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戰機是亞特人的主力機型,從徐飛穿越到二百萬年之前,一直到亞特人撤離太陽系,始終都是亞特人的扛鼎之作。
嗯,小幅度的改進自然不斷,可整體始終都沒變過。
單從戰鬥力上來說,彎月戰機要比穿越而來的敵艦弱上一些,但以群對群,擋住敵答的艦隊絕不是幻想。
現在的問題是底艙位於孤峰號最下方,埋在深深的地下,除非打出一條直達月球表面的通道,否則戰機再多,也只能憋在底艙,根本沒辦法起飛,更沒辦法參戰。
聽徐飛說完眼前的情況,東方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明想到了辦法,可他們倆硬是想不出辦法,無形的焦灼侵蝕著兩個人的情緒,仿佛一頭無形的怪獸,一口又一口地啃食著他們的內心。
徐飛滿腦子就一個聲音: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東方白腦子裡也有一個聲音: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
他能想到的,最實際的辦法,就是用納米細胞打開一條直通底艙的通道,可孤峰號這麽大,從底艙到艦脊足有六百多米高,這還沒算覆蓋戰艦的岩層土壤。
彎月戰機那麽大的體積,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最簡單的方式施工,也得個把星期才能完成。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啊!
兩個人坐立不安,束手無策,簡直快要原地爆炸。
到底怎麽做才能扭轉戰局,是不是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不,不會!
東方白第一時間否決自己的想法,而且給出了充足的論據——不管鐵牙、夜星還是綜合其他渠道的情報,已知或未知的歷史都說明人類必將在未來繼續存續,而且發展出了極為先進的文明,科技水平更是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就是翻天覆地一點都不誇張。
所以,一定有辦法!
忽然間靈機一動,東方白豁然看向徐飛:“能不能炸開一條通道?”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戰機派出去,孤峰號的好壞已經顧不上了,和戰勝敵軍、解救地球相比,損壞孤峰號算得了什麽?
徐飛的表情更加苦澀:“炸開?哪有那麽容易?就算現在馬上動手,炸開通道需要時間吧?從月球飛到地球,最少也得大半天,等到那個時候,地球早就完了!”
東方白一愣,這才想起距離問題,不禁生出幾分絕望
難道,連最後的希望也要被扼殺?
此時此刻,他是多麽希望各國亮出秘密武器,一舉扭轉不利的局面?
天空號已沉,鯤鵬號動彈不得,北都是否還有隱藏的手段?到底用什麽辦法,才能打破不利的局面?
徐飛好歹是個少將,操這份兒心勉強還算夠格,可東方白眼下還是個校級軍官,未免有些操心太多。
但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一門心思琢磨怎麽破局。
東方白尚且如此,滿地球的大佬們,自然也不例外。
最烈性的毛熊那裡,甚至已經有了全面轟炸領土的準備,不管哪一個城市被恐人佔領,都會遭到毛熊無情的核平。
北都沒有類似的計劃,但也做好了抗爭到底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米國52區打開地下基地,久違的飛碟猛然衝上天空……這是金毛最後的秘密武器。
包括金毛在內,沒人覺得飛碟能夠逆轉戰局,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手段,只能趕鴨子上架,勉強試上一試。
可就在飛碟一飛衝天的同時,徐飛忽然愣住。
他驚愕地發現,地球上突然多了一個代表友軍射微弱信號,盡管信號出現的趕時間很短,卻迅速與孤峰號建立了數據連接。
這可是孤峰號,能得到這艘戰艦認可的友軍不是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只能是與孤峰號同根同源的亞特人戰鬥單位!
可亞特人早在二百多萬年前就撤離了太陽系,就只有一艘孤峰號還留在這裡,怎麽會突然冒出個友軍?
沒時間細想,徐飛像瘋子一樣撲向控制台,迅速向己方單位下達起飛指令。
那是位於地球上的、唯一的己方作戰單位,從識別信號上來看,還不上彎月戰機那種基礎作戰單位,最起碼,也是一艘小型戰艦!
徐飛的動作嚇了東方白一跳,下意識地問:“怎麽了?”
老徐根本沒空回答,重重向懸浮屏幕砸出一拳,將控制信號發送出去。
他的眼中光芒閃耀:“我可能找到了破局的關鍵!”
“啊?”東方白目瞪口呆。
內達華,52區最深處。
一艘直徑82米的飛碟,靜靜停在地下大廳的正中央,一群研究人員身穿全覆蓋式防護服,圍著飛碟日以繼夜地工作。
飛碟的艙門開著,不時有研究人員進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這樣的研究已經持續了很多年,米國在飛碟上收獲了許多先進技術,所有才有了領跑全球的米利堅。
就在基地打開,仿製飛碟一飛衝天的時候,沉寂多年的飛碟忽然發出嗡嗡的低鳴,片刻之後,它那沉重而龐大的身體很不自然地動了動,就像個歪斜很久的不倒翁,突然找回了平衡。
嗡嗡聲迅速消散,隨即飛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懸浮在半人多高的位置停住不動。
在場的研究人員還以為是錯覺,可是監測系統馬上發出刺耳的警報。
這是米國人監控飛碟的手段,最初是為防備外星人留下的後門,特意搞出來的安全措施,盡管幾十年都沒有任何異常,但米國人始終不曾掉以輕心,不斷更新升級,令監控系統始終保持在最佳狀態。
論安保,這裡比米宮還要強得多。
然而沒有任何人能想到,這艘沉寂了幾十年的飛碟,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恢復動力。
不知是誰率先回過神來,一聲呼喊,喚醒了其他人的理智,所有人馬上撤離。
可還沒等飛碟裡的米國人衝出來,艙門已然自行關閉,把即將衝出門外的研究人員全部擋住,接著飛碟猛然加速,像一頭橫衝進撞的野牛,先是一頭撞塌地下大廳,然後繼續向上,將整個地下基地一層層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