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怎麽可能突然多了一張床,看起來多不和諧,會降低會所的檔次。”蘇墨很是好心的為葛二蛋著想。
而葛二蛋已經完全絕望了。
這人不是去當兵了嗎,不是被軍營洗禮了嗎,怎麽還是當年那種讓人恨不得死也不想被他拿捏的賤賤風格。
“墨哥你看上啥,直接拉走就行了。”只要你快點滾。
“怎麽說話呢,說的我好像是個壞人似得,我是那樣的人嘛,弟兄們,誰懂二手家具市場?”蘇墨用力的拍拍手,吸引了正在搬設備的弟兄們注意。
“老大,我懂,我在老家是專門收二手家具和電器的,人稱六指破爛王,來到申城之後跟著安寧跑了好些家二手家具店。”一個左手只有一根手指的漢子跑過來,大聲的匯報。
“那就是懂了,你給這些葛老板不要的二手東西估估價。”蘇墨指了指那些在倉庫裡吃灰的東西說道。
來真的?
葛二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見過土匪搶東西還付錢的,他不貼錢就打算去廟裡送錢還願了。
“這個沙發,原價估計三萬多,二手的也要一萬,老大,買這個太虧了,不如去別的地方掏吧。”六指破爛王很為難的說道。
“破個洞也值一萬?”蘇墨不敢相信。
“值,老大。”多實誠的孩子,怪不得在老家也混不下去。
“唉!”蘇墨其實挺喜歡這沙發的,他們家以前就有個差不多的,後來別墅被查封的時候也沒來得及拉出來。
“五千你拉走吧,反正對我們來說也沒啥用了。”葛二蛋真心不在乎這點小錢,其實就算蘇墨不要臉的把所有的東西都一份錢的拉走,他也不至於有多大損失。
很多東西從會所開業就丟在那裡了,佔地方不說,一時半會也懶得去處理。
大件可能不敢動,但是有些小件東西平日裡估計都被倉庫管理員偷偷的拿去賣了。
關鍵是心裡感覺舒服。
蘇墨不是逼著他賣,也不是一分錢不給的坑,人家這是在規規矩矩的做買賣。
尤其是這位六個手指的兄弟,一看就很厚道。
葛二蛋給他兩個弟弟打了電話,讓他們看著把倉庫裡實在不可能再派上用場的東西拿去賣給蘇墨他們這夥人。
可惜蘇墨他們急需的床沒有。
會所上層就有客房,平時也確實有床淘汰,但是那玩意太佔地方,早就讓收破爛的給拉走了。
別看都是葛二蛋他們淘汰下來的東西,其實質量都非常的好,畢竟人家這會所是非常上檔次的地方,蘇墨的那些弟兄們現在只能住破舊的帳篷,大冬天的連個軟乎點的地方躺都沒有。
只要是能用的東西,蘇墨全都打算買下來。
由於二手的東西太多,後面拉貨的車不得不多跑了幾趟。
“錢過幾天給你哈,你不會怕我跑了吧?”蘇墨此時囊中羞澀,幾萬塊錢的二手家私錢都拿不出來了。
“沒問題,墨哥我難道還信不過。”
葛二蛋一臉的誠懇,其實內心卻想著,你丫的要是別再進我的門,這些東西送給你都沒問題。
可能是他的祈禱發生了作用。
確認拉完東西之後,蘇墨居然就這麽跟車走了。
葛二蛋感動的熱淚盈眶,繼續祈禱著蘇墨以後都別來了,甚至趕緊從對面小區搬家搬走算了。
蘇墨跟車來到基地——這樣說比倉庫更有逼格,於是這裡就成了血色戰旗的基地。
以前人跡罕至的破舊倉庫現在已經熱鬧非常。
到處都是乾活的人,甚至連外面的河溝都被人深挖清理,按照瘋子歐耶的說法,不遠處就有活水可以引過來,種點水草就可以養魚,自給自足。
倉庫的圍牆也被修葺粉刷了,遠遠地看上去,竟然有點附近學校的風采。
“咱們有專家,過段時間這裡將會弄一個足球場和籃球場,側邊可以弄軍事訓練場地,方便大家早上出操。”瘋子歐耶說道。
“出什麽操?”蘇墨不明所以。
“你們當兵的早上不是要起來做操的嗎?”瘋子歐耶問。
“那都是過去式了,瘋子,我知道你是個軍迷,想要體驗軍營生活,但是弟兄們都已經退下來了,讓他們早點適應平靜生活才是最主要的,瞎折騰也得有點限度。”蘇墨說道。
瘋子歐耶想了想,也覺得蘇墨說的對。
“不過那些健身器材不錯,哪裡淘來的。”蘇墨指著庫房那一片問道,一片健身區正在形成,不少弟兄正在興致勃勃的鍛煉身體。
軍營裡出身的這些人,大多對自己健碩的身軀很愛護。
像蘇墨和田大壯他們幾個,在幾平方的民房小院裡,也能擼鐵擼得火花四濺。
而眼前這些健身設備,比田大壯他們的那些要好太多了,不出意外的話,全都是健身房淘汰下來的,蘇墨在葛二蛋的倉庫裡也搬了幾件呢。
“有些是葛老板他們賣給咱們的,就是那些看起來比較高大上的,也有些是咱們弟兄們走街串巷自己收到的,現在的都市年輕人,買健身器材的時候信誓旦旦,可惜大部分買回去用了兩次就再也不碰了。”
“這樣也行?”蘇墨很無語。
“咱們的人各大小區收舊家具舊棉被, 收到了不少的好東西呢,”瘋子歐耶說道:“有些小區的保安一聽說咱們要進去收廢品,原本都有些抗拒,後面聽說咱們都是退伍兵,打了一通電話就放咱們進去了。”
“辛苦弟兄們了,環境有些艱苦。”蘇墨歎道。
連棉被都要去收舊的,可見血色戰旗這夥人窮到了什麽地步,還有鍋碗瓢盆桌子椅子什麽的,真心沒有那麽多錢去操辦。
蘇墨剩下的那點錢,全都被拿去買水泥之類的建材。
“老大,其實我可以找我爸借一點的。”瘋子歐耶說道。
“不用了瘋子,我知道你把你的零花錢都砸進來了,這就已經足夠,咱們的困難只是暫時的,我敢保證,明年這個時候,咱們的基地就會變得很不一樣。”蘇墨非常豪氣的說道。
“那是必須的!”瘋子歐耶無比的讚同。
這是一群最底層的人,最困苦的人,他們經歷了各種不幸,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放棄對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