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明顯是對東林黨的挑釁,夏雲峰怒不可遏,道:“這才一個時辰,這兩人肯定跑不遠,派人去永清的鴿房,傳信給周遭的所有人,讓他們以永清為中心,向外探查這兩個人的消息,如果有這兩個人的消息,隨時來報。”
“還有,上報丁白纓背叛的事情,把她的幾個徒弟都控制起來。”
“大人,要不要把天津留守的那些人給掉回來。”
夏雲峰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道:“天津那邊的人不用調回來,他們隨時可能去天津,那邊有人守著就等於扼住了他們的咽喉。”
“是,大人。”
碧雲山莊,坐落在永清縣城外,依山傍水,風景秀麗,這山莊的莊主陶然是永清縣的豪紳,其實也是一名東林黨人,夏雲峰來到了這碧雲山莊,莊主陶然自然熱情迎接,擺了筵席,犒賞這一百多位“為國為民”的“有識之士”。
這陶然在山莊裡足足擺了十幾桌,各種山野珍饈、佳肴美味紛紛上座,酒水一壇又一壇,一百多人足足喝掉了五六十壇上好的秋露白。
酒足飯飽之後,許多人都醉醉熏熏的,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夏雲峰倒是沒有喝的太多,隻喝了一點,倒不是他不想喝,而是因為酒喝多了就對不起美人了。
人們常說酒後亂性,可一般酒喝多了,能不能起興還兩說,更別說亂性了,這酒後亂性之說只是多數人想行事而找的借口罷了。
夏雲峰是過來人,自然知曉這些,陶然給他準備的兩個水靈靈的美人他可不想錯過。
回到了房間,夏雲峰聽見了裡間有女人的嬌笑聲音,心中十分的火熱。
關上了房門,夏雲峰那有些油膩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搓了搓手,躡手躡腳的往裡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喊輕聲呼喚著:“小美人,我來了!”
門打開了,一股清風吹了過來,眼前的一幕讓夏雲峰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房間裡,有一座精致的酒菜,兩位小美人正坐在椅子上笑意吟吟,只不過她們笑臉並不是給她夏雲峰看的,而是對著一個陌生人。
一個年輕不算俊美卻很秀氣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左擁右抱著,這兩個美人年約二八,十分的秀麗標致,正是陶然送給他的,姐姐叫做青蓮,妹妹叫做青葉。
青葉姑娘一身紗衣,正夾著桌子上的精致菜肴往這個男人的嘴裡送,另外一位美人青蓮正在端著酒杯哄著這個男人。
夏雲峰望著那兩個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美人臉色立即漲紅起來,指著這個年輕人的鼻子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年輕人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一旁的一個小美人,道:“青葉妹妹,這菜你想我吃也容易,只要你說一句‘夏雲峰是一條不中用的老狗’就成。”
那小美人臉色一紅,有些扭扭捏捏,不太情願,想讓這個年輕男人哄一哄她,那時候她便說那句話,可惜的是這男人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歎息道:“青葉妹妹,你不說的話,那我就喝你青蓮姐姐的酒了。”
青葉見這個男人要喝她姐姐的酒頓時有些著急,道:“‘夏雲峰是一條不中用的老狗’!”
夏雲峰臉色鐵青,這個男人知道他的姓名,很明顯來者不善,只是現在他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只能夠強壓住內心極度憤怒的火焰,冷笑道:“你這後生,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碧雲山莊,識相的快快離去,不然的話等我手下的高手包圍了這裡,
你一定會必死無疑。” 這個男人看都沒看夏雲峰,伸手點了一下青葉姑娘的瓊鼻,道:“真乖,來喂我。”
只是這個女孩還沒有的筷子還沒有送入這個男人的嘴裡眼皮就耷拉下來,身軀一軟,昏迷了過去,她的姐姐青蓮也是一樣。
兩個女人趴在了桌子上,葉飛從她們中間抽出身來,望著這個中年人,笑了笑,拎起一壺酒來到了窗戶邊,坐在窗戶上拿起酒壺昂著頭,往嘴裡倒了不少。
那夏雲峰見他正在喝酒似乎無暇顧及他,就想逃走,可是還未有所動作就感覺到了一道凌厲的視線望著他,抬起頭一看,那人正用冷漠的眼神望著他,讓他心中發寒。
“我這個人最不怕威脅,你越是威脅我,我就越是想看看後果是什麽。”
夏雲峰有些沉默,心中十分的焦急,想要大聲呼喊,但現在他的手下都醉醺醺的,就算大聲呼喊他們來到這裡也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足以對方殺死他了。
見夏雲峰沉默,葉飛輕笑一聲道:“很意外, 你竟然沒有大聲呼喊,不過你不必叫喊,因為你現在叫喊也沒有用了,你的屬下已經先你一步,下地獄等你去了。”
夏雲峰臉色一變,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夏雲峰啊夏雲峰,你不是一直在找我麽?怎麽現在不知道我是誰了?難不成你們那些畫師把我畫的奇醜無比,你認不住來了?”
“是你,葉飛?”夏雲峰大驚失色,他之前隱隱覺得有些相像,可他認為對方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因為碧雲山莊有一百多位高手在這裡,誰敢來這裡撒野?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真的敢來。
“不錯,正是我。”葉飛冷冷一笑道:“你這條老狗總算是聰明了一些了。”
夏雲峰眼睛微眯,悄悄的退到了門邊,他冷笑道:“小畜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闖進來,現在你走的話還來得及,不然的話這碧雲山莊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葉飛哂笑,望著夏雲峰嘲弄道:“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你的屬下已經在下面等著你了嗎?”
“我的屬下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之前還在跟我一起喝酒,就算你一個個的殺也要許多的時間,你以為我會信你?”
“真是愚蠢,你難不倒不知道我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郎中麽?”葉飛舉起手中的酒壺,把裡面的酒水倒在了地上,輕笑道:“殺人,有時候不需要動刀。”
看著那地上的酒,夏雲峰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變得有些驚恐,他一字一句的道:“你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