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醉大怒,顧不得披肝瀝膽的痛苦,立刻朝那堆肉糜伸出中指。
但從左安城傳送到右安城時,花不醉和肉糜朱大胖,已成了勾肩搭背的親兄弟。
“嘔嘔”同病相憐,讓朱大胖涕淚交加,拉著花不醉的手,不住感歎,“兄弟,知己啊。”
花不醉“嘔嘔”的同時,也發出相逢恨晚的感歎。
他們手拉著手,滿大街找雞子,尋黃紙,他們一致要求要斬雞頭,燒黃紙結為親密兄弟。
但令他們遺憾的是,修真者的城裡,竟然沒有雞子,也沒有黃紙。
朱大胖自然姓朱,名字就叫胖子,他豎八尺,橫八尺的體量,無論走到哪裡,無論是站著,還是躺站……
那就是一座山啊,肉糜山。
花不醉太開心了,遇交到朱大胖這樣的朋友,就是福氣啊,靠山什麽的咱不需要,但人肉肉盾什麽時候都不嫌少啊。
呵呵,這體量……做朋友踏實……
做戰友完全的定海神針,隻往他往那一杵,那仇恨還不是“嗖嗖”地飆。
更重要的是十個胖子十個跑不快啊,安全真不是蓋的。
朱大胖,花不醉二人沒找到雞子,黃紙,心中難免有些鬱悶。
他們有些喪氣地在街上走著,突然一陣香風從他們身旁刮過。
“有美女。”二位親密的兄弟,霎時精神大振,互相對視一眼。
從對方的眼睛裡,他們都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戰意。
美女當前,兄弟才是那身上的衣,扔掉一件再找一件就是了,“追。”
前方的美女如風擺楊柳,婀娜搖弋。
花不醉覺得勝劵在握,縱身飛掠,追。
然而大地一陣抖顫,耳邊回響起隆隆轟鳴……
朱大胖已如無敵狂犀,輾壓完爆他至渣渣,以令他窒息絕望的速度飆飛到了美女的臀後。
朱大胖一聲清亮的呼哨,如鳳鳴九天,“美……女……”
“噗”,蛋碎一地。
花不醉不忍直視,趕緊閉上雙眼。
“┗`O′┛嗷~~”一聲慘叫,卻是美女回眸一笑,一大腳丫正中要害,朱大胖飛啊飛啊,一百丈啊一百丈。
花不醉夾緊雙腿,悠閑地抬頭望天。
在滿臉橘皮仙靈境大老怪婆婆,充滿煞氣渾濁目光的逼視下,不住一抖一抖地念叨著,“我不認識他,不認識他,不認識他……”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花不醉深刻地認識到,自己陷入了認知的誤區。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的跑贏戰友都是正確的。
只花了三天的時間,朱大胖就修複了碎了一地的蛋蛋。
明顯的,他對此擁有豐富的經驗,卻驚掉了花爺一地的眼球,苦苦哀求賜教一二,但朱大胖拈花一笑,閉口不語。
就在花不醉和朱大胖從傳送陣爬出來,互相安慰,總有辣麽一天,吐啊吐著就習慣了的時候。
在熔勝城,最輝煌高大殿堂深處的一間奢糜石室中,一張橢圓形天心木打造的長桌邊,團團圍著十名人族大能。
正中間的主位上,坐著一位面相清雅,膚色姣好,能羨煞無數女子,略有幾分陰柔氣息,貌視中年的儒生。
儒生身著一套深紫色儒生服,隻淡淡地往那一坐,自然散發著一種睥睨眾生的氣勢.
能有如此氣勢的修者,整個人族不過十指之數,他就是當今領袖群倫的太虛宮掌教歐陽清水。
歐陽大掌教左首坐著的那位面容木訥,
仿如老農,一雙眼睛裡仿佛永遠都盛滿了,化不開的迷茫的老農姓桑名梓,同德殿當代掌門人。 與桑梓對面而座的,乃是天皇山山長長空碧落,其身高九尺,膀闊腰圓,他臉部線條仿如刀削石刻。
與之相左的是如此堅毅的臉上,每時每刻卻掛著和善的笑容。
圍桌而座另七位大能,分別:落霞山冰霜仙子,無憂寺無心上人,金石觀全不知,天都峰商三山,長蕩原林驚空,微山湖李沉魚,無相山莊無相山主。
十名大能,無一不是跺跺腳,人族修真界就要顫三顫的超級大拿。
此刻這十名大拿圍桌而坐,氣氛有些沉默,或面無表情,或閉目養神,或仰望屋頂,或俯首數腳趾,顯見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一點過去,終於歐陽清水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表態吧,不可棄權,一言而決之!”
“太虛宮決定……讚成!”
