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
空淨大師和弟子被關押進來半天,終於等到徐太守,馬上圍了上來說道:“徐太守,你好歹來了!是不是能把我們放了?”
以兩人的關系和交情,以及桃花寺這些年來送給徐太守的香火費,空淨大師覺得很簡單。
“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
徐太守想了想,說道:“你們也聽說了,下令抓你們的可是擁有正二品官職的荊社長,你們訛誰不好,偏偏訛他!”
“徐太守,我不知道是他啊!”
瘦僧人一臉悔意,心道他也沒在臉上寫“我是荊社長”幾個字啊?
“我要知道是他,打死我都不敢訛啊!”
“廢話少說,現在事已至此,咱們還是聽聽徐太守的安排吧!”
空淨大師瞪了瘦僧人一眼,心裡也有點火氣和不悅,倒不是因為瘦僧人,而是因為徐太守的態度,要知道,這些年他們孝敬徐太守的比桃花寺自己留下的都多,結果現在出了事,徐太守並沒有盡全力幫他們!
“這個嘛…還得等上一段時間,容我再找恩師商量商量。”
“……”
空淨大師等人自然知道徐太守的恩師是京州的白太傅,這事都得驚動白太傅了,能看出事情有多難辦來。
“那就麻煩徐太守了!”
空淨大師拱手說道:“不過,徐太守能不能先給我們換一間牢房?最起碼我們一人一間吧?”
空淨大師也不是憨憨,他也聽說過江陵大牢分三六九等,而他們現在住的這間如同豬窩一樣的牢房,肯定是最差的,為此,他心裡對徐太守也有非常大的意見,只不過嘴上沒有明說。
“這個啊…你們有所不知,最近牢房緊張,把你們三個單獨安排在一間,其實本官就已經非常難做了,一人一間,根本不可能嘛!”
徐太守為難道,仿佛空淨大師等人能住進這間房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空淨大師心中冷笑,因為他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許多條件比這裡好不知多少、而且還空閑的牢房了,徐太守睜眼說瞎話,讓他心寒。
不過,他並沒有發作,因為他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時候可不是得罪徐太守的時候。
“那就多謝徐太守費心了。”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
徐太守笑呵呵的說道,同時他眼睛一眯,準備切入正題:“荊社長年輕氣盛,許多時候都不會按常理出牌,所以,他可能還會來牢房裡再提問你們一番,到時候,你們就按今天在山上說的再說一遍就是了,切莫節外生枝。”
這次過來,徐太守就是想囑咐一聲,生怕萬一荊哲突然過來,空淨大師說了不該說的。
“徐太守放心吧,這些我心裡都清楚。”
空淨大師淡聲道。
徐太守滿意的點了點頭,“空淨大師本官還是放心的,剩下的,本官會盡快打點,爭取讓你們早點出牢,最快等到荊社長離開江陵的時候,就放你們出來!”
“多謝徐太守!”
嘴裡說著多謝,空淨大師心裡都罵娘了,因為他自己也清楚,他們最多也就被關到荊哲離開江陵,結果到了徐太守這裡,成了最快?
而且他還說找白太傅,又說打點,這跟不找人有什麽區別?
“呵呵,憑咱們的關系,大師不必客氣。”
徐太守笑呵呵的說完一句,突然又道:“至於那寺廟是叫桃花寺還是桃花庵,其實並不重要。”
“……”
聽他這麽說,空淨大師就知道,桃花寺以後再也沒有了,有的只是桃花庵。
“重要的是,空淨大師以後還能入寺就行。”
“多謝徐太守!”
“空淨大師也不著急謝,本官接下來就要給你講講,本官這打點費不能白出吧?”
“……”
空淨大師心中冷笑,這是又要錢?
嘴上卻認真道:“徐太守,這個我懂,徐太守打點了多少,我都會雙倍奉還的!”
“呵呵,有空淨大師這句話就行了,還有,再把空淨大師安排進桃花庵,其實並不容易,所以以後這香火錢的比例,該換一換了…”
“……”
空淨大師聽到這都愣了。
好家夥,這廝實在是太貪得無厭了!
他先是整出一個莫須有的打點費,然後讓他們雙倍還上,然後又要改變香火錢分成比例,雖然不知具體是多少,但他知道,肯定很多!因為原來的時候,徐太守就拿香火錢的大頭了!
以後,空淨大師基本就會淪為幫徐太守看寺廟的一個下人了,拿的錢不剩多少!
比起來,徐太守比起荊哲還狠毒,空淨大師恨啊,可是卻沒有辦法。
他剛要答應,這時牢外響起了聲音。
“荊社長到!”
聲音通透明亮,響徹牢房,徐太守被嚇了一大跳,馬上站了起來:他還真來了!
於是馬上去看空淨大師等人:“別忘了我剛才對你們說的話,一定不能亂說!”
“……”
……
“你他娘故意的是吧?”
在得知徐太守就在牢房之後,荊哲就更要去看看了,那個捕快還問要不要去把徐太守叫來被他拒絕了,隨後那捕快又說要不要通知徐太守一聲,同樣被他拒絕了。
按荊哲的說法, 他準備給徐太守一個驚喜,至於最後是驚喜還是驚嚇,就不是他考慮的了。
誰知那捕快嘴上答應著,可到了牢房門口卻突然大喊了一聲,聲音之大,不僅把旁邊的荊哲和捕快嚇了一跳,同時牢房裡的徐太守等人也都知道荊哲來了。
氣的荊哲朝著這捕快狠狠踹了一腳,直接把他踹出去幾米遠。
“那個…荊社長…”
捕快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諂媚的笑道:“小的習慣了啊,一時之間,竟然忘了…”
荊哲有點無奈,雖然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可是也沒有辦法,本來還準備偷聽一下徐太守跟空淨大師說什麽來著,結果被個捕快破壞了。
心中有氣,他又走到捕快身邊,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又踹了上去。
“唉,我也習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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