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所有的弟子按照往常的習慣,在訓練台上習武著。辰烈風在他們當中走來走去,指導弟子們的武學。
鄭懷義想著父母關在囚牢中,若自己不按照虞天候說的去找,自己就是失去了父母。這會兒的鄭懷義一心牽掛著父母,哪有心思練劍,所演練的招式看上去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招式雜七雜八的,一點都不協調。
辰烈風走到他的身邊,糾正道:“懷義,劍招不能使得太僵硬,不然很容易露出破綻,讓對方找到突破口的,出劍要有力道,招式要相互配合,如果你使出的招式接連不起來,很難有提高的。”辰烈風一邊說著,一邊親自動手引導著鄭懷義。
感受到親切的鄭懷義,臉上痛苦萬分他的內心在掙扎著:莊主對我這麽好,如果我毒害了莊主,怎麽對得起他的栽培,可是,可是……隨著弟子們一同練劍的辰陽,偷偷地看了鄭懷義一眼,他感到很奇怪,心中想道:鄭師兄昨天下山了一趟,回來之後心事重重的,好像變了一個人。
“懷義,煉劍要集中心思,切不可心神不一,那樣得不到提高的。來,懷義,你按照我教的練。“辰烈風把劍給了鄭懷義,繼續觀察著弟子們習劍的動作。
片刻後,所有的弟子離去了,訓練台上隻留下了辰陽和辰烈風,懷有想法的辰陽,對父親說道:“爹,你有沒有覺得鄭師兄不對勁。”“可能昨天我讓他下山買藥材,看見了一些事情吧!大陸人心渙散,隨時都會發生一些有悖常理的事兒。”對於鄭懷義今天的表現,辰烈風只能這樣地解釋,他不知道鄭懷義懷揣著難以兩全的心思。
然辰陽不那麽認為,他總感覺在鄭懷義的身上發生了些什麽?可又說不明確,“不會那麽簡單的,不會那麽簡單的,鄭師兄一定有什麽事瞞著大家!”辰陽肯定道。“傻孩子,別多想了,專心練劍吧!”淡淡一笑的辰烈風,沒有在意辰陽說的那句話,轉身走下了訓練台。
房間內,鄭懷義坐在床頭,整個人陷入自己的心事之中。“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還有兩天,我還有兩天的時間,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痛苦的鄭懷義抒發著沉重的心情。“咚咚咚”門外敲門聲響起,鄭懷義起身將門打開。
“鄭師兄,我能進來嗎?”門外,辰陽說道。好奇的辰陽還是找到了鄭懷義,希望從他的口中指導些什麽?“是辰師弟啊!快進來,快進來!”
走進房間,兩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鄭懷義端起桌上的茶壺,沏了一杯茶,遞給了辰陽:“師弟,你品茗一下師兄為你泡的茶。”但見房間的布局很是精巧,有字畫,有書籍,還有一些瓷器,單從這方面來看,可以看得出鄭懷義士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接過鄭懷義遞來的茶,辰陽淺淺地品了一口,讚歎道:“好茶,好茶,沒想到師兄除了劍道高,茶道也是非常之高啊!”“師弟過獎了,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鄭懷義問道。
放下茶杯,辰陽問道:“師兄,昨天你下山買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了?”提到昨天的事情,鄭懷義的臉色大變,為了消除辰陽的懷疑,鄭懷義謊稱道:“昨天我去買藥,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名煉士被數人追殺,死於非命,而我卻沒有出手救他,你說我是不是很膽小,很無能。”
“那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大陸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人為了私利爭相慘殺,快意恩仇的事情早是司空見慣的了,你沒有必要因此自責。”聽完鄭懷義的說道,辰陽勸道。
鄭懷義點了點頭,道:“我只是有點難過,等過段時間就好了,師弟,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辰陽困惑的心一下子解開了,他站起身,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慢走!”鄭懷義客套了一句。
在辰陽走後,鄭懷義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要想救出父母,他唯一的做法就是在辰烈風的藥裡下毒,一邊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一邊是自己敬愛的莊主,他會怎麽選擇。辰家莊後廚,炊煙滾滾,廚房內,十幾名弟子正忙著做飯,灶台上,一藥罐正架在那兒熬著。
