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很怕村裡的男人,村裡的男人大多數都打過他,他很害怕挨打。
村裡的女人們,有些嘴很毒,但大多數還是挺心軟的,每當張德勝挨打時,會聽到她們勸男人停下來,偶爾還有女人給他吃的。比如村長夫人。
這是張德勝第一次見到村裡的女人這麽心狠的一面,還是對自己結婚多年的男人。
張德勝在床底下含著豬耳朵瑟瑟發抖,他嚼都不敢再嚼了。他只聽見外面男人的慘叫聲。
絕對不只單純的挨打那麽簡單。發生了什麽呢?
半個小時之前,狗主人的妻子看著倒在地上,但雙眼發著惡毒的光的狗主人,心想這個人渣,一旦讓他恢復了,還不狠狠的打自己。
男人們的虛偽,他會先假裝自己不在意了,然後趁自己放下戒備,狠狠的進攻。妻子清楚自己的丈夫是這麽個小心眼且惡毒的貨色,從她現在發痛的頭皮和紅腫的臉頰就可以看出。
她的手臂上還有無數的抓痕,她丈夫打起架來是下狠手的,而且像個娘們一樣惡心。
“哼。”狗主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他現在很不舒服,加上喝多了腦子也很暈,但他知道過一會兒他的妻子就會扶他起來,好好的伺候他的。
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等待他的是一記重捶。妻子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這樣不死也不能動彈了吧,妻子心想,她的力氣一錘子應該敲不死他,但她也不想把他敲死。
她的怒氣,她的痛苦,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抵消的了的。他的犯賤,他的狠毒,她要全部加諸在他身上才行,否則殺死他就沒意義。
她的第一次殺人,得轟轟烈烈才行。
她拿出了斧頭,沒了手還能打人嗎?她要讓他好好活著,但再也無法動手打她了,而且活得像條蟲子一樣卑微,對她恐懼。這樣才能消她心頭的怒火。
誰說女人必須得要男人了,她就不需要!
於是張德勝在臥室裡聽著外面的慘叫,他感覺自己也快要死了。為了這一盤豬耳朵搭上命真是劃不來,他來的時候很有底氣的,現在底氣又蕩然無存,只剩下恐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聽到外面沒動靜了,好像女主人把狗主人拖到其他屋子裡去了,張德勝迅速跑了出去。
“呼呼呼呼。”回到家裡,張德勝看見東西亂做一團,他就知道,幸好他沒有關上門,否則這門扇門也要廢了。
張德勝要覺得沒那麽害怕了,心想狗主人真是死得好,不知道他死了沒有,總之死了更好,真是個人渣。
這村裡的男人都不怎麽樣,都死了才好呢。張德勝想。
村長人也不怎樣,那天晚上還想砍自己,他沒了,村長夫人就自由了。但張德勝也不敢隨隨便便取媳婦兒了,女人也可怕,比男人還可怕。
原來他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男人也可憐,女人也可憐。張德勝摸了一把兜,剛剛沒吃完的豬耳朵他揣在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