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大錘一提要開藥房的事,書呆子就滿心歡喜地接下了差事。
不過書呆子雖然滿腹經綸,但對做生意卻是一竅不通。
但好在他家底也算殷實,家中本也做著些買賣,並有專門的人才。
書呆子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一時找不著做生意的調調了。
並且更讓花醉了驚訝的是,書呆子在決定投筆從商後,竟一改迂腐酸性,刻苦鑽研起了生意經。
就這麽一個轉變,不久後,書呆子自己發現,原來他做市儈奸商的天賦,還在他苦讀聖賢文章之上。
由此他再一次發掘出了人生真諦,快樂源泉。
花氏開設藥房,不單單是為了贏利,更多還是利用開設藥房,更容易收集到,花家祖傳泡澡秘方,需要的藥材。
對於花家泡澡需要的藥材,花大錘一再叮囑女婿隻可進,不可出,有多少也不嫌多。
如此一來,藥房贏利的能力雖然成了問題,但誰讓他花大錘現在財大氣粗,根本就不在乎一些銀兩呢。
最後,花林氏掏出三十萬銀票,交給女兒花醉了,讓她從旁協助丈夫經營。
除了對藥材的要求之外,其它的經營任由他們自行決定。
花醉了結婚五載,與丈夫感情甚篤,已育有一女一子。
花大錘,花林氏夫婦看著外甥女,外甥子也自是高興的合不攏嘴,少不了大大派發了一筆見面禮。
因為路途遙遠,更兼一路上頗不太平。
花醉了自出嫁之後便再沒回過娘家,心中對連雲鎮思念日盛,老父老母突然來到高義府城,最開心的莫過於她了。
因此花醉了對父母的囑咐,自是千依百順。
問起家裡兄弟、妹妹的情況,花林氏也嘮嘮叨叨對她說個不停。
最後還若有若無地暗示,她那個最是憊懶的小弟花不醉是個練武奇才,至於奇到什麽程度,也就沒有多加細說了。
聽著老娘的嘮叨,花醉了不禁流下了思念的淚水,若不是又有身孕在身,她一定要跟著父母回家看看。
最後還是花大錘擺擺手說道,連雲鎮最近些年可能不會太平,等過了這一層難關,他派她的兄弟們親自來接她。
花醉了這才死了這分心,安心在家準備先生下孩子再說。
花家子嗣有了大批藥材的支持下,一個個功力都是突飛猛進。
花大錘看在眼裡,喜在心上。
然而就在這一年裡,隨著大歷國內,皇權局勢的持續動蕩不安,戰亂在各處此起彼伏,百姓遭殃,黎民失所,連雲鎮的周邊湧入了大量的難民潮。
因此,連雲鎮過於狹小的弊病也暴露無遺。
元夜再次遭到匪徒的突襲,雖然僥幸由一件偶發事件,及時發覺了匪徒的圖謀。
並且以一場漂亮的伏擊戰,以零戰損,不可思議的戰績,殲滅一千余悍匪。
但大勝的背後,卻也不能掩蓋匪徒窺視貪婪的事實。
因此鎮公所一場重要的會議召開了,經過連續三天激烈的辯論,三大土著家族以及其他移民種姓代表,達成了基本共識,擴建連雲鎮。
以現在城池為核心,向外擴展,形成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小城廓。
城池的擴建在一開始大家都有共識,爭論焦點集中在城池的規模。
如果以現在的城池向外擴展十裡,連雲鎮已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大城了。
但反對者堅持認為,以連雲鎮的人力財力,
這是一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是外擴五裡,都是一項不可思議,大膽的計劃了
但最後堅持大擴者,堅守五裡的底線,再也不肯讓步,爭論諸方也在此達成協議。
能在外擴五裡的協議上最終達成協議,鎮公所,族老會也是充分考慮了各種因素,認為有達成這一目標的可能性,才下定的決心。
混亂的天下局勢,造成百姓黎民遭殃。
但因連雲鎮地勢偏僻,因而沒有受到戰火的洗劫,反成了大批難民的避難的首選。
在這些外來者的想法中,匪亂與兵亂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其次,元夜惡匪的突襲,再次觸動了連雲鎮周邊,小村小落居民的神經,匪災造成的深重災難,又從他們心底被激活了,他們迫切需要搬遷至安全的環境中。
而連雲鎮在多次匪災中,頑強生存下來的事實,使他們一想到搬遷,便立刻決定了搬遷的目標,必須是連雲鎮啊。
但怎奈連雲鎮范圍狹小,容不了那麽多人。
