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電掣,速度極快,四周的風景都模糊了起來,讓人無法辨別方向。
上一次葉飛體驗這種極致的速度,還是在地球坐太空梭去火星的時候,現在葉飛可以肯定,莫奇的秘密就是他一直背著的那柄被布包裹著的劍器。之前莫奇持劍之時,這劍器上散發的銳鋒之氣就讓葉飛感覺到不是簡單的神兵利器,而現在他和莫奇被這鐵劍圈在劍光之內,破空飛遁讓他的內心極度的震撼。
這鐵劍是一件至寶。
而且葉飛隱隱覺得這劍器應該是屬於修真界的法寶一流,是很大程度上傳聞中的仙劍,退一步的話也可能是純陽級別的法寶,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屬於傳說之中的存在。
但這可能嗎?
這個世界是一個高武世界,和修真世界有什麽關系?
不可能嗎?
可既然自己能夠轉生到這個世界,說明這個世界並不是隔絕的,或許有其它的修真之人來過也說不定。
就在葉飛心中念頭亂竄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的腦海之中響起。
“小夥子,我知道你猜出來了。不錯,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和你一樣來自天外。”
“有意識?”葉飛大吃一驚,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鐵劍最起碼是一件純陽級別的寶物。
在修真界之中,法器分別普通誰都能夠使用的法器,其上就是需要認主的靈器,之所以是靈器,那是因為這器物上凝聚了靈性,擁有一定的智慧。
靈器有四等,上中下三等,簡單來說就是靈性增長的過程,當靈性圓滿之時就會產生蛻變,化作元靈,在葉飛的地球這種器物被稱之為極品靈器亦或是寶器,但絕大多數人還是認為稱呼靈器最為合適。
擁有完整元靈的靈器,事實上和修行者就已經差不多了,不過修行的速度比人類、妖物、魔物這些生靈要慢的太多,只是元靈相對於人類修行者的陰神、金丹、元嬰相比差的太多了,也無法離開本體。
人類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會渡天地人三劫,而寶物的元靈也需要渡劫,經歷了天劫,被雷霆洗禮只有兩種結果,第一是身死道消,第二更進一步,沒有第三種可能,比人類的限制要大很多,人類渡劫失敗還有可能轉生,但器物元靈渡劫失敗直接消散,就算是本體重新孕育元靈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了。
元靈渡劫之後,陰陽交泰,成就純陽元靈,會發生質變,首先元靈能夠離開本體,甚至能夠投胎轉世,其次本質的提升,本體徹底進化,威能大幅度的提升,這種提升就像是從木棒直接變成了強大的能量武器。更重要的是無論的器物的威力還是元靈本身都可以算作單獨的戰力,一個純陽法寶由元靈驅使,如果沒有克制法寶的方法,哪怕是十個同境界度過一次天劫的元神境界修行者都不好使。
很明顯這個意識不是寄居在神兵利器之中的外部意識,因為這神兵擁有如此強大的銳鋒之氣,還擁有這般凌厲的劍光,那些意識寄居在裡面不是找死麽?
那麽答案只有一個,這個意識是劍器本身具有的元靈,這說明了這個劍器是一件超越了人們認知純陽級別或是以上的寶物。
葉飛作為修真之人自然是很清楚,一件純陽級別的寶物代表著什麽,在前世的地球,整個青城山有幾件純陽級別的寶物,但因為靈氣枯竭,所以都散入宇宙之中,尋找靈氣充盈之地蘊養本源去了,這其中一件氣宗純陽法寶,叫做炎陽神鏡,
就隱藏在太陽之中凝聚太陽真火,修煉金烏。據說幾百年前有一顆直徑幾十公裡,速度超過第三宇宙速度的小行星朝著地球砸來。當時青城山的掌教真人就使用了這個神鏡,鏡中神光所過之處,金烏鋪天蓋地,直接把那顆急速飛行小行星給燒成了灰。 這是葉飛入門的時候,聽師兄們“吹牛”之時聽來的,不知道有沒有誇大,但不管有沒有誇大,那神鏡毀滅小行星的事跡是真實的。
葉飛的理論知識扎實,清楚的知道擁有元靈的純陽法寶有多麽厲害,這樣的存在,就算是呼口氣也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抵擋的,是真正的巨佬。
見葉飛震驚的模樣“有缺”輕笑一聲。
漸漸的,葉飛恢復過來,臉上露出了疑惑。
“你是想知道為什麽我知道你是天外來客?”
