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餅,最多能撐幾天?張德勝陷入了沉思。首先他先撕下一塊來嚼著吃的。
他覺得比狗肉還好吃,沒鹽沒味的狗肉一股腥味,弄著也麻煩,不像這兩個餅能隨身攜帶,吃著也方便。
張德勝把餅放在床頭,由於心情大好,他決定去水塘洗洗外套,外套已經臭的不像話了。
等張德勝出門後,一個人偷偷溜進了他的家。
張德勝把濕漉漉的外套晾在了樹上,在走進臥室時,他感覺渾身的血液的氣的凝固了。
餅不見了!他打算省著吃幾天的餅,他剛剛才吃了一口的美味的餅,一點渣都沒有了!
到底是誰!
天要亡他張德勝,張德勝坐到床上嗚咽了起來,這輩子他從沒這麽委屈過。他又一無所有了。等等,張德勝想到老寡婦家裡還有一些洋芋。
他懷著憤怒的心情直奔到老寡婦家,洋芋沒有了,桌子沒有了,板沒有了,衣服也沒有了,老寡婦家跟他家一樣家徒四壁。一定是那些人比他搶先了一步。
難怪他混得這麽不好,這些混蛋都比他雞賊多了,淨是些喜歡佔小便宜的人。
連這麽些破東西都撿回家,真是不要臉,不要臉。洋芋就算了,那些木頭板凳有屁用啊,那老年人的衣服有什麽用,還是死人的衣服,有哪個老太太敢穿在身上嗎?
他們拿回去之後一定是當成新的孝敬自己的老母了。
張德勝坐在門檻上,心裡感到一陣悲涼,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連樹上都不長果子,地上全是野草,全是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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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夫人端著盆子出來,遠遠的就看到那個猥瑣的身影,他對著她笑。
真是日了狗了,村長夫人冷著臉不去看他,心想他要是在來她家,她一定要拿掃把把他攆走。
這個野狗一樣的人。
張德勝果然在她家的外邊坐了下來,村長夫人想去攆他走,但也有些害怕,此時村長沒在家。而張德勝,真的是個奇怪的人呢。
現在大夏天,他依然穿著他的外套,還在不斷的扭動,不知道是有癲癇還是怎樣。
“嘿嘿。”張德勝又回過頭來對她笑了笑,儼然跟個瘋子一樣。村長夫人害怕了,走進屋把門鎖上了。
張德勝等了很久,村長家的門也沒打開。難道這麽早他們就休息了嗎?可自己的餅怎麽辦。張德勝也不好意思直接敲門去要,等著他們出來跟他說話的時候順便提一下好了。可他們關門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出來。
張德勝上前去敲了敲窗戶,“幹嘛!”裡面從來村長夫人的聲音。
“那個,我想找村長,他在嗎?”
該怎麽回答呢,村長夫人想,村長現在不在,但說不在的話,這個張德勝是不是想趁機闖進來,太可怕了!
“你找他幹什麽?”
“我,那個,村長上午給了我兩個餅。”
“嗯,我知道。”
“我想問問...”
“什麽?”
“我想問問...”
“不用說了。”
村長夫人明白了,這張德勝大概是又來討吃的了。她拿著四個餅,打開了門。
“拿回家吃吧。”
“謝謝謝謝。”張德勝連連鞠躬,看他的樣子,也不是想做什麽壞事。村長夫人臉色好了一些。“快回去吧。”她說完關上了門。
看著大門張德勝心裡一陣感動,原本兩個餅,現在變成四個了。要是那兩個沒丟就好了,他就有六個餅了。張德勝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在村長家附近轉了一圈,撿了一些東西才回去。
他用煤灰在麻袋上寫了幾個字,掛在了門口,
賤人與狗再進我家,我殺你全家。
麻袋也能擋擋風,張德勝感到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