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之心,就算沒有這個肘子,你問我關於老比爾奇的事情,難道我就不說了嗎?”獨眼海盜那僅存的一隻眼睛泛著憤怒的光芒。
“那你快點說。”蘇墨才不相信他呢。
沒有人比蘇墨更了解這個老海盜嘴嚴到什麽程度,明明是一個經歷過各種風雨的人,說起什麽都應該頭頭是道才是,可他偏偏就是不說,只有在被伺候的舒服了之後才回答蘇墨一些問題。
蘇墨能夠走上賞金獵人這條路,多虧了這位老海盜一開始的時候提供的信息。
只是後來問的東西越來越多,老海盜也開始學會忽悠,閉口不談,隨口敷衍,信口開河,讓蘇墨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老比爾奇在幾十年前,是班納海的一霸,班納海你知道嗎?”
“知道,那地方可大了,看比爾奇那落魄樣,想不到他老爹居然這麽厲害。”蘇墨還真沒想到,他查到的關於老比爾奇的資料,大部分都認為他是個老騙子。
“哼,不肖子孫罷了,”老海盜一把奪過肘子,撕了一大塊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老比爾奇的勢力最昌盛的時候可以和其他幾個海盜一起並稱海盜之王座下的九大海盜,說是座下,其實海盜們都是松散的組織,他就是自己國度的王。”
“那他為什麽被人說是騙子呢?”
“因為他騙術高超,又不喜歡真刀實槍的乾架,久而久之就把自己弄成了騙子形象。”老海盜滿足的歎了口氣,不過他還算有職業道德,並沒有因為吃到了肉就住口不說。
蘇墨現在成了有錢人,他覺得討好一下也不錯。
“快點說寶藏的事情吧。”
“後來,老比爾奇陷入了愛河……”
“哈哈!”
“你笑什麽,陷入愛河怎麽了,海盜就不能談戀愛嗎?”
“不,當然可以,海盜談戀愛天經地義。”蘇墨忍住笑意,嚴肅的回道,中二病都可以談戀愛,海盜為什麽不可以。
“老比爾奇……他一向以為自己的騙術絕天下,就連海盜之王都被他騙走過最喜愛的鸚鵡,那可是最長壽的蘭利鸚鵡,據說至少可以活一百五十歲……”
“那隻鸚鵡叫什麽名字?”
“名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叫詹米,你問這個做什麽,聽我繼續說那浪漫的愛情。”
“不就是老騙子被人騙了嗎,還浪漫的愛情,切。”蘇墨表示非常的不屑。
老海盜沒有反駁,繼續說道:“老比爾奇幹了太多的壞事,但是他和那位姑娘是真愛,小夥子,如果你覺得海盜可以愛戀,那麽壞蛋是不是也可以擁有愛情呢。”
“老家夥,你一嘴的黃牙,還只剩一個眼睛,咱們這樣討論愛情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一段狗血的愛情之後,那位姑娘也確實對老比爾奇產生了好感。
有了愛情之後,他們開始向往安定的生活,老比爾奇如果想金盆洗手,他首先就要面臨自家眾多部下的責難,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諾言還沒有兌現,所以老比爾奇打算乾最後一票。
蘇墨來了精神,他知道接下來的才是重點。
當時南方的一個大貴族被懷疑勾搭上了自由聯邦,紅衣主教帶著人上門抄家滅族,事後這批財寶被押運前往科羅王國的首都聖伯納,但是半途中卻被老比爾奇劫走了。
“所以這筆寶藏就是那個大貴族的全部身家?”蘇墨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這得多少錢啊,
一個大貴族,沒有幾十萬上百萬金幣的身家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貴族? “寶藏究竟是不是大貴族的身家,沒人知道,老比爾奇在這件事之後很快就消失了,隻留下了他懷孕的妻子,那女人生下了小比爾奇,但是沒多久就把小比爾奇仍在海盜窩裡離開了,如果你那張藏寶圖是真的,那至少說明老比爾奇後來還曾經回去過。”
“哎呀,這些有什麽好推測的,你快說另外兩份藏寶圖在什麽地方。”
“呵呵,事情其實遠遠超乎你的想象,除了我這種老不死的,恐怕還真沒多少人知道……”
“老賊,你不厚道啊,你豬肘子吃的差不多了,居然開始賣關子,”蘇墨痛心疾首:“我明天再給你帶一根來怎麽樣,你要是不說,我就每天雇一個人來你的店門口吃肘子,從早吃到晚……”
老海盜愣了一下,張口結舌,似乎不敢想象這世上竟還有如此歹毒的人。
正常人的威脅,難道不應該是我以後不請你吃肘子了嗎。
“老賊……”不是蘇墨不尊重老海盜,而是老海盜的自稱和外號都叫老賊,盜者,賊也。
“行了行了,我接著說,你就是一個小人,”老海盜不耐煩的揮揮手,繼續說道:“老比爾奇消失了,紅衣主教也消失了,順便消失的還有大貴族,雖然他全家都被殺了,但是事後紅衣執法團的人發現那個死了的大貴族是假冒的……”
“霧草, 原來是這三個家夥合謀。”
“合謀什麽,難道找人合謀殺自己全家,然後分自己的財產?”
“那你說是怎麽回事?”蘇墨怒了,為什麽老是有NPC懷疑他的智商,就沒有人懷疑來福其實是個沙雕。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去查!”
“我明天雇兩個人來你門口吃肘子!”
“你……唉,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種雞毛蒜皮的陳年小事,我查它做什麽,只是當成一個故事偶爾聊聊罷了。”
蘇墨不甘心,但是他也覺得老海盜很可能真的不知道。
貴族、主教、海盜,妥妥的水火不容,更何況主教還殺了貴族全家,他們仨究竟是一起合謀,還是因為知道了什麽而亡命天涯。
“對了,你知道德拉庫拉伯爵嗎?”蘇墨突然想起了他的主線任務。
趁著老海盜松口,不問的是傻子。
“吸血鬼伯爵啊,一匹套上了枷鎖的狼,似乎很久都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老海盜帶著一絲感慨的說道:“聽說他在自由聯邦那邊過的並不好,我總覺得,終有一天,他會重獲自由。”
“那你說他是會幫著自由聯邦打教廷,還是幫著教廷打自由聯邦?”
“都不太可能,血族和教廷那是千年血仇,和自由聯邦也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大家的矛盾都明晃晃的擺著呢。怎麽,你接到了關於德拉庫拉的任務?”
“對。”
“聽我一句,小子,不要去招惹血族,他們隨隨便便伸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