葉飛看了一眼頭暈目眩的莫奇,似乎是劍器故意使壞,沒有完全隔絕他身上的快速飛行時產生的壓力,所以現在的他只能夠勉強撐著不暈,完全顧不了葉飛。
葉飛緩緩的點了點頭,摸了摸懷中的玉符,似乎在反問:“難道是因為玉符?”
“有缺”笑道:“斂息符雖然是修真世界的東西,但卻並不能借此用來確定你的身份,修真世界的東西雖然稀有,但流落到這個世界的並不是沒有,宇宙廣大,像我這樣遨遊宇宙,穿梭一個個世界的存在也有多少,所以並不稀奇。在這個世界幾千年來,我也見過斂息符。真正讓我確定你是天外來客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你的神魂帶著別的世界的氣息。”
“能夠輕易的看穿一個人的神魂,這就是大佬麽?”葉飛心中感歎。
“作為幾千來唯一見到的外天來客,我可以跟你做一個交易。”“有缺”笑著道。
“前輩請說!”葉飛變得恭敬了起來。
“這小子祖上和我結下了因果,如今我認他為主,供他驅使,準備傳授他劍修法門,我希望你能夠保守這個秘密。作為交換,我可以傳授你一門直指元神的劍修之法。”
“有缺”是一件渡過了地劫的純陽元靈,這劍器之所以鏽跡斑斑就是渡劫之時留下的,無數年來,“它”經歷了許多的世界,收集了許多修行之法,有直指元神的劍修之法也不稀奇,不過想想也知道這和“它”準備傳授給這莫奇的法門肯定相差不少。
葉飛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有法門就已經不錯了,尤其是直指元神的法門,更是稀有,嫌棄?不存在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我答應!”這種好事,葉飛立即拍板,生怕這位前輩後悔,當即準備發誓,卻被“有缺”給阻止了。
葉飛搓手問道:“前輩,不需要我發誓麽?”
“不用,只要你答應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為人。”
“有缺”說完,一道意念進入了葉飛的意識之中,葉飛眼神變得迷茫起來,意識在努力的接受這龐大的信息。
劍光之中一片沉默。
實際上也只有“有缺”自己知曉,剛才“它”在幾個呼吸之間轉過了億萬個念頭,這其中大多數都是想殺了葉飛一了百了。
想想也對,這“有缺”本身就是一柄武器,哪怕是成就純陽,本質上還是一柄武器,武器的作用是什麽?自然是為了殺戮,相對於和對方做約定,還是殺人更加方便,只有死人才能夠更好的保守秘密。
可那刹那生滅的億萬個念頭兜兜轉轉,還是沒有能夠下手殺人。
倒不是“它”良心發現,“它”這個境界哪裡還有良心二字,全憑喜怒。之所以不殺葉飛,是因為他感覺有些危險,與其說危險來自於葉飛,倒不如說危險來自葉飛的血脈。
別人修為太過拉胯,例如聖手婆婆這種人,感知不到葉飛血脈的特殊,但“它”卻能夠感知到葉飛血脈的恐怖。
葉飛的血脈並不是什麽這個世界那些頂多能夠堪比元神的“異獸”“妖”“古神”遺留下來的血脈,他的血脈之中蘊含著一絲亙古、霸道、瘋狂的氣息,這氣息不算濃鬱,但品質極高,連“它”之前探查葉飛身體的純陽意念都能夠吞噬,這不是簡單的血脈,最起碼是一頭成就神位亦或是仙道的神獸遺留的血脈,不然不可能連“它”的意念都能夠吞噬。
“有缺”覺得這血脈很大的可能是葉飛從別的世界帶過來的。
“它”在宇宙之中遨遊,遊歷一個個的世界,見多識廣,很清楚這神獸的血脈並不是想留就能夠留,那也得看神獸自己的意願,如果沒有神獸的允許,血脈是不可能融入身體,百分百會爆體而亡,更別說血脈之中的一些傳承記憶了。
因為對那“未知”神獸的懼怕和對葉飛潛力的認可,“有缺”才會和他做交易。
