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一般都是知道越多的人,越是危險。
宇智波鼬卻不會這麽認為,他認為自己必須知道得足夠多,才能完善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一個竟然在暗中窺探著他和佐助的人,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尤其是這個竟然洞察了他的心思,利用他對佐助的感情來威脅他,這種事怎麽能不提防!
問。
當然要問。
必須要問下去。
宇智波鼬看著乾柿鬼鮫,他要繼續問下去,想要從乾柿鬼鮫口中的話裡問出來誰才是站在他背後的幕後主使者。
“我應該見過那個人,對吧?”
“你見過的,那永遠不是他的全部。”
乾柿鬼鮫說完之後,輕笑著補充了一句:“鼬先生,如果你知道的足夠多,你和你的弟弟會很危險。”
“如果我不知道這些的話,佐助不是更危險嗎?至少能夠看得見的威脅才能躲過,對吧?”
宇智波鼬說完之後,開始思索分析乾柿鬼鮫的話,至少可以確定一下目標,因為站在鬼鮫背後的人是他見過的。
不,不對。
這有點難以分析。
因為符合標準實在是太多了。
每個人都有可能有自己的另一面,想要單純地分析出來的話非常困難,那個隱藏在鬼鮫背後的人一定隱藏得非常深。
一個從來沒有暴露過的人。
與其分析最終的黑手,不如分析鬼鮫的同伴,這樣或許還有幾率能夠找到符合的人。
歸壹。
宇智波鼬下意識地想起了組織裡上原奈落的隊友,那個話很少但是一直不怎麽出手的家夥,他被佩恩給予了一個叫歸壹的稱號。
因為那個家夥總是戴著兜帽,從來沒有露出真正面目,也從來沒有真正出手過!
無疑,這個人的嫌疑是最高的。
如果就這樣問的話,鬼鮫會承認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也許只有一個假的答案。
最讓宇智波鼬覺得棘手地方在於,他對那個叫歸壹的人半點也不了解,只知道那是上原奈落的隊友。
宇智波鼬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看了一眼乾柿鬼鮫,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上原奈落…”
“……”
乾柿鬼鮫下意識地心臟一緊。
他們之間的表現很明顯嗎?宇智波鼬竟然直接猜到了上原奈落的身份!
說實話,乾柿鬼鮫也沒想到。
誰料到,宇智波鼬忽然開口繼續道:“上原奈落…其實他也成為了你們的棋子對嗎?”
不論懷疑誰,宇智波鼬也不會認為上原奈落會是幕後主使者,畢竟這也太不靠譜了!
上原奈落依仗著小南和佩恩的寵愛,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上原奈落將會有可能成為下一代曉的首領。
而且上原奈落也挺囂張的…
看看上原奈落在會議上的表現,對組織的老人一副表面尊敬的樣子,對組織裡的新人就直接開口打壓。
這麽恃強凌弱仗勢欺人…
不管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幕後黑手的樣子。
何況一個幕後黑手怎麽可能會和五大國忍村的下忍們交好,還去參加幼稚的中忍考試呢?
因此,宇智波鼬認為,上原奈落也是棋子。
或許上原奈落根本不知道真相,或許上原奈落可能知道一部分真相,但是上原奈落最多只是一枚棋子。
畢竟當年宇智波鼬加入曉組織的時候,上原奈落是他的同期,跟他同一天加入了曉組織,那個時候…
宇智波鼬,十三歲。
上原奈落,十二歲。
兩個人在宇智波帶土的挑撥下戰鬥了一場,宇智波鼬憑借寫輪眼的幻術優勢,賣了一個破綻直接擊敗了上原。
說實話,那個時候上原奈落挺菜的。
面對一個宇智波的成員,竟然不知道躲避視線,估計上原那時候都不知道寫輪眼的作用,只知道寫輪眼的名頭很大。
這麽多年來,上原的進步很快,或許已經有了成為棋子的資格,他的性格也隨著實力的增長有些改變。
宇智波鼬覺得上原奈落是棋子很有可能。
這也不怪宇智波鼬亂想。
畢竟一個當年就看穿他製造滅族之夜的緣由,怎麽也不可能是一個當年才十二歲的小家夥吧?
乾柿鬼鮫的心臟頓時放松了下來,嘴角咧了咧,露出一抹驚歎的神色:“不愧是鼬先生呢…上原奈落那個小鬼太天真了,總是非常容易會被人利用。”
乾柿鬼鮫說完之後,又不輕不重想要在上原奈落的身上潑點兒髒東西:“我該怎麽形容上原呢?我們並沒有把他當作合格的棋子。
在曉組織的時候,上原奈落是一個為了組織任務不擇手段的成員;在雨隱村的時候,上原奈落是一個為了雨隱村勾結木葉的家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選擇。
只要有人說服他,他就會違背自己之前的承諾。
這是一個沒有自己忍道的天才,他會在一時之間被人所利用,也會在下一刻背棄承諾,根本不能稱為我們的棋子。”
“我明白了。”
宇智波鼬慢慢地點了點頭。
上原奈落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家夥。
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利用上原奈落向木葉傳遞曉組織的情報,只要上原奈落和木葉的那群忍者們牽連越深,他自己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
“林檎雨由利、鬼燈滿月是你們的同伴。”
宇智波鼬立刻提出了兩個人名,畢竟霧隱村投靠曉組織的人一共有四個忍刀七人眾,其中三個人的關系不錯,唯獨桃地再不斬被他們下意識地排除在外。
等等…
那是不是意味著桃地再不斬也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者?
