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做生意,流行儀式化,小到店面開張,大到酒店、超市商場,都喜歡舉辦開業慶典。
從來賓出席情況到慶典氛圍的營造,以及慶典活動的整體效果,都會給人一個側面的詮釋,你這開店的人有沒有實力,你這店有沒有什麽前途。
第一印象很重要嘛。
在我愛羅的鼓動下,蘇墨也決定給他來一個,反正就是搭個戲台子,有人沒人咱吆喝幾句。
就算真的沒人,那不是還有法神聖殿的一幫人嗎?
這些個中二騷年,辦事就算不那麽靠譜,可是湊人頭是絕對沒問題,如果他們連湊人頭的價值都不能體現,那也丟人丟到家了。
通天塔活動的第二天,正式開始舉辦開業慶典。
弄了紅地毯,弄了鞭炮,弄了彩燈啥的,現實裡有的,遊戲裡基本上全都能夠cos出來。
十三太保帶著他們的兄弟們果然來捧場了。
“冰河大佬好,我來給你慶賀了!”前面半句話還算可以,後面就立刻暴露了本性,這少年眨眨眼,賤笑道:“我們老大發話,弟兄們絕對兩肋插刀在所不辭,我可是逃了班主任的課才過來的。”
蘇墨捂住了額頭,他忽略了這些高中生的時間表。
這會兒上線,豈不全都是曠課才來的嗎,早知道就把時間訂到中午,可惜為數不多的請帖已經都發出去,就算他想改時間都來不及了。
不多時,就有其他人到來。
田大壯幾個是沒必要的,他們和蘇墨關系不一般,算是店鋪主人的身份,和蘇墨一起幫忙迎接客人。
落楓風飛花也是過來的很快,還有唯夢、蠟筆小豬幾個人。
意外的是醉臥沙場不是一個人來的,浩浩蕩蕩的來了十幾號人,似乎都是跟著他討生活的弟兄,個個身形彪悍,從站姿坐姿就能看出是什麽人。
這是自己人啊,蘇墨和田大壯幾個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然後是十方明亮。
蘇墨這才想起來,不管是落楓風飛花,還是我愛羅,他們和十方明亮都有不少的交集,不管是誰,只要是漏點口風,十方明亮都能知道消息。
“冰河兄,老鐵啊,你不厚道,你居然也不通知一聲,你看看我,手上連一張請帖都沒有,這叫不請自來啊。”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十方明亮看樣子是真的有些怨氣,他交遊廣闊,第一次碰到有人不把他當回事。
只要蘇墨說一句,新店開張,需要些人物過來撐場面。
他十方明亮能夠立刻幫忙招來一大批遊戲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大公會的會長、幫主這個級別不敢說,但至少也會派出一個執事或者堂主之類的代表公會過來送送祝福。
那樣多有面子吧。
這是鐵馬冰河這人,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如果不是蘇墨幫了他兩次,做的都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十方明亮真心不會腆著臉往今天這種場合湊。
蘇墨心裡納悶,咱不就合作了兩次嗎,啥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不過,想想人家十方明亮底價賣給自己的坐騎,那個至今還在為他服務的雪山座狼,他多多少少都有些愧色。
“哎呀,這麽小的一個小店鋪,你讓我怎麽好意思開口啊,兄弟不是不講義氣,就是有些抹不開臉,猶豫了幾次想給十方兄送帖子,就怕被你拒絕了臉上難看,今天我端酒賠罪,咱們不醉不歸。”場面話誰都會說,更何況是商業世家出身的蘇小墨。
這話聽著還算舒坦,十方明亮總算滿意了一些:“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我約了一些朋友過來捧場,馬上就到。”
他的面子確實很大,話音剛落,蘇墨就看到有人過來。
“這是遊龍會的會長遊龍,我鐵哥們!”十方明亮幫著介紹,免得蘇墨很無知的來一句這人誰啊,來幹嘛的,那就尷尬了。
“哎呀,原來是遊龍兄,久仰大名啊,讓你親自跑這一趟,這怎麽好意思。”蘇墨哪裡知道這遊龍是哪一號神仙,但是說久仰總是不會錯的。
“嘿嘿,跟著十方兄過來混個臉熟,冰河兄財源滾滾。”id叫遊龍,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秀了不少遊龍的袍子,至少表面看起來非常的拉風。
其實他不是不想派人來,而是他的公會一種也沒幾個人,根本拉不出來像樣的。
接下來,似乎的來了一波又一波,其中不乏一些大公會的成員和小頭目。
由此可見,十方明亮確實不是一般的交遊廣闊。
“這這是滄甲!”十方明亮有些卡殼,因為他沒有請這位大佬啊,人家是諸神黃昏的老大,上次在帕沃沼澤又拒絕了他居中調停諸神黃昏和眾神殿的矛盾,彼此都還有些尷尬。
“冰河兄,生意興隆,財源滾滾,”滄甲抱拳道賀:“十方兄,好久不見。”
“多謝多謝,請裡面坐,今天不醉不歸。”十方明亮不得不承認蘇墨這氣度不一般啊,遇見這樣的一方大佬,也不見他有多激動,對待滄甲和對待其他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後續又來了不少人,有我愛羅的人脈,也有十方明亮的人脈,也有蘇墨他們自己甚至包括蘇小玖認識的一些朋友,人數之多,竟然幾乎把酒館都塞滿了。
十方明亮和我愛羅,按照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還有交際圈,將大家分流成了三部分,塞進了熊貓之家和暗香疏影。
第一天開張,就熱鬧的像是百年老店。
“這地方似乎不太一樣了呢?”一個老頭靠近了酒館,看著新裝的匾額,發出了這樣的喟歎。
如果是打臉的橋段,這時候一定有人出來驅趕老頭,嫌棄老頭的老邁和埋汰,然後結果就是被各種打臉。
老頭確實很老邁,步履蹣跚,腰背佝僂,額頭皺紋密布,滿臉的灰白胡須,最主要的是他渾身上下都很髒,臉上髒還不太明顯,主要是他的胡子,原本什麽顏色不知道,現在灰白一片,而且各種糾結在一起,一縷一縷的。
還有他的衣服,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灰色長袍,很地方都碎成了布條。
只有頭頂的看起來非常奇怪的尖尖高帽,依舊端端正正的壓在頭上,亂蓬蓬的頭髮像是一個高塔下的鳥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