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一句話,卻讓趙天龍徹底懵了。
為了……旌城?
就算是強如朱天恩,也根本不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剛想要開口,趙天龍腦海中卻精光一閃。
良久,趙天龍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驚聲道:“你是說……外軍?”
羅成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趙天龍倒也還算是有點腦子。
能夠將一座城池當做目的,定然有著不軌之心。
之所以告訴趙天龍這些事情,是因為羅成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趙天龍,也正好幫助趙天龍報仇。
一舉兩得。
得到了肯定,趙天龍徹底傻了。
心中還想著報仇,可是對他兒子下手的竟然是……外軍?
一瞬間,趙天龍的情緒徹底萎靡了下來。
他只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商人,拿什麽跟外軍對抗?
想要處理掉趙家,也不過是外軍招招手的事情。
想到這裡,趙天龍心中無比沮喪。
羅成看出他心中所想,輕聲說道:“放心,外軍還進不來旌城。”
趙天龍愣神,心中恍然。
羅成繼續開口:“對你兒子下手的是外軍雇傭的一些殺手,你想要報仇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趙天龍徹底激動,身體都跟著狠狠顫抖。
不等趙天龍開口,羅成便輕聲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報仇的事情我會給你安排。”
趙天龍眼神裡面露出了感激的光芒。
羅成輕笑:“幫你兒子報仇,也只是順水推舟,不用感謝。”
“具體怎麽做,該做些什麽,我會隨時告訴你。”
趙天龍接連點頭,無比沉重的答應道:“好,全憑羅先生吩咐!”
沒過多久,趙強醒了。
羅成也就起身離去。
晚上九點,羅成開車離去,車子早就被趙天龍的人給修好了。
曲筱雅她們在戰區裡面,倒是不用羅成擔心。
夜色降臨,旌城之中依舊燈紅酒綠。
想到今天盧聘婷說出來的那些話,羅成心中很是疑惑。
想要找盧聘婷問個清楚,卻也知道盧聘婷不會那麽輕易說出來的。
沉吟片刻,羅成還是打消了這個打算。
駕車,趕往羅家。
轉眼便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羅成卻還從來沒有探望過他父親。
大仇未報,羅成心中有愧。
現在有時間,羅成也想要探望一番。
很快,車子停在了羅家大院的門口。
羅家早就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平日裡燈火通明的大院也一片黑暗。
推開門,走進去。
院子裡面的雜草已經長到了腳脖的位置,卻依舊沒有人打理。
很快,來到了羅老爺子別墅的門口。
環顧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幾個別墅還亮著燈。
沒有了燈光的照耀,院子裡面根本什麽都看不清。
走上前去,輕輕敲門。
裡面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很是艱難,很是緩慢。
羅成也不著急,靜靜等待著。
三分鍾之後,房門開了。
羅老爺子那蒼老的面龐出現在羅成的視線之中。
仔細看去,滿是褶皺的面龐上還帶著一道淚痕。
羅老爺子臉上褶皺輕輕舒展,虛弱開口:“你來了。”
羅成點頭。
羅老爺子讓開身體,羅成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面。
等了半天,羅老爺子坐在了羅成對面。
羅成輕輕開口:“怎麽了。”
羅老爺子神色沮喪,嘴角艱難扯動:“天良……失蹤了。”
羅成眉頭微皺,幾乎一瞬間便跟那群殺手聯系到了一起。
不過羅家如今已經家徒四壁,捉走羅天良能做什麽?
而且羅老爺子知道殺手?
羅成輕聲開口:“怎麽不報警。”
羅老爺子臉上表情更加沮喪,輕聲說道:“肯定是朱天恩做的,要是報警了,天良的性命肯定不保。”
“唉。”
說完之後,羅老爺子重重歎息一聲。
讓羅成意外的是,羅老爺子竟然沒有開口讓他幫忙。
不過羅成卻並沒有任何憐憫。
輕聲說道:“不是朱天恩抓的。”
羅老爺子一愣,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慌亂的開口:“那……那是誰抓的?不會……不會是你吧?”
說著說著,羅老爺子也徹底激動了起來。
羅成輕輕搖頭:“我沒那個興趣,我去看父親。”
說完之後,羅成直接起身。
本來想直接去的,想到自己並不是羅家人了,還是想來打個招呼。
走出別墅,直接走向了羅家祠堂的位置。
打開燈,裡面也已經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羅成來到父親的牌位前,眼神裡面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緊緊的盯著父親的牌位,良久,沉聲說道:“父親,你放心,我一定將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說完之後,輕輕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站起身來,後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羅成並沒有理會,拿起抹布開始整理著父親牌位的衛生。
羅老爺子站在祠堂門口,虛弱的烤著門框。
蒼老的面龐此刻卻充滿了悲涼,眼神裡面也閃爍著陣陣淚光。
看著羅成背影,神色複雜。
羅成沒有心思理會,擦乾淨之後開始清理蜘蛛網和灰塵。
很快,父親牌位附近整潔如新。
羅成嘴角露出一抹輕笑,靜靜的看著父親的牌位。
曾經那個挺拔的身軀,猶在眼前。
一切,盡在不言中。
羅老爺子一直沒有開口打擾,神色極為複雜。
一個小時過去了,羅老爺子身體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卻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羅成輕輕開口:“走了,下次再來,就是為你報仇之日。”
說完之後,直接轉身。
剛要走出祠堂,羅老爺子卻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羅成停下腳步,知道羅老爺子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想要讓他幫忙。
也不著急,靜靜等待。
羅老爺子走到羅成身前,年老體弱,雙腿都已經開始打架,卻還是硬挺著站在這裡。
顫抖著開口:“你知道天良被誰抓去了,是嘛。”
話語之中,已經很是平緩。
在羅成記憶以來,羅老爺子還從來沒有這般說過話。
現在聽到,感覺很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