因為桃地再不斬是他們的上司,所以他們才不願意和桃地再不斬說話,免得露出破綻,而且桃地再不斬的身上也纏了繃帶,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
宇智波鼬下意識地開始犯起了頭疼。
想要找到真正了解看穿他的幕後黑手,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查出來的,必須要盡快想辦法查清楚。
宇智波鼬敲了敲自己的桌子,低聲道:“我會注意保護曉組織成員的秘密,你們難道會幫我保護佐助嗎?”
這也是一個試探,也是一個詢問。
宇智波鼬想要借此試探捕捉三尾人柱力的人手中,或許就有乾柿鬼鮫的同伴和上級。
如果乾柿鬼鮫答應保護佐助了,那麽捕捉三尾人柱力的人手中,必定就有乾柿鬼鮫的同夥甚至上司…
比如宇智波鼬猜疑的那個桃地再不斬。
“放心好了。”
乾柿鬼鮫衝著宇智波鼬咧了咧嘴,輕笑道:“看來我們只能做這一筆交易,鼬先生是真的不肯投向我們了?”
“說句實話,我非常心動。”
宇智波鼬看著乾柿鬼鮫,輕聲道:“但是在加入一個未知的團體之前,我至少要知道你們的目的以及首領和現有的成員吧?”
“…那就沒有辦法了。”
乾柿鬼鮫滿臉遺憾地看著宇智波鼬,低聲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招攬鼬先生是我的私心,我不忍心看到鼬先生這樣的忍者消失,在鼬先生同意之後我才可以向上司匯報。
畢竟在我的上司視線裡,鼬先生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人物呢!他可未必會喜歡鼬先生加入我們,我也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有可能說服他同意接納鼬先生以及您的弟弟。”
乾柿鬼鮫這話說得好像他們那個小團體挺了不起一樣,還存在著一種VIP門檻制度的。
不過,確實很了不起。
宇智波鼬有些驚訝地看著乾柿鬼鮫,似乎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原來乾柿鬼鮫一直在招攬拉攏他,是鬼鮫的自己的意思?
他的上司其實根本沒有同意甚至不知情?
這意味著什麽呢?
宇智波鼬的大腦飛快轉動,立刻就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鬼鮫背後的人,很有可能根本就認為宇智波鼬沒有存在的價值,或者乾脆早就預見到了他即將走向死亡。
對啊…
那個人既然能夠看穿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而滅族,為自己的弟弟做得一系列的事,怎麽可能會看不透宇智波鼬赴死的可能?
那個幕後者根本就沒有留下他的位置!
不是宇智波鼬自吹自擂,而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在整個曉組織中絕對能夠名列前茅。
宇智波鼬自己不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
只是因為幕後者知道宇智波鼬自己一心求死,所以幕後者乾脆直接放棄了他。
但是…
宇智波鼬慢慢抬起頭,注視著坐在他面前的乾柿鬼鮫,注視著這個朝夕相處了多年的隊友。
但是…
但是乾柿鬼鮫不想看到宇智波鼬的死亡,所以自作主張前來招攬宇智波鼬加入他們!
這可是極為危險的舉動。
或者乾柿鬼鮫知道這些事無所謂,不會對他背後的人有什麽影響,或者乾柿鬼鮫冒著被自己的上司處死的危險。
宇智波鼬分不清楚。
宇智波鼬清楚一點,他的隊友想要救他!
根據上原奈落在會議上說的話,等到佐助和他們一起捕捉三尾歸來,就會讓宇智波兄弟二人進行生死決鬥。
宇智波鼬其實已經準備好赴死了。
只是在他赴死之前,乾柿鬼鮫早早看透了這一切,所以想要出手拉他一把。
“謝謝你了,鬼鮫。”
宇智波鼬注視著乾柿鬼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我已經看透了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已經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宇智波鼬乾脆利落地拒絕了鬼鮫。
在滅族之夜的時候,宇智波鼬就已經提前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個結局,絕不會為了任何事而更改。
哪怕他也十分欣賞鬼鮫這個隊友。
“鼬先生…”
乾柿鬼鮫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咧了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嗎?畢竟我可是不想失去自己搭檔的。”
“抱歉了,鬼鮫。”
宇智波鼬伸手搭在了乾柿鬼鮫的肩膀上,低聲道:“其實你應該清楚吧?站在你背後的那個人根本沒有預留我的位置。 ”
“……”
乾柿鬼鮫的身影僵硬了一瞬。
宇智波鼬看著乾柿鬼鮫,繼續開口道:“你要忘了今晚對我說的那些多余的話,我也會忘記這些話,明白了嗎?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我知道了。”
乾柿鬼鮫站起身來,露出了滿口鯊齒:“那麽就這樣吧!記住了,鼬先生,你絕對不許對任何人泄露組織的情報,這就是我們保護好佐助的代價,如果是你泄露的話,哪怕是蛛絲馬跡,我們也有辦法查清楚情報來源的,我們在五大國之中並非沒有間諜。”
“我記住了。”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望著乾柿鬼鮫高大的身影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又開口道:“等等,鬼鮫,站在你幕後之人如果想要拉攏佐助的話,我希望你能照顧好佐助。”
“……”
乾柿鬼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道:“即使佐助不是鼬先生最愛的弟弟,也和我做了幾年的隊友,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我就放心了。”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
等到乾柿鬼鮫離開之後,宇智波鼬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的指縫之中,滲出了一滴滴鮮血。
他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
所以這次回到火之國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規劃好佐助的未來。
猿飛日斬死亡,志村團藏失蹤,沒有人知道宇智波鼬的過去了。
如果在木葉沒有發現佐助的位置,或許托付給鬼鮫這個朋友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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