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言切和丁白纓不會給他的計劃添麻煩,就算有麻煩,他也不會讓這個兩個女人受委屈,更不會去利用她們。
對於葉飛來說,她們遠比這所謂的臨時任務重要的多。
事實上在丁白纓身體好了之後,葉飛就在考慮要不要把他所知道的一些武學教給她們。
不過因為理念的不同,葉飛覺得還是先緩一緩。先從培養她們的身體素質開始,等身體素質到了一定的境界再教授他們一些武學技法。
武學技法遠遠比身體素質更重要,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如何練成勁力。
這勁力是從舊式武學之中的勁力發展而來的,比舊式武學之中的要強大太多,而且後續的成長性也強的多。
其實在地球上更多的人喜歡把新式武學和修真練道之人所修煉的真元法力相比較,把它稱之為真力的人遠遠要比稱呼為勁力的人要多的多。
只是因為葉飛是一位青城山的修行者,所以才會稱呼為勁力。
說起青城山,在地球上,也是修行者之中數一數二的門派,最出名的莫過於青城劍仙,因為青城山有“氣宗”和“劍宗”。
“氣宗”就是傳統的練氣士,而“劍宗”是修煉劍仙一脈。
本來作為初級弟子的葉飛還有兩年就能夠晉升內門,到時候就能夠真正的成為踏入修行大道,那個時候他肯定會選擇“劍宗”,可是誰想到會遭遇意外呢?
葉飛的思緒回來,看著遠處的幾個東瀛武士,心道如果規規矩矩的還好,如果不規矩的話就算丁白纓和言切不把你們怎麽樣,他也會動手。
這幾個人師從真月流的月影烏丸,這月影烏丸是跟隨過宮本武藏學習過二刀流的武士,一直以宮本武藏的門生自居,不過其本身的實力強勁,在開創真月流之前,連挑薩摩藩內各個流派的道場,各個流派的那些武士無一是其對手,加上樺山久高的支持,後來創立了真月流。
當然宮本武藏或許從來就不認識他,因為宮本武藏時常受到各個番主的邀請去演示武學,那些看過宮本武藏講武的人各個都會稱呼他為“老師”。
“你們倆個是從哪裡來的?”領頭的井田雙手環抱問道。
這個井田說的是東瀛語言,丁白纓和言切都聽不懂。
見兩人聽不懂這群武士自然明白這兩人不是東瀛人,既然不是東瀛人,他們的態度就差了不少。
地位較次的龍野露出了一絲冷笑:“不是東瀛人,看裝扮像是漢人,而且其中一人腰間懸刀,應該也是練武之人,樺山大人最是討厭漢人,不如把他們抓起來獻給樺山大人。”
看著他們說話,表情漸漸變得猖狂起來,丁白纓就知道對方不懷好意了。
不過這時候一位身材較矮,皮膚微黑的武士道:“師兄,這兩人只是打扮像漢人,不見得真的是漢人吧?而且她們兩個是女人,我們這麽多人欺負兩個女人有些不太好吧?”
“啪”。
龍野甩了甩手,漠然的望著這位向山,道:“你在教我做事?”
向山捂著通紅的臉頰,心中升起了怒火,但還是咬了咬牙,把怒火壓製了下去,低下了腦袋,道:“不敢。”
“向山,我們道場收了你,是你的榮幸,不過你也別忘了,你雖然會我們東瀛語言,但你別以為拜了我師父為師就能夠成為東瀛人了,狗終究是狗,永遠也不可能與我們相提並論。”井田嘲笑著說道。
他的話引來了其他幾位武士的哄笑。
向山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松開了,臉上掛著笑容:“大師兄說的對,向山謹記。”
見到向山如此表態,眾人再次露出了笑容,對於琉球人,東瀛人有著天生的優越感,在他們眼中,琉球人和牲口沒有什麽區別。
丁白纓和言切都不明白,為什麽他們突然內訌了,於是便想趁此機會脫身,沒想到這幾人反應挺快的,在嘲笑完向山的時候還不忘觀察她們,見她們有意離去,就上前攔住她們,並且把她們包圍了起來。
集市內的小販子們見此場景,怕殃及池魚,紛紛收攤。他們都深知這些真月流的武士是非常不好惹的存在。
見兩女無處可逃,這些武士們露出了一副戲弄的神色,就好像貓戲老鼠一樣。
丁白纓見他們圍住她和言切,劍眉一挑,準備等對方出手的時候奪刀。
但就這時候一柄比武士刀大上許多的戚家刀遠遠的拋擲而來,丁白纓見狀大喜,直接接住了這柄刀。
那幾個武士轉頭看見了一身短打,站在不遠處靜靜觀望的葉飛,知道就是此人丟的武器,看來這兩個女人還有幫手。
當下這群人立即舍棄了丁白纓和言切,朝著葉飛走了過來,眼中露出了殺意。
看著他們朝著自己走過來,眼睛之中還帶著殺意,葉飛臉上先是驚愕,隨後卻是露出了冷笑。
這些人把他圍住之後,他望著那位向山,道:“你是琉球人吧?能夠聽得懂漢語?”
