只是兩隻長長烏黑的馬尾依然顯眼。她回頭望了一眼,道:“黑伯、秦遊,我們比賽,看看誰能先到水橋縣。”話音剛落,她已縱馬而出,黑馬白衣的聲音,漸漸模糊。秦遊遠遠叫道:“你別跑了,等等我!”

  望著遠遠離去的二人,黑伯的眼睛眯成了一絲縫。李如風也搖了搖頭,笑道:“年輕人呐,就是有活力!”

  黑伯嘿嘿一笑,卻並沒有說話。

  李如風在山莊十多年,卻從未聽說黑伯這一號人物,當然,他原本也沒必要了解這樣的人。從此人的呼吸吐納、動作身法,明顯是一個隻學了些外家功夫、連內功都不曾修煉過的尋常仆從。若不是大小姐親點,他實在沒有必要去結實這樣一個人。

  “黑伯。”李如風有些不情願地、仿照文雯的叫法叫了一聲。

  黑伯轉了轉頭,似乎是沒注意到別人叫他,見李如風果然看著自己,這才拱手道:“長老,你叫我?”

  “你真名叫什麽?黑伯,是個假名字吧。”李如風輕輕一笑,問道。

  “老了!”黑伯笑了笑,“大家叫我黑伯幾十年了,連我自己,都記不得以前叫什麽了。”

  “也好。名字畢竟只是個代號,叫什麽都無所謂。”李如風道,“我是個直性子人,很好奇,你和文雯小姐,怎麽會這麽熟?連這次出行,都要叫上你。”

  黑伯一陣苦笑,道:“長老,小姐的脾性你還不了解嗎?想起什麽就是什麽。我原本是個廚子,以前做的有幾手菜,是小姐喜愛吃的。小姐一問是誰做的,就認識我了。可是,這次為什麽讓我跟著,我也不知道。就這這般趕路法,不會叫我沿途給她做菜吃了吧。”

  李如風呵呵一笑,道:“那也未必。小姐對美食的執著,嘿嘿,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黑伯點了點頭,笑道:“正是,這份追求卻也難得。當年我為了做好烤熊尾這道菜,足足研究了八年,才找到秘訣。”

  李如風嘿嘿一笑,沒再繼續說話,心中卻笑道:“為了一道菜花八年的時間,難怪小姐會對你刮目相看。嘿嘿!”

  黑伯也沒再說話,在午日陽光的催促之下,二人也加快了步法,向文雯和秦遊趕去。

  趕了一天的路,四人最終落腳在水橋縣休息。水橋縣是玉璧城外最為臨近的一大重鎮,雖遠不如玉璧城繁華,但也是南來北往、人馬川流的熱鬧所在。四人特意避開了玉璧山莊在水橋縣上的客棧,而是入住了另外一座環境雅致、卻些微僻靜的山雨樓。

  李如風特意點了幾道精致點心和可口小菜,但文雯卻仿佛是趕了一天的路有些疲倦,沒吃幾口就回房睡覺了。李如風心性謹慎,秦遊本想多問幾句和那個可以化解天煞之氣的神秘人,李如風卻連使眼色,緘默不語。秦遊無奈,也隻得和黑伯有聊無聊地說了兩句,便回屋了。

  月色初上,睡覺還有些早,秦遊剛想打坐,練上一會玄門五行道法,忽然聽得門口有輕輕的敲門聲。秦遊微微警覺,問道:“是誰?”

  “小野人,

快開門!”門口正是文雯的聲音。秦遊不自覺的心喜,忙去開了門。文雯一身黑色酷裝,平日裡兩隻長長的羊角辮,此時也塞到一頂混圓的黑色帽子裡,她輕快地閃進屋子。  秦遊微微一愣,隨即哈哈笑道:“你怎麽穿成這樣啊,我剛一時沒看出來。”

  文雯關上了門,低聲道:“你這就要睡覺啦?好不容易到了這裡,你不的打算去見識一下水橋縣的特色?”

  “什麽特色?”