“歐陽清水,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天玄教義,人族命運,孰輕孰重,你不會不知道吧?!”
“無相山主,本掌教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決定。”歐陽清水原本陰柔的氣息更加陰沉了幾分,“現在……繼續表態。”
“同德殿讚成!”
“天皇山讚成!”
“落霞山讚成!”
“無憂寺讚成!”
“金石觀讚成!”
“天都峰讚成!”
“長蕩原讚成!”
“微山湖反對!”
“無相山莊反對,堅決反對!。”
“八比二,讚成!散會。”歐陽清水淡淡起身,率先離場。
太虛宮的深處,有一面容清瘦的老者拈著一紙傳訊,久久盯著傳訊內容:無相山莊反對,堅決反對!
老者不覺面露凝重之色。
同德殿的深處,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正手持剪刀,為一株心愛的墨梅修剪著枯枝,一道訊息傳來:無相山莊反對,堅決反對!
老者手間微微一顫,喀嚓,一株完好的枝條應聲而斷。
天皇山的深處一位滿面紅光的老者,反覆看著眼前的傳訊:無相山莊反對,堅決反對!
良久老者微微一哼,“反對啊,這是不甘寂寞了?”
無相山莊某處不為人知的小山上,一片青竹繁翠,幾位老者就坐在其中,此刻看著一紙短短傳訊:八比二(微山湖),不住搖頭。
“終久是膨脹的太過了啊。”
“不能再任由他們這般下去了,否則人族危矣。”
“彼勢已成,若是我等插手,只不過徒增亂耳。”
“不然,我等乃撥亂反正,何增亂矣。”
“當以菩薩心腸,雷霆手段。”
“都是人族一脈,豈可如此。”
幾位老者漸起爭執之語,竹林上空適時響起一聲輕歎,“人族病了,大病,病灶不除,沉疔反覆,非福也,且隨它。”
而在熔勝城一間簡陋客棧,破敗的客房中,花重怒氣衝衝大步來回走動。
“MBD,太欺侮人了,我們都已經脫離天奇宗三十年,哦,不對,從來就沒有正經的,加入過天奇宗,他們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們!”
“放過?哼哼,知足吧,我們洗不白了,在他們的眼裡,我們永遠都是天奇宗的余孽。”
“因為他們需要這樣的一些人存在,用來顯示他們的威,用來展示他們的恩。當然我們也該慶幸他們有這種需要,否則我們早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花先用一副淡然的口吻說道。(花狗)
花虎伸了個懶腰,“盡扯些沒用的,有這閑情,還不如加緊修煉著。”
花山卻是盤坐在床,刻苦修煉中,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就你們二隻垃圾,修不修煉的,都是這樣了,二系靈體能晉級混沌真法境就該偷著笑了,你們還想幹什麽,結丹?化神期?切,死胖子和我都不敢說能成功。”花先毫無顧忌地打擊道。
正盤坐到床上的花虎,默默地看了一眼花先,眼底深處閃過一縷怒火。
而花山似乎已沉溺進修煉的意境中,毫無所聞。
“喂,胖子……”
“說過不許叫我胖子,老子不胖,這叫壯!哦,對了,瘋狗,你想說啥?”
花重確實不能算胖了, 一身肉肉挺結實,皮膚偏黑也較粗燥,可以看出這些年沒少吃苦。
“MBD,老子也跟你說過無數回,不許叫老子瘋狗,你是故意的,是吧,信不信老子揍出你的屎來。”
“操,重重爺還怕你,來啊,來啊,互相傷害啊,重重爺決定了,從今天起,全狗宴,紅燒狗蛋。”
“必須的,你死定了。”花先卷起袖子衝上。
“省點勁吧,很快就要上戰場了。”花虎表示太吵鬧,完全靜不下心修煉啊。
他真想扒開花山的腦袋看看,你TM是不是聾了?
吵吵鬧鬧的花重,花先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都看到了不甘,無奈,還有對前途不明的恐懼。
一時間二人意興蕭索。
朱大胖絕逼是個騷人,精力過剩,猥瑣到讓人心生絕望。
等到終於傳送到熔勝城,已經是花不醉與他相遇半個月後的事。
朱大胖每到一個城市,總是熱情相邀花不醉,一同去領略所謂城市風光,人文情懷,地方特色。
開始這麽說的時候,花不醉還非常高興。
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增加閱歷自然是好事。
不過連續二次領略之後,花不醉說什麽也不願意,陪死胖子去所謂的領略了。
但朱大胖的立刻撒潑打滾,甚至還用上了賣萌。
讓花不醉才止住從傳送陣出來的嘔吐,再度泛濫,吐的天昏地暗。
最後花不醉隻好咬牙切齒,抱著早死不如晚死的態度,悍然繼續陪著死胖子的作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