想來那是用於治療辰烈風身上元氣的藥物,一名弟子蹲在那兒認真地熬著,細柴慢火地煎熬著,生怕一個疏忽,將藥給熬糊了。
“嗒答嗒答”的切菜聲,幾名弟子忙前忙後,快到中午了,他們得抓緊把飯做好,整個山莊的弟子的夥食全落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可不能怠慢,為此,廚房裡各種聲音混雜。
廚房外,鄭懷義走了進來,後廚不歸他管制,他來後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在辰烈風的藥物裡下毒,看來鄭懷義為了救父母,已下了決心。“師兄,離開飯的時間還早著呢?想是你餓了,來廚房偷吃來了。”一名掌杓的弟子一邊炒著菜,一邊開玩笑。“是呀,都一上午了,這肚子餓得‘咕咕’叫,你們呀,得抓緊做飯,全山莊的弟子就等著你們這一口呢?“那弟子微微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們是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的。”
“行,那你忙著吧!我看看莊主的藥熬得怎麽樣了?”緩步來到熬藥的灶台上,鄭懷義拿過弟子手上的蒲扇,裝作對熬藥十分了解一般。“這藥啊,不能這樣熬,得掌握火候,黃苓是大補之藥,得用大火煎熬,像你這樣煎熬,再熬上個幾小時,黃苓的藥性也熬不出來。”
“沒想到師兄對熬藥也有研究,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弟子附和道。“你去忙別的吧!這藥就交給我了。”“好,那莊主的藥就交給你了,我忙別的去了。”弟子應道。鄭懷義將弟子支開了,悄悄地,他從身上拿出了一白色瓶子,瓶子裡面裝著的定是毒藥。
打開瓶子,鄭懷義輕聲地說道:“莊主,你不要怪我,為了救我的父母,我只能這樣做。”從灶台上拿起一塊濕布,將藥罐揭開,然後把毒粉倒入了藥罐中,加於攪拌,然後端起藥罐,把藥倒進了碗中,小心翼翼地將碗放進了托盤,然後端起托盤,淡定地朝忙活的弟子們說道:“莊主的藥熬好了,我送過去,你們接著忙!”
就這樣,鄭懷義端著藥走出了後廚。劍閣裡面,辰烈風坐在上堂,早上喝過一次藥的他,臉色看上去好多了,氣色紅潤,體內的元氣也逐步在修複,再喝上幾次藥,他的元氣就能恢復到以前的地步了。門外,鄭懷義端著藥走了進來,靠近上堂,他將藥放在了案桌上,言道:“莊主,你的藥熬好了,我給您送過來了。”
“懷義,你真是有孝心,按說這藥是廚房的弟子送過來的,沒承想你親手送了過來。”由托盤上拿起藥,鄭懷疑做作道:“這藥是我親手煎熬的,弟子希望莊主身上的元氣早點恢復,就把藥送過來了,莊主,這藥要趁熱喝,您還是趁熱喝了吧!”伸手接過鄭懷義手上的藥,辰烈風欣慰道:“好,我這就喝了。”眼睜睜看著辰烈風要喝下那碗藥,“莊主!”鄭懷義驚呼了一聲, 這時的他還是有遲疑的。
“怎麽了?”不解的辰烈風,問道。“沒事,沒事,我是怕莊主被藥給燙了。”蒼色的鄭懷義,回道。低下頭,辰烈風將要喝下那碗藥。糾結的鄭懷義,眉心皺起,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爹,爹,爹!!!”就在辰烈風即將喝下那碗藥的時候,辰陽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還大聲喊道。
將藥放在了案桌上,辰烈風見辰陽一驚一乍的,站了起來。跑進劍閣的辰陽,看了一眼案桌上的藥,心定了下來。然後,用凌厲的眼神看著鄭懷義。感到絲絲不安的鄭懷義低下了頭,逃避了辰陽的目光。“陽兒,什麽事讓你這樣怎怎呼呼的!”“莊主,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害怕的鄭懷義挪動著腳步,準備要離開。
豈料,辰陽說道:“鄭師兄,你別走啊!我要說的事是關於你的。”“咚”地一聲,鄭懷義跪在了地上,道:“莊主,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栽培。”困惑的辰烈風看著跪在地上的鄭懷義,茫然道:“發生什麽了?懷義,你先站起來,把事情說清楚。”
自責的鄭懷義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他懺悔道:“莊主,我在你的藥中下了毒!”驚然一覺,辰烈風望向那碗毒藥,心不由地一驚,若不是辰陽,現在他已經毒發身亡了,辰陽又是怎麽知道鄭懷義在藥中下毒了呢?他為什麽一開始不阻止鄭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