  “你先別問這些了。就問你,去不去?”文雯抬著眼睛,笑嘻嘻地看著秦遊道。

  兩人會心一笑,秦遊道:“晚上早點回來,免得被發現了,又是麻煩。”

  文雯點了點頭,道:“你快換衣服,咱們開溜。”

  秦遊環顧四周,文雯畢竟已經在房屋內了,面色有些尷尬,道:“我就不用換了,直接走吧。”

  文雯捂著嘴咯咯咯一陣笑,道:“小氣鬼,我還想看一下呢。”

  秦遊白了她一眼,恨恨地道:“就這身,不換了。愛去不去。”

  文雯吐了吐舌頭,兩人一點頭,悄悄從山雨樓裡溜了出來。

  二人輕快地從山雨樓出來,隨即轉身躲進了西邊的一條巷道中。文雯很是興奮,一把拉起秦遊的手,在華燈初上中飛快的奔跑著。

  溫軟的小手,讓秦遊心神異動,他隱隱覺得不妥,但手上卻沒有松開。輕輕地握著,一起奔跑。

  文雯似是早就摸清了路線,連轉了三條巷道後,一陣喧鬧和嘈雜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秦遊循著聲音看去,一座明晃地三層高樓矗立眼前,古樸的建築風格,熙熙攘攘地人群,以及巨大的牌匾上金碧輝煌的四個大字“松鶴酒樓”!

  秦遊雖從未來過,但耳濡目染,對水橋縣的“松鶴酒樓”卻如雷貫耳。江湖上有一段關於松鶴酒樓的廣泛傳言,說的是“最簡單的菜、最豐盛的酒、最五花八門的消息”。指的便是這松鶴酒樓名滿江湖的三絕。

  二人手拉手走進松鶴酒樓,幹練的小二哥很快就三樓找到了偏於一角的空座。文雯雖有些不情願,但更不想沒座位,無可奈何的接受了。

  “兩位小哥,來點什麽酒菜?”小二哥閱人無數,似乎看出了文雯的女扮男裝,見二人手拉手,便有些忍不住在笑。

  文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將手縮了回去,道:“你們家一共就三道菜,還點什麽,都來一大份!至於酒嘛,我們要喝最烈的酒!”

  小二哥一豎大拇哥,道:“小哥豪氣!我們這裡最烈的酒,當數西北胡地釀造的‘血刀酒’。”

  “先來一斤。然後,最香的酒,也來一壺。”文雯聽到“血刀酒”這三個字,就不禁吐了吐舌頭,隨即補充道。

  “最香的酒,當屬中都每年八月以桂花為主,釀造的百花酒了。”小二哥解釋道。

  “好,就來這些!”文雯拍板叫好道。

  小二哥很是利索的準備酒菜去了。倆人一路飛奔、直到穿過擁擠的二層小樓,竟一直拉著手,直到此刻坐下來,文雯才將手抽了出來。倆人對望了一眼,秦遊微微一笑,打趣道:“小手很滑嘛…”

  文雯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道:“臭野人,這下算扯平啦,你也沒吃虧。”

  秦遊知道她是指摸了自己胸口一事,無奈一笑,道:“怎麽就扯平了,剛才是誰拽著誰的?”

  文雯輕哼了一聲,忽然抓住秦遊的左手往自己右手上一放,道:“那現在算扯平了嗎?”

  秦遊在她手上輕輕一拍,笑道:“哈哈,你現在可是個小子,怎麽都扯不平的。”

  兩人說笑之間,酒菜都已齊了。一盅鮮羊燉、一大碗野菜、一盤油炸的花生米,就是松鶴樓赫赫有名、也是僅有的三道菜了。

  “你喝哪個酒?”文雯笑問道。

  秦遊雖極少喝酒,但此時亦豪氣頓生道:“當然是血刀酒了。”

  文雯噗嗤一笑,給他倒了一大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百花酒,兩人杯碗相碰,各自飲了一口。

  一股濃烈酒氣順著秦遊的口中流至腹中,沿途所到之處,俱是火辣辣一線。秦遊微微皺眉,但片刻之後,口中的辛辣已轉為一股獨特的香味,仿佛有青草和馬奶的氣息。秦遊使勁點了點頭,讚了一句:“好酒!”

  文雯見他皺著眉頭強說好酒,不禁又是一笑,道:“我也嘗一口。”她端起秦遊用過的酒碗,咕嚕一聲就吞了一大口。

  下一秒,文雯連忙將酒吐了出口,她忙喝了一口鮮羊湯,又吐出來漱口。這才氣呼呼地道:“這是什麽爛酒,你還說好酒呢,騙我喝。”

  秦遊見她面色通紅,故意笑道:“這酒濃烈爽口,喝起來有一股凜然肅殺的感覺,當然是好酒。而且,若是配上烤羊肉,一口烈酒、一口肥羊,應該更好吃!”

