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幾個人匆匆趕到看押恐人的艙室。
兩個戰士把傷員放在夜星面前,東方白指著傷員問:“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們在生物裝甲上留下的暗手?”
夜星像塊冷冰冰的石頭,撇開視線一語不發。
東方白的語氣仿佛西伯利亞的寒風:“我再問一次,這是怎麽回事?”
夜星依舊充耳不聞。
東方白露出殘忍的笑容:“很好,我很喜歡,抬上來!”
兩個戰士將斷手斷腳的伏白抬了進來,艙裡的恐人頓時一陣騷動,夜星瞪大眼睛,看看伏白再看看東方白:“你怎麽敢!”
“我為什麽不敢!”東方白義正詞嚴,“你自己問問他,到底是誰先挑事!”
夜星看東方白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白癡,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正在俯視低微的螞蟻,那目光刺痛了東方白的眼睛。
他指著地上的伏白,一字一頓地說:“別逼我當反派,我再問一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星一動不動,眼中依舊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
東方白抽出劍柄,指著伏白說:“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夜星目光微動,可還是緊緊閉著嘴巴。
伏白的意識始終清醒,忽然大聲喊著什麽。
夜星大聲吼回去,可還是沒有半點坦白的意思。
東方白氣急敗壞:“好,很好。”
他的手突然一揮,光劍一閃切在斷腿上,從斷口上切下薄薄一片肉,伏白頓時發出驚怒的痛吼。
所有恐人都驚呆了,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是夜星在人類中發展的代理人,可他怎麽敢這麽做?
在場的戰士同樣驚呆,都被東方白的舉動驚呆了,但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心底湧出凶戾的煞氣。
大家都知道傷員的生物裝甲出了問題,否則東方白根本沒必要找恐人的麻煩。
就連東方白自己,心臟都顫得厲害……他是軍人不是禽獸,可不這樣做,傷員的命就沒了。
他急促地呼吸幾次,稍稍平複一下起伏的情緒,繼續用光劍指著伏白:“說,還是不說!”
伏白聽不懂東方白說的是什麽,他一邊怒吼一邊掙扎,硬生生崩裂了肩頭和腿上的傷口。
夜星面露不忍,撇開頭閉上眼睛。
“還是不說,是嗎?”東方白長歎一聲,“那就一命賠一命吧!”
說完光劍一閃,再次劈在傷腿上。
伏白的聲音已經沙啞,乾澀的吼聲仿佛要撕裂聲帶。
東方白:“我不介意繼續陪你玩下去,我可以一直切一直切,直到把他切成片為止!”
被俘的恐人群情洶湧,好些個恐人拚命掙扎,想衝上來,卻被守衛俘虜的戰士狠狠砸了回去。
看夜星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東方白乾脆也不問了,手腕一抖就要繼續。
“住手!”夜星終於繃不住了,“我說!”
光劍堪堪停在傷腿上方,只要再向下劈幾公分,就會再從伏白腿上片下一塊肉。
似是猜到夜星說了什麽,伏白又一次發出怒吼,東方白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反手一掌打暈了伏白:“你可以說了!”
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冷得就像凍結了無數年的極地寒冰。
夜星的眼睛盯著伏白,語氣哀傷:“這不是針對人類的暗手,而是為傀儡恐人的裝甲病毒,你們的裝甲細胞來自傀儡恐人,所以,臂刃上的病毒入侵生物裝甲,正在殺死裝甲細胞。”
“裝甲細胞都死了會怎麽樣?”
“裝甲細胞已經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病毒會無差別殺死所有的細胞。”
東方白咬牙切齒:“怎麽解救?”
“沒辦法解救。”夜星搖頭,“從一開始,我們就沒這個打算。”
東方白渾身冰涼:“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對不對?”
夜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東方白。
東方白舉劍欲劈,夜星再次妥協:“我們這裡沒有生物專家,根本解不開這種病毒!”
“血清呢?血清也沒有?”
夜星:“恐人用的血清,你敢用在人類身上?”
“不對,你們一定有解決的辦法以……對了,剝離裝甲,你們能剝離生物裝甲,對吧?”
“可以剝離,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剝離裝甲只會加速死亡。”
東方白絕望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不對!
“夜星,你說那是針對傀儡恐人的病毒,那對你們的裝甲呢?馬上用你們的裝甲替換恐人的裝甲!”
夜星搖頭:“抱歉,做不到……”
東方白再次舉劍,夜星再也維持不住鎮定的模樣:“我說真的,我們真沒辦法,我有現成的裝甲細胞,你讓他試,你讓他試啊!”
東方白:“他已經昏迷了,怎麽試!”
“培養槽,你把他放培養槽裡,再放裝甲細胞,吸收就有機會,不吸收我也沒辦法!”
東方白劇烈喘息,死死盯著夜星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收起了光劍,一邊後退一邊點頭:“好,夜星,我再信你一次,如果我的人沒事,你們也都沒事,如果我的人有什麽三長兩短,在這裡的有一個算一個,誰特麽都別想好!”
說完,東方白轉身就走。
兩個戰士馬上抬起傷員,快步跟在東方白身後。
負責看守俘虜的戰士,全都提高了警惕,就連人手都增加了幾個。
夜星一下子急了:“東方白,你別走,救救他啊!”
東方白的聲音遠遠傳回來:“等我的人沒事了再說!”
夜星頹然坐下,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守衛:“能把他挪過來嗎?求你了。”
幾個守衛交換眼色,其中一個說:“你出來,其他人不準動!”
把伏白扔在恐人之中,大夥都不放心,但把夜星單獨拎出來,出意外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
東方白一路疾走,在鐵牙的指引下順利找到培養槽,把傷員放進去後,又在鐵牙的指點下將裝甲細胞送進去。
站在外面,看著浸泡在培養液中的傷員,東方白幽幽長歎,敲了敲培養槽的玻璃蓋:“兄弟,我們能的就只有這麽多了,你自己努力,一定要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