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直到花不醉成為花聖仙之後,仍然對不知道姓名的老賤人,感懷多多。
就是不知道本意險惡的老賤人,若泉下有知,得到這種感激懷念後,是想哭還是想笑。
當然花不醉若是知道,老賤人在臨死之前,把能毀的都毀了,隻留下那篇,欺負他看不懂的,原汁原味仙篆文字的太上微塵陣。
還有料定小賤人,在了解到玄機棒的妙用後,必然忍不住會使用。
而只要使用,就極大能給他引禍的玄機棒,最後便是要讓小賤人,如他一般憤恨一生,淒慘死去的美味誘餌,半成品的天燴。
老賤人極富惡搞天賦,但他做夢也想不到。
一個只有混沌元法境修為的小渣渣,卻硬是身懷他奔波半生,也沒有一絲眉目的至寶。
老賤人萬萬不敢想像會發生這種事情。
所以,他在留下的玉簡中,所涉及到的一切,都是完全真實可靠的。
因為他猜測,能深入陰風窟,發現他坐化之地的小賤人,必定修為不凡,沒必要在一些可能被發現的細節上做假,免得被察覺。
否則一旦驚醒小賤人,那他在地下哭都找不著北。
老賤人心思縝密,卻白白便宜了花不醉,老賤人若是泉下有知,必定要哭死在廁所裡。
花不醉難掩心底的興奮,接下來的日子,他準備按照玉簡中的流程,處理猙獰結晶。
然後繼續按照玉簡中介紹的方法,將處理後的猙獰結晶融入,半成品的天燴。
當然最後的最後,他一定要把那塊陰靈之地收拾了。
但在開工之前,他需要平靜平靜心情。
於是,他踱出石室,透過超級極致簡化版太上微塵陣看了看,多手族壯漢,一臉奸笑,思考著等完整版天燴煉製成功後,怎麽爆炒了這茅草怪獸的丁丁。
“操,爆炒丁丁,老賤人夠狠。”花不醉爆了一句粗口,為老賤人點了一個讚。
花不醉正心情不錯的時候,卻見雜毛大鳥一頭頹敗地溜了回來。
它一身難看至極的雜毛,此刻竟然掉落了三分之二之多。
花不醉心疼了,雖說雜毛大鳥是醜了點,但雜毛大鳥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與他生死與共過的兄弟。
在花不醉的心裡,雜毛大鳥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當他看到雜毛大鳥淒慘的模樣,心疼的差點落淚。
“MBD,哪個王八蛋欺侮花爺的兄弟,花爺劈不死他。”花不醉一把摟住雜毛大鳥細長的脖子,一邊怒氣衝衝地吼道。
“啥?三隻仙靈境的老鬼子?!呃,小小子,咱們還年輕,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債,咱們還是先記下吧。”
雜毛大鳥雙翅一抖,將三角幡和缽盂丟還花不醉,然後往地面一趴,細長的脖子就擱在地面。
花不醉被嚇的一哆嗦,急忙蹲到雜毛大鳥身旁,他急切地問道,“小小子,你這是傷著了?”
雜毛大鳥翻了翻圓溜溜的眼珠。
“噢,真的不要緊吧?好吧,算我八婆,你真的不打緊。好的,明白了,因為打不過三隻仙靈境的老鬼子,所以你憂鬱了。”
花不醉差點一個跟鬥栽倒,隨後憋著一口粗氣,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雜毛大鳥足有十多個呼吸。
“小小子,咱們不憂鬱了好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間石室後面的那片洞壁邊,有一個洞口,穿過洞中,那邊就是一個比這裡的山洞還要大上十倍的山洞,
而在那個山洞裡有一處陰靈之地……” 花不醉才說到這裡,趴在地上憂鬱的雜毛大鳥沒見任何動作,卻已站了起來。
“立刻,馬上,出發,我要吃了陰靈獸。”雜毛大鳥已在花不醉的神識海裡怒吼了起來。
“不,不,不,小小子,現在還不行,我們必須先把天燴煉製成功,否則咱們打不過陰靈獸。
對了,小小子,你怎麽知道陰靈之地有陰靈獸?我記得我還沒得及跟你說過啊。”
你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本能說出了陰靈獸,估計是血脈傳承的力量吧。”
花不醉摸了摸雜毛大鳥的腦袋,“應該是的,小小子,我相信,你的傳承將會非常厲害。”
安撫過雜毛大鳥後,花不醉回到石室,盤坐在地面,閉起雙眼,擺出一副高僧入定,古井無波的架勢。