向山輕微的點了點頭。
葉飛靠在一家店鋪外面的旗杆上,對著他微笑道:“跟他們說,只要他們膽敢跟我出手,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路一條。”
向山聽見這句話有些猶豫了,因為這句話不像是警告,倒是更像挑釁。如果說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漢人。
這時候那龍野眯著眼睛問道:“向山,告訴我,他說的是什麽?”
向山本來想胡扯一個認慫的言論,但他發現那人的目光有著審視的味道,似乎能夠聽得懂東瀛話,於是隻好直接把葉飛的原話翻譯了過來。
井田和龍野等人聽見葉飛這麽說,十分的憤怒,井田望了一眼兩個女人,對著葉飛道:“愚蠢的漢人,你激怒了我們真月流武士,我們會讓你嘗嘗什麽是真正的絕望,等殺了你,我們會把那兩個女人送給樺山大人,讓大人嘗嘗漢女的滋味,到時候我們再享用她們,讓她們替我們產下後代,然後送去當船奴!”
向山本來不想翻譯這話,但在龍野的催促下還是翻譯了。
丁白纓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言切,恨不得現在就出手砍死他們,但被丁白纓握住了手,強行壓住了內心的憤怒。
她們看向了葉飛,發現葉飛臉上原本的笑容消失了,有的只有森然和冷漠,她們明白葉飛真的生氣了。
井田冷笑一聲準備出手,這時候那龍野見那一身都是破綻的葉飛卻是道:“師兄,讓我來吧,最近師兄你傳授給我們的霜月劍術我已經摸索出來一絲奧義,正好可以拿他來試劍。”
見師父最看重的弟子這麽說,井田也隻得答應。
那邊的丁白纓和言切見葉飛沒有武器,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齊齊把武器丟給了葉飛,葉飛“探雲手”使出,同時接住了戚家刀和繡春刀,然後插在地上,道:“對付這些人還沒有必要讓我使刀。”
龍野聽見了向山的翻譯,一隻手摸在了腰間,做了一個俯衝,朝著葉飛奔了過來,不得不說,這速度還算可以,不過這刀卻還是沒有拔出來。
日本的刀法大多都是以居合斬作為起手勢,很多武士在較量的時候都是比拚誰的出刀速度快。
不過在衝向葉飛的時候,龍野漸漸感覺到時間似乎變得慢了許多,望著那全身破綻的葉飛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嗯?怎麽回事?”
龍野突然感覺到了不妥,因為隨著跟葉飛的距離拉進
那原本全身破綻的葉飛身上的破綻竟然在緩緩的消失,就在距離葉飛還有三步距離的時候,龍野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別人都看不見龍野的表情,只有葉飛看見了,此時龍野的表情沉思之中帶著些許呆滯。
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他原本打算衝到葉飛面前,然後利用拔刀術施展霜月劍,直接從葉飛身上的破綻切入,砍掉葉飛的腦袋。
可是隨著越來越靠近葉飛,葉飛身上的破綻漸漸消失,原本他自己策劃好的出劍流程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沒有破綻,那如何出手?
