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已經完全忘了村長夫人了,他知道了得到女人原來是件這麽容易的事。他把那一屋子三具屍體拋在腦後,又偷偷溜去下一戶有女人的人家。
他大概是上癮了。
他扒在窗口查看,這一戶有小孩,有男人,好像不是那麽容易得手的啊,但張德勝相信自己,他不會那麽容易放棄的。
就像已經看見一張餅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就這麽錯過,去下一家不知道有沒有餅的地方。
張德勝扒在窗子前,靜待時機,然而這一次他栽了,栽得很慘。
一雙大腳無聲走到了張德勝旁邊,“你在幹什麽?”男人渾厚的聲音響起,把張德勝嚇了一跳。
張德勝瞬間本能的想逃跑,但被男人寬厚的大手一把揪住了。張德勝瞬間感覺無比的恐懼,他最近一直在欺負女人,都快忘了他自己是有多懼怕真正的男人了。
而這個男人,顯然是男人中的男人,他一隻手就把張德勝拎到了院中央。
“這是怎的了?”男人的妻子出來查看。
“抓到個鬼鬼祟祟的人,扒在窗戶上往裡看。”
“變態!”男人的妻子瞬間憤怒了,丟了隻鞋到張德勝的臉上。看得出她是個脾氣很火爆的女人。
屋裡的兩個小孩探出頭來看,女人把他們攆了進去。“小孩子別看,你們的老爸要打人了。”
完了,聽見這句話張德勝就知道自己這頓打是躲不了了。
“你個死變態?在我家外面看啥呢?”女人重新撿起了拖鞋。
變態的程度也分很多種,如果只是小偷小摸還能饒他一條命,如果是偷窺女人甚至是覬覦她的孩子,想偷孩子,那她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我...我。”張德勝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於是男人的拳頭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張德勝發誓,這是他目前為止挨的最重的拳頭了,從前的狗主人是拿皮帶抽,都沒這麽痛。這家的男人是拳拳打臉,張德勝感覺臉上全是膿了,他肯定腫得跟個豬頭一樣。
這家的女人也跟其他女人不一樣,絲毫不心軟,冷漠的看著男人打張德勝,仿佛把他打死才出氣。
張德勝的牙松了好幾顆,他由抱著頭改為護著嘴,要是牙掉光了,他以後肯定什麽都吃不了了,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讓你偷窺,讓你偷窺!”女人不知道從哪兒那了一塊磚頭過來,一磚拍到了張德勝的頭上。張德勝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等張德勝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四周散發著惡臭,但他已經注意不到了,因為他的渾身劇痛。
他的頭,他的頭裡好像碎了,全是漿糊,他嘴裡好像充滿了黏糊糊的東西,是口水還是血水,他肯定掉了幾顆牙齒,張德勝心想。還有他的腿,已經沒知覺了。
這個村的人比他以前村裡的人狠個上萬倍,他真的來錯地方了。張德勝痛苦的想。
他現在是個廢人了,他躺在個臭水塘裡,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腿,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