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荊哲,腦海裡生出無數個問號。
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怎麽還說上我了?
荊哲突然有些可憐起馮夫人來,因為他感覺自己現在的境遇跟剛才的馮夫人何其相似!
於是荊哲委屈道:“三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要親我嗎?”
“呸!”
清秋啐了一口道:“誰說我要親你了?你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麽?”
“你不親我,那你湊頭過來做什麽?”
荊哲有些不明所以。
“我那是要聞聞你,誰說是要親你?”
“……”
荊哲再次懵逼:“聞聞我?聞我做什麽?”
“聞聞你身上有沒有怪味!”
說著,清秋再次湊頭過來,然後在荊哲身上聞了一圈,最後才滿意的吸了吸鼻子,說道:“算你還老實!”
“……”
荊哲再傻,此時也已經明白了清秋此舉的目的,因為房間裡的空氣還彌漫著馮夫人身上那股濃烈的香氣——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香料,人雖不在,但空氣裡全是她的氣味…
清秋雖然在外面偷聽,可屋裡發生的事情她是看不到的,而且她還是中途趕到的,荊哲跟馮夫人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麽親密接觸,她不清楚。
所以她才決定好好聞聞。
這個時候,荊哲在心中慶幸,多虧自己有大局觀,不然為了做一次馮牧白的便宜老爹,再把清秋惹生氣就完了,而且清秋生氣,裴雲汐和林婉兒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勢必也要生氣。
為了跟一個半老徐娘的一次狂歡而錯過跟三個姐姐的徹夜難眠,屬實是有點屬實了。
好在荊哲管住了自己的褲腰帶,相信接下來幾天他會性福的。
不過,他卻裝作無辜的模樣,委屈道:“原來三姐在擔心我在這裡跟其他女人發生什麽?三姐也太不相信我了吧?我是那樣的人嗎?”
清秋瞥他一眼,雙手環胸,不說話。
當然了,荊哲已經猜到了她的潛台詞,無非是在說荊哲就是這樣的人…
荊哲臉皮厚,也不覺得如何,繼續道:“不瞞三姐說,這屋裡的香氣都是這馮家酒樓的老板馮夫人身上的,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想跟馮夫人談筆生意,因為接下來要在江陵開辦報社和聞香居,以及張家酒坊分店,無論是從位置還是規模上來說,馮家酒樓無疑都是最好的選擇,所以馮夫人才來了這裡,我們兩個就收購酒樓的生意商量了一番。”
荊哲繼續裝作不知道清秋在外面偷聽,款款而談起來:“若是三姐不相信我的話,等會馮夫人忙完回來,三姐親口問問便是。”
清秋撇了撇嘴,她自然不會問馮夫人,她甚至都不想跟那種女人說半句話,因為她怕髒。
而且荊哲說的話跟剛才她在外面聽到的一樣,心裡還是很認可荊哲的,沒想到這麽久不見,他倒是比之前正派了許多…
不過嘴上卻說道:“怕不只是談生意這麽簡單吧?談生意能把人家的夫人談成自己的?能讓人家的夫人放棄家業跟你私奔?”
“好啊,三姐,你剛才在偷聽是吧!”
清秋都這麽說了,荊哲只能順水推舟,把她偷聽的事說了出來。
清秋愕然,一時嘴快,竟然說漏了嘴,不過依然昂著腦袋道:“我那不是偷聽,而是剛好路過而已,光明正大的聽到了!”
“……”
好一個路過,好一個光明正大!
似乎自從跟了自己之後,清秋的臉皮也越發的厚了起來…
“不過三姐聽了更好,不然光是聞到這香味和聽我說的,總是不能信服,現在三姐聽了,總該知道我沒有對她亂做什麽事情吧?”
“你是沒有亂做,可人家現在還以為你要帶她私奔呢!怕是等她回來,就得跟你商量該如何私奔的事情了!”
聽清秋帶著那麽大的醋勁說完,荊哲有些無奈:“三姐,這總不能怪我吧?再說了,你在外面也聽了,我說的話就那麽容易讓她聯想到私奔這種事嗎?”
清秋聽了,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就看她自己抱著什麽想法,她想跟你私奔,自然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
荊哲攤手道:“三姐,那就怪不得我了啊!”
說著,荊哲走過來拉起清秋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臉深情道:“再說了,這馮夫人在我看來就不值得多看一眼,我有這麽好看的三姐,再看個半老徐娘有什麽意思?”
清秋微微動容:“今天在桃花寺裡,我也沒見你多看我幾眼!”
說著,嘴角撇了撇,顯然有些吃味。
今天在桃花寺上,也是清秋這幾個月來第一次見到荊哲,所以她從進了寺,視線基本就沒在荊哲身上移開過。
可是跟她比起來,荊哲全程就沒有看過她幾眼,這讓她有點難受,反而他覺得荊哲看裴雲汐和林婉兒多些,尤其是林婉兒。
所以清秋便生出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其實這在剛戀愛中的女人身上很容易看到。
荊哲忙把清秋摟進懷裡,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三姐這可冤枉我了,當時只顧著作詩,哪有時間看別的?其實聽到三姐說話,別提我有多激動了, 若不是還要參加詩會,我早就想拉著三姐跑走了!
參加完詩會,你跟四姐又非要讓我陪著七姐走,我心裡並不情願的,因為我想陪三姐呀!所以剛才我從七姐那裡出來的時候,故意說要來談收購馮家酒樓的事,晚上才能回去,其實我想的是,中午一過,就從馮家酒樓直接去青雲門找三姐呢!”
戀愛中的女人,本來就非常好哄。
所以聽到荊哲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清秋瞬間就沒了反應能力,昂著小腦袋,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盯著荊哲,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荊哲發現了,女人們最喜歡問的就是這句,而他只要回答“是真的”就好了。
果然,清秋聽完,便把頭埋在了荊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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