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齊君廣也沒想到宋基茂如此拉垮。
得意的再次掃視人群,“還有沒有人作詩啊?若是沒有的話,本王真就獻醜了呀!”
人群中一片喧囂,似乎對齊君廣的傲慢頗有微詞,但卻無人出來應戰。
看到這一幕,齊君廣大喜。
看來自己想多了,那個阿坤根本就不是什麽大才子,充其量就會寫兩首詞而已,聽說寫詩連面都不敢露了!
早知道就不提什麽武試了,直接一場定勝負多好?
而坐在另一邊的安帝也急了:那家夥在搞什麽鬼啊?怎麽還不出來?難不成拿著自己給他的金牌跑路了?
想了想從蘇墨塵那裡聽來的、關於荊哲的行事風格,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
而躲在人群後面的荊哲正在跟周知未閑聊。
“周兄,想不到呀,你的詩才竟如此之高!”
“哈哈,一般一般啦,不過贏幾個京州才子還是沒問題的!”
“哇,周兄不要臉的樣子頗有我的風范啊!”
“荊兄過獎了!比起荊兄來,我還是要差那麽一丟丟哈!”
周知未謙虛回答——畢竟荊哲是能吹“隨便寫寫,便將什麽京州才子、南齊三皇子都打的落花流水”這種牛逼的猛人,他確實比不過。
說完之後,兩人哈哈大笑,引來旁邊一小撮才子的鄙夷眼神,卻渾不在意。
聽到齊君廣在上面叫囂,周知未說道:“荊兄,現在還不上去露一手嗎?”
“不急。”
荊哲擺擺手,淡定道:“像我這種咖位的人出場,怎麽也得是最後!拉滿傷害後,輸出才能爆炸!等會我便讓這個南齊三皇子知道,他是真的獻醜了!”
荊哲詩才如何,周知未不清楚,但他吹牛逼的本事,周知未已經折服了。
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喊道:“荊兄牛逼!”
————
見無人應戰,齊君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模樣之囂張,讓人忍不住想打他。
“既然大家不敢寫了,那本王就寫一首,好讓安國的才子們都看看,我們南齊的文風如何!”
說完,便在空地上來回踱步,搖頭晃腦,像極了逼王出場的模樣。
“殘雲卷盡溢清寒,蒼穹無聲月似盤。
孤影入夜不長好,仙苑無仙桂滿園。”
“好!”
雖有賭約在身,但安帝聽完這詩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好,而祝馨寧則繼續低著頭,正認真雋寫,白清源和宋百鄆對視一眼,回過頭去,眼神中有跳動的光芒,很快又隱了下去。
屏風裡,桂枝有些焦急,小聲道:“殿下,荊公子怎麽還不出來啊?”
蘇墨塵咬著嘴唇沒有回話,手卻陷入了衣服裡,思緒如燭火一樣,晃動不安。
安帝歎了口氣,但還是照規矩讓白清源和宋百鄆點評一番,得出的結論,今晚能晉級的詩作也就剛才四首,若是排個名次的話,最好的是齊君廣,最差的是宋基茂,中間則是周知未和陳劍南,而祝馨寧對這個結果也是讚成的。
安帝聽完,又看了一遍人群,依舊風平浪靜,無人出戰,心涼的同時,又出其的憤怒。
這小子,在搞什麽?
仿佛累了,安帝招了招手,將王穎秋喊過來,換她接管詩會。
“諸位才子,還有人作詩嗎?若是沒人的話,第一場比試就按排名開始晉級了!”
回答她的只有瑟瑟的風聲。
“還有人嗎?”
她又問了一遍。
“沒人的話,那就——”
“慢著,還有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人群最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錦衣俊俏的少年郎正扒拉開人群、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王穎秋撇嘴,啞然失笑:這家夥,每次都要這麽出場嗎?
而屏風之後,蘇墨塵剛才還緊繃著的身體突然就放松下來,肩膀輕微聳動,聲音細弱。
“這個混蛋!”
安帝的臉色由怒轉喜:來了就好!
周知未則看著荊哲的背影,崇拜油然而生。
“果然還是荊兄厲害!這一波,就是他說的拉滿傷害再爆炸輸出嗎?”
張筱妤:“……”
……
在場的讀書人很多,有很少一部分人見過荊哲,更多的也只是聽說過阿坤這個名字。
但荊哲拉風的出場方式和帥氣的相貌還是招來了許多人的羨慕嫉妒,而陳劍南這廝,更是咬牙切齒的恨上了。
“在下——”
荊哲說話的時候,看向祝馨寧的方向。
而此時,祝馨寧則在看他,如同在無仙苑門口時一樣,心跳又快了。
“彭州,荊哲!”
“啪!”
清脆一聲,祝馨寧手中的毛筆落在墨盒裡,濺起些許墨汁,將她攏在身上的雪白色披風給染髒了都渾然不覺。
“祝舍人,你沒事吧?”
旁邊的宋百鄆看到墨汁溢出將剛才寫好的詩都弄花了,忙出聲提醒。
“沒事。”
祝馨寧喚來香薷把紙墨筆硯撤下,又換了一副新的,隨後奮筆疾書,但心思卻不在這上面,腦子裡隻飄蕩著兩個字:
哲兒~
而荊哲說完,也不再去看祝馨寧,今天是他的舞台,他要當著二姐的面一鳴驚人,證明自己不是來投奔她的阿貓阿狗!
“你不是阿坤嗎?”
齊君廣端詳荊哲半天,覺得自己不會認錯:哪裡還能有第二個男人長得這麽俊俏?
“行走江湖要懂得低調, 擁有幾個筆名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
齊君廣大驚,難不成阿坤這個筆名只寫詞,其他筆名下面寫詩?
表情遂變得凝重起來。
祝馨寧旁邊的白清源盯著荊哲的臉看了半天,若有所思,安帝見狀,笑道:“白愛卿,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
白清源點了點頭,“是啊陛下,明明是第一次看見,卻總覺在哪裡見過。”
“哈哈,來自彭州,姓荊!”
“彭州,姓荊…!!”
白清源猛的抬眼,表情非常不可思議。
“想到了?”
“陛下,難道他是…荊尚書的兒子?”
荊文茂未被貶官之前,曾任吏部尚書,白清源潛意識裡還是這麽稱呼他。
安帝笑著點了點頭。
而站在他身後的蘇新平聽到之後,看向荊哲的眼神再次冷漠起來。
怪不得從第一眼看他就覺得不舒服,原來他是仇人之後啊!
那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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