其實他的大腦一直在快速運轉,不斷回憶玉簡中記載的煉化猙獰結晶的一切細節。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天花不醉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手指一點儲物戒,從中揪出一襲披肩似的法器,隨手一抖鋪在地面。
然後身子順勢一躺,就此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覺睡到自然醒,花不醉自我感覺精力充沛,給自己丟了一個清潔術,又轉頭看了看半眯著眼睛,趴伏在一旁的雜毛大鳥,微微一笑。
然後卷起衣袖,“吭哧吭哧”從儲物戒中搬出,那一塊猙獰結晶,又取出數十隻玉盒擺放在一邊。
隨後祭起一把極品法器的飛劍,開始分割猙獰結晶。
半個月後,花不醉狼狽不堪地望著丟了一地,因為分割猙獰結晶損毀的,一百多把極品法器的飛劍,久久無語。
很明顯,他大大低估了煉製猙獰結晶的難度,幸虧他撿來的飛劍多,要不然,他就只有望著那一大塊猙獰結晶發呆的份。
半個月裡,他就不停地在祭煉飛劍,然後分割,飛劍損毀,再祭煉,再分割,再損毀的過程中。
這個過程折騰的他滿腦門都是黑線,猙獰結晶的堅韌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幸好,這個可怕的過程終於結束了。
但有了這個分割的過程,花不醉已有了一種可怕的預感,精煉猙獰結晶的過程,只會比分割更加可怕。
事實證明花不醉的預感有多麽的準確。
三年,整整三年,當最後一塊猙獰結晶被精煉成功後,花不醉癱軟在地面,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讓人辛酸。
但當五年後,花不醉將最後一小團,精煉後的猙獰結晶融入半成品的天燴,他已無力哭泣。
回想起分割和精煉的日子,與融合時五年相比,那是一段多麽幸福的時光啊。
昏迷在地面不知沉睡了多久,醒來後,花不醉依然精神不振,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十多天后,才慢慢好轉。
恢復精神後的花不醉又忙著根據玉簡的記載,布設出一座法壇,滴血認主祭煉天燴。
如此威力超強的法器,用普通的祭煉方法,別說無法發揮出法器全部的威力,就是花不醉用著也不放心。
必須的把天燴,經過心血祭煉,收作自個的本命法寶!
巨大的“磨難”都經歷了,花不醉自然不可能省下這道工序。
本著精益求精,一絲也不能苟的精神,戰戰兢兢又是三個月。
最後滴血的時候,花不醉更是豪爽地放了半盆血,潑的法陣裡都是鮮血淋淋,幾乎把那個天燴母珠浸在了血液裡。
隨著法陣嗡嗡運轉,陣陣毫光伴著血光蕩漾。
持續一個時辰後,那顆天燴母珠緩緩飄浮了起來,與站在法陣旁邊始終緊張觀看的花不醉,產生了血肉相連的感覺。
因為豪爽過度,放血太多,造成頭重腳輕,身體發軟的花不醉才長籲了一口氣。
他撮唇一吸,將天燴母珠收入靈府,然後他發出一聲長長舒心的歎息,仰面朝天倒下。
又是休整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花不醉蒼白的臉色才終於有了些血色, 盡管身體還有些虛弱,但他的心情卻是好的不得了。
強按下急切的心情,花不醉寬慰著自己又休息了三天。
終於感到龍精虎猛的花爺又附體了,那麽親愛的茅草人,你準備好了嗎?花爺的天燴(爆炒丁丁)已經饑渴難奈了。
凶莫打了一個冷戰,被困在這座該死的法陣,已經十四年半了。
哦,凶莫每天都在計算著日子苦捱每一天。
他恨透了該死的法陣,也恨自己TMD怎麽就沒修習一點陣法知識?
那怕是在儲物戒裡收藏個一冊,二冊的陣法典籍也行啊,自己也就不致於像現今這般,完全束手無策。
不過凶莫最恨的,還是那隻人族的小垃圾,全因為他,自己才會一頭闖入這座法陣。
也不知道那隻該死的人族小垃圾,現在怎麽樣了?
凶莫祈禱他千萬不要死掉,有朝一日只要脫困,他一定要親手活捉了那隻人族小垃圾,一刀一刀慢慢的將他,活剮上一百年。
嗯,還不能讓他死掉。
在極度無奈的日子裡,凶莫只有依靠幻想和仇恨支撐,若不是這二樣東西支撐著他,只怕他早就瘋掉一萬回了。
凶莫偶爾也會後悔,後悔不該殺光剩余的四隻同族。
若是他們中還有一隻活著,至少還有個替他報信的不是嗎?
相信只要有人幫傳個信息回到宗門,以他擁有巨大的潛力,遠大的前程,宗門一定不會放棄他,必然會來營救他。
但這個希望卻因為自個的貪心,被他自己親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