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想上課啊,為什麽假期不能多休息幾天?”
野田翔吾在班裡向著自己的好友松井悠不滿的說道。
松井悠和他認識這麽久了,所以也明白他是什麽德行。
每次假期結束他基本上都會這麽說,不過大假期和小假期還是有微秒的不同的。
如果是小假期他就會嫌棄假期時間太短。
而如果是大假期,他就會說:“完了完了,作業全都沒寫,為什麽這個假期不能再延長十天。”
所以松井悠就聲情並茂的直接原版重複了一遍野田翔吾的表演,這倒是把他們周圍一小圈子人都都逗樂了。
野田翔吾也不生氣,他帶著自己做事情三分鍾的熱度說道:
“要說,我的目標就是菊本了,平日裡當娛樂節目主持人,關鍵時刻還能挺身而出衝進火場救人,簡直是完美的英雄。”
“讓你衝進去救人你敢嗎?菊本和胖子他們兩個現在燒傷都出不了醫院。”
野田翔吾身後的一位比較活潑的女孩子反駁到。
“我,我當然可以。”他說起這話倒是還挺有底氣,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但如果他親身經歷,也許就不一定會這樣自信了。
安道遠沒有在意,他覺得一個班裡有野田翔吾這種能自黑、還有些耍寶的人在,也不是什麽壞事情。
所以還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閱讀著自己帶來的《追憶似水年華》,一邊偶爾聽聽他們的談話。
這本書的名字聽起來很像是華夏風格的校園故事,但它其實是馬塞爾·普魯斯特關於二十世紀法國生活的世界級名著。
此時,教室後面的小窗戶中有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教師經過,她正在用擔憂的眼光看著安道遠和身後的神樂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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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安道遠到了學生會。
宮原千鶴會長遞給他一份文件:“這是分配給你們社團的活動場地,不過裡面是空教室,所以要是想做你們的古典文學閱讀,需要你和真紀自己帶書。”
安道遠沒想到才過了一周,竹尋高中就真的分配給了他們這個僅有三人的小社團一個活動室。
“宮原會長,麻煩你了,這件事情能這麽快批準下來,對我而言,真是意外的驚喜。”安道遠直率的表達了感謝。
宮原大小姐難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主要是梨穗姐那個嫌麻煩的女人竟然願意當你們社團的負責老師,所以分配教室進度也快了很多。”
聽到這話,安道遠也明白了,看來古梨穗在這個學校靠著宮原家真正的掌權人———千鶴大小姐的奶奶,所以在竹尋高中裡還有不小的權限。
他知道這件事情卻也不說破,微笑道:“確實,這還要多虧了古梨穗校醫了。”
“那宮原會長,學生會現在有什麽事宜嗎?”
他還是禮貌的問了一句,既然作為學生會的成員,該做的工作還是需要去完成的。
宮原大小姐拿起食指在桌子上點了點:“那你和神樂真紀來設計一下社團大會的舉辦吧,畢竟你們也建立是了新社團,要參加比試的。”
安道遠和這位名門出來的大小姐對視了一眼,然後他瞬間就了然於心:
“我們要參加比賽,還作為舉辦方,這合適嗎?”
他這句話看起來是推辭,其實是為了獲得合理正當的許諾。
“你們既然是學生會的人,怎麽會不合適呢?”
宮原千鶴也十分明白,她覺得古梨穗都這麽信任安道遠和神樂真紀,那自己也不會舍不得這麽些好處。
宮原大小姐作為名門,底氣和格局自然不會差。
兩個聰明人,在寥寥幾句話中,就把想要表達的隱含的意思全部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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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遠在一天內就完成了兩件事情——十月社團大比舉辦權還有古典文學閱讀社的社團教室。
理性的他也不禁感覺有些精神振奮,畢竟事情進行順利確實會讓人感到心情愉快。
沒想到宮原千鶴看起來嚴格,但從認識她到現在,安道遠才知道她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姑娘。
就是有時候也因為名門的很多潛移默化的家庭教育,她也被束縛的不像一位處在花季年華的少女了。
正當他在想著這些事情,想去找神樂真紀分享一下,學生會大門就被神樂姑娘推開了。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解脫的安詳,還有一些想要看戲的笑容:“安道遠,現在該你去找森島靜老師談心了。”
森島靜是安道遠與神樂真紀班裡的班主任。
她是剛從東大教育學院以第一名的好成績畢業,然後經過了層層選拔才來到竹尋高中成了一名新人教師,兼管班主任。
森島靜這幾天一直在觀察班級內同學們的心理狀況,她學習時她的老師就曾經特別叮囑過:‘一定要關心學生們的心理狀況,不能隻抓學習,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不健康,很容易焦慮。’
所以她這幾天特別關注了幾個人,頭號就是野田翔吾,他可能有些太活躍了,還是刺蝟頭,很有可能會成為學生中的刺頭。
(野田:?,刺蝟頭是天生的啊,這也要背鍋嗎)
然後就是神樂真紀與安道遠,他們兩人天天就仿佛不是這個班級的學生一般,無論是上課還是下課,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雖然成績很好,但心裡調節也不能落下。
所以她有些擔心他們,今天就特地把他們分別叫過來準備談心。
神樂真紀聳了聳肩,帶著無奈說道:“你覺得不合群算一種病態嗎?為什麽我覺得這位靜老師都自己說著說著都快哭了,我還得安慰她。”
石井悟本來在一旁照顧著團子(糯米團是他下雨天帶回來的那隻小鳥),現在這個壯漢也抬起頭一臉茫然:
“不合群就不合群唄,總能找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沒有必要非得迎合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