虛空一震,葉飛和莫奇隻覺得失重,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在十幾丈的高空之中,眼疾手快,葉飛勁力運轉,直接抓住了一個樹枝,借力輕輕一躍,踩在了樹枝上。
莫奇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之前被“有缺”折磨的頭暈目眩、口吐白沫,現在又突然失重,只能夠哇哇直叫,直接摔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從大樹上下來,葉飛看著臉色蒼白,躺在地上有些生無可戀的莫奇笑了起來。
原來這大樹底下有一片花花綠綠的蘑菇,這些蘑菇大如傘蓋,擠在了一起,莫奇摔在它們上面,把它們給壓癟了,但也因為它們的緩衝所以莫奇並沒有什麽實際上的損傷。
“這裡是哪裡?”
這蘑菇的氣味有些重,沾染了莫奇的衣服,略微提神,使得莫奇精神恢復了一些。
“不知道。”葉飛看向了那長在莫奇背後的鐵劍,似乎想詢問那位前輩,可惜那前輩好像睡著了一般,根本不想搭理他。
莫奇聞了聞身上的味道,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道:“先找個地,我洗個澡。”
這片森林有些濃密,現在是白天,可是在林中依舊陰暗,到處都是灌木叢和一些喜陰的植被,陽光艱難的從樹葉間的縫隙透過,才給這森林的內部帶來些許光明與溫暖。
枯枝腐葉十分的軟,一腳踩過,發出“嗤嗤”的聲響,一個腳印浮現,臭水匯聚,直接從鞋底和鞋幫的縫隙處滲入了靴子裡,那種溫熱濕滑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蛇蟲鼠蟻、蜘蛛蜥蜴到處亂串,在加上十分的悶熱,使得莫奇都快窒息了。
他轉頭一看,卻見葉飛神色如常,沒有什麽不適感,頓時對葉飛佩服起來,心中升起了比較的心理,強忍住即將出口的抱怨,埋頭走路。
葉飛看著四周的植被,內心湧現出了不好的想法。
這個世界雖然比地球要大,但還是個球。葉飛看著四周的植被和恆星的方位判斷出來這裡距離倉山郡恐怕已經是極遠了,從秋天來到了炎熱的夏季,就像是從山東到了新幾內亞。
葉飛在森林裡找出口,也有人在找他。
沐寒煙發現葉飛失蹤和聖手婆婆有關之後,就立刻帶著師妹古靈玉先是去了青玉門,開始發布消息,尋找聖手婆婆的下落,接下來就離開了倉山郡,回到了玄清山求見了師父。
玄清山見月峰。
這見月峰是兩山傾斜,合並而來,中間呈現出圓拱形,有一個人工建造的平台,每當月夜,兩輪明月升起,這圓拱形旁邊的平台是一個最佳的賞月地點。在以前是玄清山最著名的風月台,是一些弟子談情說愛之所,直到一個女人的橫空出世。
巫見月這個女人,沒有血脈,天賦平平,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硬生生的力壓門派之中的年輕才俊,成為第一人。修為有成後,便在此開峰,把這座山頭命名為見月峰,於是整個玄清山就有了見月峰一脈,而這個地方也成為她專屬之地。
來到了見月峰,沐寒煙被大師姐憐惜帶來見師父,看見了那平台床上喝的爛醉如泥的女人和師妹古靈玉相視一眼。
她們知道,自己這個師父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每次都喝的爛醉如泥,整個見月峰如今都是大師姐憐惜在操持,這個師父根本就不管事,只有每個月初一十五的演武課上才會認真的傳授弟子們武學,並且為弟子們解惑。
等待了片刻。
巫見月迷迷糊糊的睡醒了,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的望著憐惜道:“怎麽了?有什麽事?”