  文雯剛要反駁,旁坐卻傳來“啪”“啪”“啪”很有節奏的鼓掌聲。二人循聲看去,鼓掌之人是一個三十五六模樣的中年男子,他一身麻衣,披肩的頭髮隨意散落,卻在左右兩邊各扎了幾隻細辮,面上黝黑精光,一望而有幹練之感。

  秦遊心中暗暗驚詫,好一條精壯大漢。

  這大漢向秦遊二人微笑點頭,道:“這血刀酒是西北狄胡以劣酒、甘草、馬奶發酵所釀,原是最和烤羊、苦菜搭配最是相宜。小兄弟年紀輕輕,就獨愛血刀酒辛辣濃烈之風,如此豪情,我們草原人最是佩服。來,騰某敬你一碗。”

  這大漢舉起碗來,他桌子旁其他四人也紛紛舉碗,起碗、仰頭、一大碗血刀酒一飲而盡。

  秦遊原本只是和文雯做口舌之辯,這酒雖然口感直爽,卻也並沒有多喜歡飲酒。但此五人如此盛情,秦遊無可推辭,隻喊了一聲“好”,端起剩下的那大半碗酒也是也是一飲而盡。

  一股濃烈刺激的酒氣從腹中湧了出來,幾乎在咽下的一瞬之間,秦遊就覺得眼前微醺,眼角有些水汽了。

  那大漢見秦遊喝酒痛快,又是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敞亮!滕某再敬你一碗。”他左手抓起酒壇,烈酒從碩大的壇口中如線般準確地倒入了碗中,壇落、酒入、碗滿,桌子上不灑一滴一毫。那大漢剛要舉杯,秦遊卻伸手阻道:“閣下好功夫、好酒量!只是秦某本不善飲酒,喝一碗已然兩眼發暈,後面卻再不敢喝了。”

  那大漢哈哈一笑,沒理秦遊的話,徑自將一碗酒幹了,這才道:“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小兄弟既然不願和草原人做朋友,滕某也不自討沒趣。”他說完轉身,當即招呼其他四人喝酒。

  文雯見秦遊不喝,自己卻搶過酒碗,道:“我秦哥哥有要事在身,不能多喝。但江南兒女,喝酒從不輸人。這一碗,我陪你喝。”她說話間,已從百花酒壺中斟了滿滿一碗,咕嚕咕嚕幾聲,也已喝完。

  那大漢哈哈一笑,拍手讚道:“巾幗不讓須眉,好。只可惜,百花酒太過柔綿,我們草原人是不喝的。”

  文雯也哈哈一笑,道:“我們是江南兒女,你們是草原兒郎,百花酒是中都醇槳,血刀酒是西北名釀。酒量有大小、酒卻無高下;胸懷坦蕩,應是有所為、有所不為;豪情萬丈,更該貴乎長志在心。”

  那大漢哈哈大笑,道:“好說辭,好說辭!江南人傑地靈,果然多奇人也!姑娘之言在理,滕某受教了。”

  文雯面露莊嚴,道:“既然如此, 剛才以一碗酒論我秦哥哥是否願意與草原人做朋友,便是不妥。”

  大漢哈哈一笑,道:“好厲害的姑娘!”他果斷向秦遊抱拳,道:“小兄弟,滕某失言,請勿責怪。”

  秦遊還未答話,文雯也已轉怒為喜,笑道:“秦哥哥,我聽說草原英雄最重義氣。咱們雖然有有事在身,但是別人都已經先喝了一大碗,咱們也不能失了禮。”

  秦遊朗聲一笑,向那大漢抱拳致歉道:“騰兄,適才是小弟無禮,當罰一碗。”不由分說,已痛快地幹了一大碗酒。

  那大漢哈哈大笑,道:“好酒量!二位,滕某等人亦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作別,他日再見,當與二位吃肉喝酒。”說罷他騰身而起,其余四人也紛紛站起來。這大漢懷裡掏出一大塊銀錠,憑空喊了一聲:“這兩位兄弟的酒錢,也算在我頭上!告辭!”五人腳下不停,片刻已從人海中消失。

  秦遊和文雯莫名其妙地各吃了一大碗酒,對望一眼,哈哈一笑。隨即那血刀酒勁湧了上來,秦遊隻覺一股熱氣從腹中騰起,眼睛瞬間竟有些漲紅,趕緊連喝了兩大口羊湯,這才將酒氣壓下。文雯見到秦遊囧樣,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文雯女扮男裝,原本也只是為了出行方便,倒也沒有太多在意,是以剛才那人一眼就瞧出文雯的女兒身。此時她歡快大笑,更是清脆動人的少女笑聲,因為連飲了兩大碗酒,羊脂般的臉蛋上更明顯透著一片紅暈,雖著男裝,卻更透出了一股別樣的、無可形容的俏美動人。秦遊吞下羊湯,睜眼看過去,一時竟有些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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