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哪怕所謂的師門任務在身也不急這一晚上吧?”
看著那幾個人冒著風雪摸黑走了,陸離實在是不理解他們的想法,不過也並未在意,反正不關他事兒。
樂得清靜,乾脆閉眼睡覺。
曾經陸離生活在華夏國南方,說來可憐,下雪這種事情幾乎只有在視頻上才能看到,像現在這種冰天雪地中睡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
別說,感覺好不錯。
寒風呼嘯,自己卻躺溫暖的被窩,愜意而悠然。
一時之間他竟睡不著,想了想乾脆翻身下床,花了點時間在邊上堆了個一人高的雪人,算是彌補了多年未曾玩雪的遺憾。
“挺醜的,不過將就吧”
用木炭給雪人點上鼻子眼睛,陸離後退兩步打量片刻,然後這才得以安心睡覺。
一覺睡到大天亮,期間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縱使荒郊野外大雪冰封天地陸離也沒虧待自己的肚子,在周圍尋覓一圈,發現了一群覓食的野雞,挺肥的,他一指頭彈出一枚石子打了一隻。
不缺調料,他把野雞收拾乾淨做了一道叫花雞,噴香美味,吃得他滿嘴流油,若是有一杯小酒就更好了。
填飽肚子,他收拾收拾繼續上路,牽著小毛驢,打著一把油紙傘,悠然自得,在風雪中漸行漸遠,隻留下一連串腳印……
接下來的兩天陸離都是這麽度過的,估摸著是風雪太大的緣故,人們都不喜歡出門,他再沒遇到什麽人,也不曾見到城鎮村莊,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一樣。
他並不覺得孤獨,反而很享受這樣的安逸生活,不為生存所惱,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這天傍晚,陸離在一條小河邊扎營。
這條小河只有十多米寬,河面已經被冰封,他只是簡單的在冰面掏了個窟窿,居然就有兩條兩尺長的大魚跳了出來透氣……
趕緊把窟窿堵住,再多他也吃不完。
“正好,一條烤來吃,另一條切成薄片煮火鍋……”
決定好晚餐吃什麽,陸離開始忙活起來。
實際上通過地圖陸離知道,沿著這條小河往上走二三十裡地就能到達人口十來萬的業城,但他並不像去人多的地方,是以離開官道繞道來了這裡,只要大方向沒錯就好。
吃飽喝足,趁著天色還早,陸離興致一起,開始在冰面上溜冰,算是又完成了一項兒時的遺憾。
在溜冰的時候,陸離來了靈感,拍了拍腦門暗罵自己一聲笨。
然後他拎著長劍去砍了一棵樹,唰唰唰一通修理做了個爬犁。
看了看邊上的小毛驢,陸離笑道:“這下好了,讓驢子拉這爬犁雪地中行走也方便,我也可以躺上面優哉遊哉的趕路,雖說重量沒變,但拉著爬犁省勁兒,前幾天我怎麽沒想到呢?”
天已經黑下來了,趕路是明天的事情,再度變得無所事事的陸離乾脆就著火堆烤栗子吃。
栗子是他今早上弄到的,當時他看到了一隻松鼠,然後尾隨去了松鼠的家……
別說,松鼠的過冬儲備充足,樹洞中的各種乾果加起來得有百十來斤,陸離也隻取了幾斤那麽一點而已,就這還給松鼠氣得跳腳,如果不是打不過的話,松鼠一準讓他好看!
無聊的剝著栗子吃,陸離突然感覺地面有點震動。
“地震?額不對,有狼嚎聲,是狼群!”
眉毛一挑,陸離起身看向狼嚎聲傳來的方向,
聽動靜,規模不小,長劍已然拿在手中。 雖說不懼普通狼群,但他可不喜歡和野獸肉搏,這種事情還是武器來的利索。
邊上的驢子已經嚇得兒啊兒啊直叫喚,如果不是拴著早跑了。
狼群嚎叫奔襲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了,但陸離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跌跌撞撞的狼狽身影。
“這麽巧?其他人呢?”
相隔還有數百米,縱使夜幕降臨,陸離也一眼看清了那道身影,居然是兩天前遇到的那幾個人裡面的小師弟。
他明顯受傷了,身上多處都有血跡,走路都走不穩。
稍作遲疑,陸離還是迎了上去,片刻後雙方接近。
正在狼狽逃命的‘小師弟’猛然看到前面有人朝著自己跑來,心頭一陣絕望,以為是追兵繞路包抄。
但當他看清楚是陸離後,稍微松了口氣。
然而一想到身後的追兵,他當即大聲道:“那位大哥快走,快離開這裡!”
後面追兵有多麽凶殘他是知道的,雖然大師兄說陸離這個陌生人應該也是江湖中人,但他並不想殃及陸離這個無辜,再則,連自己的師兄師姐都奈何不了他們,他也不認為陸離能對付那些人。
“小兄弟,發生什麽事兒了?”陸離迎上來,一把扶住了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面的‘小師弟’。
小師弟臉上還帶著淚痕,他推了陸離一把焦急道:“沒時間解釋了,你快走,走啊!”
說著,他也準備跑路,可隨著周圍一陣狼嚎響起,他腳步一頓不走了,一臉絕望。
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此時陸離不用他解釋也大概明白了是什麽情況。
一群至少兩百匹灰狼將他們包圍,每一匹都有近兩米身長,加上這些狼群圍而不攻,明顯不是普通野狼那麽簡單。
“跑啊,小溪門的小崽子,我看你現在往哪兒跑!”
狼群分開,一夥至少三十個面目猙獰的家夥來到了近前,他們看著陸離兩人一臉戲謔殘忍的笑容。
為首一人年約四十,國字臉,體格很壯,身穿皮甲,手持一柄近兩米長的直背大刀, 最矚目的是他座下居然騎著一匹巨狼。
那匹狼毛發銀白,肩高兩米多,體長近五米,看上去格外滲人。
被這些人和狼群包圍,‘小師弟’一臉苦澀道:“剛才叫你走的啊,你為什麽不走?現在走不了了”
“喲呵,居然還有一個……,媽的,那長相老子看著就來氣”騎著巨狼的家夥看著陸離眯眼陰沉道。
陸離的出現是個意外,但卻讓他警惕起來,本著斬草除根追來的他此時在留意周圍會不會有埋伏。
自知生還無望,‘小師弟’神色複雜的看了陸離的臉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個尺長的嗩呐塞給陸離,嗩呐上還有著點點血跡。
然後他轉身持劍面對那幫人決然道:“那天分別後,四師姐得知你的嗩呐壞了,去到業城她專門買了一個,後被二師姐套出話來,四師姐說期望有一天再遇到你的時候送給你,你拿好,這是師兄師姐她們掩護我離開的時候四師姐自知必死無疑給我的,她無法親手送給你了,告訴我若是逃出生天的話有機會代她轉交給你……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對不起,是我把你牽連進來了,接下來我盡量攔著他們給你爭取一條生路,盡管希望不大,最後,我代四師姐問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看了看手中染血的嗩呐,陸離深吸一口氣,將其別腰上放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一步,面對那群人沉聲道:“出事多久了?把這些人解決了去救人還來得及嗎?”
“你說什麽?”小師弟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