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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風信居的妖怪日常》第19章 不記年的阿克琉斯
  安道遠不知道神樂真紀在想些的什麽,他放下書包就聽見兩排前的刺蝟頭野田翔吾在和松井悠交流:

  “我竟然和傳言中的的神樂真紀一個班,她從初中部到高中入學年紀都是第一,而且人長得又漂亮,是個標致的美人,真是太幸運了。”

  “幸運有什麽,她從初中部就拒絕了無數告白了,而且她爹,福田玉子燒店老板可是前任福田組老大。

  你就別天天做夢,有這想法還不如去找藤井友惠告白,她姐姐還是學生會的書記,人也漂亮。”

  兩個做白日夢的笨蛋。

  這是安道遠給他們的評價,他笑了笑,覺得確實很有趣,他現在知道了神樂店長原來混黑道,怪不得如此有底氣,誰敢靠近他女兒他就揍誰。

  東京這邊相比之前華夏,最大的區別就是關於戀愛話題的談論度。

  哪怕是竹尋高中這樣名門齊聚的地方,也並不禁止談戀愛,雖然新上任的宮水家大小姐有禁止這種事情的想法,但僅僅是她一人,估計無法禁止這種事情。

  正如同羅素說過的一般,戀愛只有當它是自由自在時,才會葉茂花繁,校園中的戀愛也正是如此。

  大多數時候的戀愛都是一段人生的經歷,畢竟從青澀到成熟是一個過程。

  安道遠並不排斥這種情感,但他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感,畢竟感情對於以前的他而言是一種寄托,但也可能會成為夢魘擊潰他的漏洞。

  在《希臘神話》中,冥河之水洗去阿喀琉斯體內屬於凡人的部分,從而變得刀槍不入。

  但也因為當時冥河之水水流湍急,而阿喀琉斯又只是剛出生,所以忒提斯就拿著阿喀琉斯的腳後跟沒有浸泡,成為了漏洞。

  安道遠也被人告白過很多次,全部都是拒絕,因為他不需要也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

  但這不妨礙他去觀察別人的生活,所以安道遠對於別人的戀情也並不會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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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本華說過一樣:一個精神豐富的人在獨處的時候,會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自得其樂。

  但對於過於喧囂的人而言,接連不斷的聚會、看戲、出遊消遣都無法驅走那折磨人的無聊。

  又或者,過度的喧囂本身就是一種無趣與空虛的體現。

  在一天的學習生活快要過去了,安道遠照例在自學完今天的內容之後,就坐在倒數第二排看著窗外飄過的雲彩,然後從書包裡拿出計劃要閱讀的書。

  至於台上老師到底在說些什麽,那就與他無關了,神樂真紀也是如此。

  教室內的窗戶是打開的,有風流淌進來,秋天的風也還依舊帶著一絲暖意,只有一陣一陣的秋雨滴落,天氣也才會慢慢降下來溫度。

  他望向窗外,看見樹杈上有一隻銀色的小貓,然後變成了銀發少女的樣子坐在樹枝上對他做著小動作,看來雪在風信居的屋裡午睡到現在才來。

  安道遠合上了手裡的書,他知道雪現在肯定處於神隱的狀態,所以才能這樣毫無拘束的向他打招呼,他也就回應了一下,現在都快要下課了,雪才來,那就順便帶著她去買些吃的吧。

  他對於這個可愛姑娘的愛好還是能包容的,況且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安道遠也會覺得心裡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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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禿頂的歷史老師看著安道遠他有些神遊,

想拉他起來提問,但一想他是過來東京遊學的,就放棄了。  他又看見安道遠身後的神樂真紀也沒有在聽講,想到她是入學年紀第一,也就放棄了。

  “野田翔吾,你起來回答一下關於織田信長的生卒時間,畢竟你現在的造型和傳言的‘第六天魔王’也挺類似的。”

  最後,刺蝟頭就被當做備選拉了出來,當做l提問的對象,畢竟他的髮型實在是太突出了。

  野田翔吾本來還在想:如何在高中談一場櫻花般的戀愛,現在就被叫了起來,他一頭霧水:“我不知道,而且我這個髮型是天生的,不過大河劇裡織田信長和我的髮型還真是差不多。”

  他自己說著就樂了起來,松上老頭看他就會說些有的沒的,趕緊讓他坐下了:

  “你什麽都不知道還不好好聽講,還有,大河劇你們就當是舞台劇看看就行,虛構的部分太多了。”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就連野田翔吾也跟著笑了起來,可真是沒心沒肺的典型代表了。

  安道遠聽到他身後神樂真紀說道:“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者乎?”

  他知道這是織田信長桶狹間之戰的前一天說過的話,不過他對於織田信長沒有特別的關注,相比與所謂‘第六天魔王’。

  他更喜歡灑脫的青蓮居士所言:群峭碧摩天,逍遙不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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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的聲音響起了,安道遠收拾好行囊就準備回去了,竹尋高中課業安排的很少,但與之相對應的就是每個學生必須參加一到兩個社團。

  這也斷絕了某些歸宅部學生的想法。

  不過現在新生社團招新還沒有開始,他也不需要去思考什麽社團更節省時間。

  推著單車走出了校門,雪坐在後座上面,自從安道遠帶著她從有樂町回來,她就很喜歡這種感覺。

  “覺得上課有意思嗎?”安道遠問貓咪少女她的感想,畢竟她前幾天還吵著要來

  雪之前坐在窗戶旁的大樹上也聽著松上老頭的課:

  “東京都以前就是這麽打仗的,我見過很多次了,不過這些人打來打去到底在爭搶什麽呢?我不明白。”

  “戰爭嗎?確實太常見了,人類歷史是不缺少血與火的交響詩篇,有的為了自由,有的單純的為了利益, 理由不同,結果相同。”

  安道遠談論起這個話題,不想深入了,托夢魘的福,他在夢境世界裡面經歷了太多的戰役了。

  正所謂殺不死他的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無論是計謀還是殺人術的手法他都已經無比嫻熟,但他寧願度過的是平靜的生活。

  雪其實在某些方面很聰明,畢竟她也經歷了很多事情:“你怎麽情緒有些低落?”

  她摸了摸安道遠的頭,畢竟安道遠有時候安慰她就會這樣做:“那我今天就請你去吃小蛋糕吧,河上那家店的小蛋糕很好吃的。”

  安道遠其實情緒沒有低落,他對於自己情感的控制是很好的,只是雪太過於敏銳罷了。

  “那你帶錢了嗎?”

  他笑著反問貓咪少女。

  “我沒有錢,我只是一隻小貓咪罷了。”雪嬌俏而又調皮地說道,“所以我請你,你來付錢啊。”

  安道遠騎上單車,遠處三兩片青葉以飛舞的姿態再次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存在,依依不舍的盤旋著;天空瓦藍瓦藍的,沒有一絲雲彩,是一片澄靜的海;陽光耀的刺人的眼,卻不炙熱,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那我們出發吧,既然是我掏錢,那就沒有你的份了。”

  他還不忘逗了逗坐在單車後排吹著風的雪。

  “啊,那可不行呢,我可是想吃那家店的小蛋糕很久了。”

  貓耳的少女坐在單車上攬著他的腰,任由自己銀色的長發順著單車騎行的風被輕輕抬起,在空氣中繪製出仿佛愛爾蘭斯的優雅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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