沐寒煙望著巫見月伸懶腰時的美好身材忍不住底下了腦袋,她很心動,可是沒辦法,那可是她師父,是她注定得不到的女人。
憐惜恭敬的道:“師父,是小師妹寒煙有事找你。”
“有什麽事,說吧。”
巫見月望向了不遠處矮了大約三個階梯的平台上的沐寒煙和古靈玉,橫躺在床上,一隻手托著下巴,另外一隻手摸著酒壇,似乎在看還有沒有剩。
沐寒煙恭敬的說出了自己夫君被抓的事情。
巫見月換了幾個壇子,發現一滴都不剩了,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憐惜,之後才對沐寒煙道:“想知道你夫君在哪裡?這個簡單。朝廷欽天監的余少監正在主峰做客,他身上攜帶有靈物玄靈針,可以幫忙推演你夫君的下落,你把你夫君的生辰和隨身物品給我。”
隨身物品?
沐寒煙愣住了,她哪有葉飛的隨身物品,如果不是經常回去的話,她才懶得看見他呢。
見沐寒煙愣住,巫見月已經明白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雖然不管事,可是對於見月峰弟子的事情基本上都門清的很,沐寒煙喜歡女人,睡過許多師妹和師姐的事情她都知曉,只不過她沒有去管而已,就連她嫁給那傻子的理由也很清楚。
只是沐寒煙雖然行事荒唐,畢竟還是她的弟子,而且還是極有天賦的弟子,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但對於她利用一個傻子做擋箭牌的事情,巫見月實在是不敢苟同。
身軀一動,巫見月的身體拔地而起,破開了空氣,消失了,但不多時,她又回來了。
巫見月看見侍立的沐寒煙,喉嚨發癢,酒癮又有些犯了,有些慵懶的躺在了床上道:“你那夫君現在已經不在大夏地界了, 他距離此地極遠,似乎是被什麽高人帶走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現在很安全,只是短時間內你們沒有辦法相見了。”
沐寒煙心中有疑慮,但她深知師父神通廣大,不會騙她,於是和師妹離開了。
巫見月望著憐惜,大手一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道:“乖徒兒。給為師再拿幾壇子酒來。”
憐惜苦笑起來,以往師父都是晚上喝酒,今天怎麽變本加厲了?不是她不讓喝,而是巫見月作為一峰之主,也應該有峰主的氣勢才對,沒好氣的道:“師父,現在是白天啊。”
也只有憐惜才敢和巫見月這麽說,其他弟子根本不敢。
“白天怎麽了?”巫見月長歎一聲道:“你師父我很快就要離開玄清山了,到時候恐怕就沒有機會喝酒了,所以現在趁著還沒離開多喝幾壇都不行麽?”
憐惜有些吃驚的問道:“師父,怎麽好好的,要離開了?”
巫見月輕笑一聲,再次拍了拍大腿,道:“朝廷要對南荒動手了。”
“南荒屬於外域,和平了幾千年了,怎麽說動手就動手了?”憐惜先是一驚,隨後又有些不解:“而且現在朝廷還在和西邊的大順爭奪那萬裡高原,有能力兩線作戰麽?”
巫見月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藍天,道:“現在不用兩線作戰了。那萬裡高原已經被朝廷收入了囊中,所以現在開始準備對南荒動手了。而且也不得不如此,因為更大的威脅要來了。”
“更大的威脅?”
“嗯。來自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