在匪災的陰影中,這些人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抨擊連雲鎮人的自私,也給連雲鎮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現在,連雲鎮擴建城池的消息一出,最高興的不是連雲鎮土著居民,反而是這些急需搬進連雲鎮的附近土著。
這之後又發生的距離連雲鎮數十裡外的,二座比連雲鎮規模略小的城鎮,及數十處村落被匪徒橫掃的殘酷事實,更加促進了急需移民進連雲鎮的人員,是越來越多。
最終,鎮公所在這個時候,宣布了擴城的決定,也解決了自已所面臨的,巨大外來人口的壓力。
但鑒於擴建連雲新城所需的巨大人力物力,已遠不是原有居民能承受,或者說願意承受的。
因而新城的擴建,不再遵循以往,三族攤派為主的方法,而是徹底地的放開。
首先,凡是有需求移民連雲新城的百姓,都必須向鎮公所族老會下,新城建設辦公廳,簡稱新城辦報備需求。
其次,將新城土地作為商品,公開向外出售,定價足尺足銀,也就是一尺的土地出售紋銀一錠。
官方牌價一錠紋銀十兩,這個價格不可謂不黑。
因此這條收費規定一出,四下罵聲一片。
新城辦被戲謔成了黑心辦,黑心辦的人走到哪裡,只要一不小心便能遭受臭雞蛋、爛白菜的襲擊。
相對於同足尺足銀的這一條規定,同時發布的另一項規定,卻顯然受歡迎多了。
足工足尺,並且只要參加了城池的建設,就能獲得最低限度居住土地的保證。
這條規定一出,報名者洶洶如過江之鯽,新城辦最擔憂的人力問題,竟根本就不再是個問題。
人力問題輕易解決了,但財力同樣是一個沒法回避的問題,沒有雄厚的財力支持,新城的建設仍然是一場空。
這時,又一場激烈的辯論開始了,足尺足銀的定價受到越來越多人的批判。
但三大姓族控制下的族老會,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拒不讓步。
因為抬高城市的價值,受益最大的,自然是他們這些在城市擁有最多利益者了。
所以族老會咬牙挺住壓力,死活不肯降價。
但是長期這樣的相持,對新城的建設還是頗為不利的。
眼見快到選定動土的黃道吉日,但土地卻沒賣出一寸。
不是人們對土地,沒有買入的需求,而是賣方的天價,抑製了人們的購買欲望。
族老會在無法可想下,挑選了幾處最佳的風水寶地,打出八折的優惠,決定先在內部銷售一批,營造出一種熱烈的氛圍。
可以毫無疑問的說,連雲鎮的土著居民,對連雲鎮舊城,以及即將擴建的新城,都是有著深厚感情和深切期望的。
但現在要他們用足尺足銀的價格,去買入土地卻還是不樂意的。
他們更樂意的是,看到那些外來的傻鳥,大把大把的掏出銀子。
花大錘在會議中午休場的時候回到家裡,把這事說給花林氏一聽。
花林氏卻是雙眼一亮,“大錘啊,咱先不急著吃飯,你先帶我看看,你所說的族老會八折出售的是哪幾塊土地吧?”
花林氏輕易不說話,但說出的話,連花大錘也不敢怠慢。
花大錘當即乖乖的, 一手拎著個酒壇,一手拿著一包花生米,邊吃邊喝,跟著花林氏出了大門。
花大錘和花林氏繞著新城,直轉的有大半個時辰。
花林氏一路沉思著回到家,但等花大錘一坐到方桌邊,花林氏就說出了一句讓花大錘驚訝萬分的話語。
“大錘,下午你再去鎮公所的時候,把那塊標號三的地塊拿下來吧。”花林氏緩緩說道。
“什麽?”花大錘一口烈酒當即噴了出來。“三號地塊,面積三十八萬八千尺,打八折,白銀三十多萬兩!不行,不行,太貴了。”
“大錘,問你個問題,咱們花家是不是世代祖居於此,扎根於此?”
“這還用說嗎,醉了他娘,這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是怎麽想嗎?”
“呵呵,正因為我知道你怎麽想的,所以我才要你買下那塊地皮。大錘,我問你啊,你覺得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是銀子能夠衡量的嗎?”
花大錘攸地放下大海碗,“呵呵,家有賢妻,旺夫生財啊。”
“我這就去,聽老婆大人這麽一說,老夫忽然覺得,用三十萬白銀能拿下那一塊地皮,簡直就是白撿一樣啊。”
花林氏臉色微微一紅,“大錘,你輕聲點,讓孩子們聽了,也不怕他們笑話。
等等......大錘,既然要買,我們也要盡可能讓利益最大化。
嗯,你提一個要求吧,要求在城外,可以隨意先擇一處,十倍於城內面積的土地配送,呵呵,只有有了土地,花家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