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公從一隻兔腿上撕下一片肉一邊吃一邊感歎道:“老獵,你看方子這日子過得,我們早年間跑山,一個紅苕一撮鹽,這頓是這幾年上山以來吃的最舒服的一頓了吧?你看看,還是去過大城市的人會玩啊!”
老獵叔把嘴裡的蘑菇嚼了幾下咽下去以後才說道:“那可不一樣,他們進山就是玩的,我們進山那是討生活的,哪裡來這些閑情逸致?不過你確實沒說錯,這樣的日子的確比我們以前上山享受的多了。”
李方聽了笑著說道:“你們倆這就是把城裡人想得太高大上了,他們背著鍋子進來也就是燒燒熱水用,最多再下一包方便麵加點榨菜雞腿完事,你當他們真有能耐弄到野兔野雞?不說這些,就那魚腥草埋在地底下,你們讓他們三個光從葉子去分辨看看,根本就認不出來。”
秦銘楚樂羅子軒三人面面相覷,這是躺著也中槍啊。
老獵叔和六叔公聽了李方怎麽一說頓時哈哈大笑。
吃完這頓中飯,大家收拾收拾也準備下山了。不過李方讓其他人去收拾野豬肉,自己把吃完剩下的收尾解決了。
把吃剩的骨頭都喂了三隻狼犬,木屋附近不能有太多食物的味道,不然有可能引來一些大型動物。
把所有的鍋碗盆清洗乾淨,所有的火堆都澆上水確保一點火星子都沒了,不然到時候被風一吹又起火了就要出大事了。
確保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以後,大家每人都背著些用芭蕉葉包起來的野豬肉開始下山。
經過竹林的時候,想起昨天下的套子,李方帶著秦銘三人一組,老獵叔和六叔公一組分開去檢查套子。
有幾根系著套子的竹竿已經被彈起來了,李方指著遠處的對三人小聲道:“看到沒?那幾個套子被彈起來了,大家不要說話,放輕腳步,跟我走。對了,不要試圖去抓竹鼠,這個得我來,那家夥咬人可厲害。”
輕輕走到一根彈起的竹竿旁邊,發現套子的繩索被拖到一叢灌木中裡去了。蹲下來仔細往灌木叢中看,那裡面躲著一個肥肥胖胖的小動物。
這家夥把自己纏在一根灌木上,牢牢地繞了好幾圈,這種情況就很好抓了,那肥胖的竹鼠已經將自己弄得動彈不得了。
李方走過去,用手抓著它的脖子,將它身上的套子取下來,套子是活結,越掙扎越緊,但是放松後取開卻很容易。
李方將這家夥給三人看,說道:“抓到了一隻。”
這家夥從被抓到那一刻起,就露出鋒利粗大的門齒,發出“呼——呼——”的鳴聲示威,小短腿還在一蹬一蹬的掙扎。
這就是一隻竹鼠,差不多有三十多厘米長,足有四斤多,毛色棕灰色,身體圓滾滾的,呈圓筒形。頭部鈍圓,胖乎乎的,腮幫子鼓鼓的,肌肉非常發達,嘴巴較大,眼睛很小,耳朵隱藏於毛被內,幾乎看不到。怎一看有點象一個沒長耳朵的小眼睛兔子。
四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又有一隻被套著的竹鼠躲在草叢中,李方走上前去抓住。
這隻竹鼠也大,李方伸手過去時轉頭就是一口,差點把他咬到。李方連忙把手一縮,然後又往前一伸,卡住了大竹鼠的脖子。
四人收了三副套子收了兩隻,老獵叔倆人收了兩副套子抓到一隻。
用繩子三隻竹鼠都綁起來,再把五副套子收好放進包裡,六人高興的下山了,這竹鼠也算事以外收獲了。
“方子,你其實可以考慮養殖竹鼠的,
這玩意還是比較好養的,你建個養殖廠就能養殖了。”楚樂對李方說道。 “竹鼠的經濟效益怎麽樣?”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在抖音上刷到過有人養殖這個。如果你要養殖的話可以去具體的查一下這個。”
“還是先算了吧,回去以後首要任務是去把水庫維修好,田地開墾出來,還是荒山種樹,一大堆事情呢,真沒那個精力了,等把這些都弄好以後在考慮養殖的事情吧。”
“也是,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叫老四幫你啊,反正他在你這呆著也沒事乾,又不想和我們去魔都,你就找點事情讓他乾唄,別白瞎了那一身肉。”楚樂朝羅子軒努了努嘴。
“二哥,什麽叫白瞎我一身肉,我可是全都聽見了。三哥的事能算事嗎,三哥不用說我也會幫忙的好不,真是的。不過呢,三哥,可得說好了啊,你要管我吃住的啊。”羅子軒笑嘻嘻的說道。
“管你吃住還不簡單,說得好像你不幫忙我就不管你一樣。”李方白了羅子軒一眼。
“呵呵,回去以後你有事就吩咐,我就給你做事了。”
六叔公看著幾人交談,對著李方說:“方子,你這三個兄弟交的不錯,沒白交。”
“那是,四年的寢室生活不是白過的,都不分彼此的。”
“哈哈,好啊,真好。”
一行人下到山腳下,把東西都放到李方猛禽的車鬥上,然後開車來到老獵叔家。
“你們在這吃完飯在回去吧,我讓你們嬸子給你們做晚飯。”
李方看向六叔公,見其點了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那好,我去把這三隻竹鼠收拾了,等會吃清燉竹鼠,整個紅燒兔子,然後在炒幾個蔬菜,可以吧。”
“老獵叔,必須的啊,有段時間沒吃你的清燉竹鼠了,必須整一個。”
“好, 那你們先坐著休息一會,我去把竹鼠收拾了。”
老獵叔的媳婦李方叫她秋嬸,只見秋嬸把煤爐提到院子裡,點了火把爐子生了起來,放上煤餅以後就燒起了開水。
老獵叔手掐著竹鼠的頸部,在脖子上劃了一刀給竹鼠放血,然後丟開水鍋裡燙了一會,取出來褪毛。
褪完粗毛,竹鼠就顯得比活著的時候小了一半。
然後把谷草放煤爐裡引火,燎掉竹鼠身上的細毛,一直燒到皮膚開始發黃,有肉香傳出來,然後放入清水中刮洗。
刮洗乾淨後,將竹鼠剖開,去除內髒後切成小塊放盆裡,加入薑、酒、鹽醃漬起來。
老獵叔又選了一隻最大的野兔同樣放掉血,開膛破肚把肚子裡的東西清理乾淨,剝了皮清洗以後切成塊備用。
秋嬸在從屋裡拿出切好的竹筍和泡發好的黃豆,還拿了一個大砂鍋,放到煤爐旁。
醃製半小時後,老獵叔將砂鍋放到煤爐上,鍋裡放上豬油,油開始冒煙的時候將竹鼠肉下鍋爆炒,炒到肉變色之後,加入清水燒開。
水開之後,將鼠肉用漏杓撈出,撈的時候在水面上抖動幾下,清洗乾淨肉上粘的浮沫。
將乾淨的鼠肉放入砂鍋中,再拿出一個筲箕放砂鍋上,鋪上一層紗布,將剛剛煮竹鼠的肉湯往上倒,這樣浮沫就被留到了紗布上,砂鍋裡剩下的是清清白白的竹鼠肉湯。
最後在肉湯中加入起好的的筍乾和泡發好的黃豆,幾片薑,幾根帶須的蔥白,大火煮沸後,改為小火,蓋上蓋子慢慢的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