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去哪裡住的問題,荊哲早就想好了。
對著老鴇指了指斜對面的宅子,說道:“我晚上在那裡暫住,明日一早,夫人派人把銀子送過去就行!”
老鴇看了一眼,說道:“這地方倒是近的很,正好不耽誤公子出城!”
接下來,荊哲和老鴇一手交錢,一手轉交房契以及製冰之法。
憨憨在一個小缸裡為老鴇演示了一遍製冰操作,拍拍手道:“完了!”
“這就完了?”
老鴇有點不可思議的回想著剛才憨憨的操作細節——這也沒啥細節啊!
就是加水加硝石而已!
“是啊,完了。”
憨憨點頭。
“……”
老鴇現在有點後悔過早把銀票給荊哲了,怎麽想怎麽都感覺這製冰之法這麽不靠譜呢?
就這?
就這??
我花了兩千兩銀子就買了這個?
老鴇內心咆哮著。
荊哲不傻,一眼就看清了她的想法,“夫人若是懷疑,可以伸手摸摸。”
“摸哪?”
老鴇盯著荊哲,眼神從上而下。
“……”
旁邊的陳默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小缸,“當然是摸它了!你還想摸誰?”
老鴇臉色如常,“老身知道是摸這缸,可這缸也不小,誰知道是摸蓋子還是摸缸身呢!姑娘以為是摸誰?”
論開車,陳默自然不是老鴇的對手,當即敗下陣來。
“夫人,摸這缸身就行,看看有什麽感覺。”
荊哲插嘴。
“摸這缸…能有什麽——”
話沒說完,老鴇摸到缸身的手就移不開了,非常熟練的上下,然後喜到:“變涼了!”
“是呀”,荊哲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所以夫人不必擔心,這確實是製冰之法。剛開始加入已經變涼,放一夜便會成冰!這方法看著雖簡單,但你我不說,有誰能知道?”
老鴇興奮的點頭,手上動作未停。
荊哲一陣無語:你特麽能不能別ghs?
也不再跟她廢話,怕留下來汙了自己的眼睛,趕緊叫著陳默等人出去了。
至於徐夫人,再沒出現過。
……
轉眼間,自家宅子易主,但憨憨等人臉上並未有半點遺憾,相反,興奮更多些。
他們原本以為林文耀讓交的一千四百四十兩是個難以企及的天文數字,哪成想荊哲轉眼間就賣出了兩千兩的天價!
兩千兩哎——是不是以後躺在山上就行了?
對於今晚將要入住的地方,他們並不陌生,從昨天陳默答應把房子借給荊哲開始,憨憨等人就穿梭於兩處宅子之間,今天賣出的三千多根棒冰有一多半都出自這裡,他們自然熟悉的很。
出了門,眾人就討論上了。
“今晚住在陳小姐那裡?還有地方嗎?”
“陳小姐這宅子比咱們原來那個大的多,如何沒有地方?”
“可是陳小姐的院子不都被咱們改成了冰窖,睡覺的地方不多了吧?”
“大老爺們,隨便找塊地不能講究講究?”
“……”
眾人在那聊的熱火朝天,陳默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誰同意讓你們住在我家的?”
這是我的宅子哎?你們有經過我的同意嗎?能不能尊重一下宅主?
“額……”
眾人一聽,有些尷尬的去看荊哲。
荊哲甩甩膀子,
同樣無語道:“陳小姐說的對,誰同意你們住在那的?還討論起睡在哪個房間了,跟誰學的,臉怎麽那麽大呢?” 憨憨強忍住說“跟你啊”的衝動,疑惑道:“少寨主,明明是你說晚上住在陳小姐這裡的呀!”
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分析的沒錯。
“我說的是我住在這,誰說你們了?”
荊哲敲了敲他的頭說道。
“那我們住在哪?”
眾人不解。
“你們當然是回山上去了!”
恰好胖球也轉了一圈回來,荊哲把一千五百兩銀票都拿出來遞給他道:“既然宅子和製冰之法都已經賣了,你們還留在城裡作甚?正好把這銀票帶回去給我大姐,讓山上的兄弟都高興高興!”
眾人點頭,只有憨憨好奇道:“俺們都回去了,那少寨主呢?”
說完還看了一眼陳默,陳默頓時臉紅。
“你怎麽那麽憨呢!”
荊哲上去又敲了他一下,“我要是走了,明天誰去拿剩下那五百兩銀子?”
“哦~”
憨憨捂著腦袋,再沒其他疑問。
就在荊哲覺得已經完美解決了這件事的時候,身後的陳默突然幽幽道:“我說的你們…也包括你!”
眾人:“……”
陳默:“……”
……
胖球還是比較有眼力見的,感覺事情似乎並不簡單,就帶著人跑了…
荊哲對陳默訕訕一笑道:“陳小姐也看到了,宅子已經過戶給了春水樓,晚上我沒有地方去了啊!”
“客棧!”
“就是!”
陳默抬手朝前面指了指,桂枝馬上附和,主仆二人配合默契。
“這個…不用吧?”
荊哲說道:“咱們那麽熟,借住一晚沒什麽吧?”
“咱們很熟嗎?”
“是呀,咱們很熟嗎?”
依舊一唱一和。
“熟吧…”
說這話的時候,荊哲的視線在陳默身上掃了一下,還若有若無的在某些地方多停頓了一下。
陳默被他這一掃,隻感覺渾身發熱,臉頰發燙,好想罵他一句“登徒子”,但又怕被桂枝發現異樣,跺了跺腳,徑直朝宅子裡走去。
桂枝不明所以,看了看荊哲,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背影,搖了搖腦袋,趕緊追了上去。
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不管了,不說話一律當答應處理。
荊哲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凎,馬上跟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