就像是做一道數學題,剛剛有了靈感,還沒有下筆的時候,靈感消失了,這個時候大腦會有一瞬間的宕機,有些類似健忘症一樣。
這種狀態有些類似龍野現在的狀態。
井田見龍野衝到葉飛面前卻突然散去了居合斬的起手勢,頓時大驚。
生死廝殺哪裡容得下片刻的走神?
“龍野…”
井田提醒的喊聲還未落音,那龍野也反應了過來,但此時已經晚了。
這一刻他看見了一隻拳頭破開了空氣朝他轟了過來,很清晰,很緩慢,可惜就算如此,他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躲避,就好像這個身體不是他的一樣,只能夠眼睜睜的這一拳轟在了他的胸口,這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滲入了自己的身體,心臟倏然停止了跳動。
恐懼以及死亡的氣息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他的眼睛之中充滿了後悔,他還沒有功成名就沒有繼承真月流,他的未婚妻還在東瀛等著他回去成婚,他還有遠大的抱負沒有施展,他怎麽能夠死呢?
可惜如果後悔有用的話那麽世上就沒有後悔這個詞了。
龍野慘嚎一聲倒飛了出去,倒在了井田的面前,他的面朝著井田,嘴裡不斷的嘔出鮮血,雙腿無意識的抽搐著,隨後瞳孔擴散,失去了生命氣息。
“龍野!”井田蹲下來抱著龍野的腦袋,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感知到他失去了生命氣息,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氣。
真月流,終究是需要一位繼承者的。
他掀開了龍野的衣服,發現龍野的胸前有一個非常恐怖的拳印,這拳印凹進去大約半寸,龍野胸前的肋骨全部被這一拳給擊斷了。
就好似打破一面貼在牆上鏡子,心臟是鏡子的中心,以中心朝著外裂開的蜘蛛紋。
此時井田才知道,這個看似全身破綻的年輕人是一位絕頂高手。
真月流的諸多武士吃驚的望著葉飛,見龍野身死,憤怒的同時也有些許驚恐。
他們都是深知龍野的實力,碾壓他們,是真月流派的創始人月影烏丸最看重的弟子,會的技法比他們要多的多。
可這樣的人卻被前面這個年輕的漢人一拳打死,那麽他們呢?
尤其是之前龍野衝到了這個年輕人身邊的時候卻仿佛中了邪一般突然散去了攻擊的姿態,愣愣的看著別人一拳打他,連躲都不躲,這是什麽武學?
他們都聽過東瀛的甲賀和伊賀兩個流派忍者中有著一種能夠在爭鬥的時候讓敵人放下戒備瞳術,不過那些只是聽說過而沒有見過,但現在不同,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一位擁有極高明武學修為的武士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放下了戒備,難不成這個年輕人也有這種詭異的瞳術?
葉飛想起對方的“豪言”臉上的冷意更甚,見對方只是面露怒容卻不敢來,上前走了一步。
這一步仿佛踩在了他們的心臟上,讓他們極為的難受。
“你要做什麽?”
葉飛環抱雙手緩步走了過去,對著那位井田道:“給你一次出刀的機會。”
聽見向山的翻譯井田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他感知到了身邊師兄弟們的目光,知道能不能繼承真月流,就看這次他的應對了。
他望著葉飛,壓下了內心的恐懼和震撼,走上前去,他沒有用居合斬,而是提前拔出了刀,做出了一個真月流的破月式。
他的身軀微蹲略微前傾,另外一隻手放在另外沒有出鞘的刀柄上。
葉飛看出來,對方的招式應該是突刺之類的招式,突刺以後趁著敵人躲避的一刹那,使出二刀流壓製敵人。
見葉飛只是那麽松松垮垮的站著,井田大喝一聲,一個突刺攻擊朝著葉飛刺來。
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發現對方是全身破綻突兀的消失,怔了怔,但因為有心裡準備,所以只是愣神了一刹那,加上是突刺攻擊,速度隻減緩了一點,回過神之後,他冷笑著朝著對方的喉嚨刺了過去。
一隻手憑空出現,好似早在那裡等著一般,直接夾住了那刺過去的武士刀。
用力往旁邊一帶,腳下伸出,絆倒井田,他直接飛了出去,撞在了不遠處集市口的石碑上,一聲巨響,只見井田腦漿崩裂,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