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花不醉,不過是隨隨便便學了個馭器飛行術而已。
他起初的願望,僅僅是只要能飛飛飛就行了,他絕逼的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要靠速度逃命的一天。
唉,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為了要省些宗門貢獻,沒上藏經閣三樓挑些高檔貨了。
但此刻,就算後悔的恨不能掐死萬惡扣門的花不醉,也是無濟於事。
花不醉咬牙切齒,俺花不醉發誓,聖仙保佑俺花不醉今日逃得性命,回頭,俺花不醉再也不敢扣門,一定的要去藏經閣三層,把乾陽門所有的高檔貨,全部複製一遍。
花不醉說到做到!
學不了那麽多?沒關系,學一冊,扔一冊玩,不可以嗎?
但不過片刻,花不醉連發誓的心情也沒有了。
發了也白發,鬼子都已經快摸到他的屁股了,吹口氣,都能讓他脖頸子發涼了。
“拚了。”到了絕境,花不醉凶性大發,早已蓄勢的一個大火球,朝身後狠狠甩去。
“吱吱啾啾”一陣鬼叫就在他身後響起,顯然已有鬼物中招。
但下一刻,花不醉隻覺心旌一陣搖動,魂魄似乎就要離體飛出。
“靈魂攻擊。”花不醉大驚,猛一掌擊在自己胸口。
一陣劇疼讓他頭腦為之一激靈,魂魄重新安定下來,但無數的陰寒氣息又朝他襲來。
花不醉滿臉殺氣迸現,他猛然咕囔了幾句咒語,然後一聲大喝,“祖魔混元甲。”立刻,他的體表一陣幽芒閃現,一件由一片片幽黑,發出暗淡金屬光澤鱗片,密集鑲嵌在一起,看起來古樸大氣的甲胄,突然覆蓋住他的全身。
下一刻,侵體而入的陰寒氣息為之一緩。
但在施法這麽略一耽擱間,花不醉放眼環顧四周,心中一聲暗歎,MBD,花不醉死定了,完全身陷衝天的鬼氣之中。
嗚嗚,死定了……
密密麻麻的鬼影,一個個若隱若現,吱吱啾啾鬼叫著,對他伸出雙爪,爭先恐後擠近他,急欲將他撕裂。
但它們的雙爪稍一挨上祖魔混元甲,便如遭電擊,一隻隻鬼子顫抖不已,璿而,它們又抓又撓祖魔混元甲的一雙鬼爪,化作一股股清煙飄起,於是鬼叫聲便越發急促了起來。
“啊哈……鬼子破不了祖魔混元甲?”
沒錯,鬼影一時間,似乎……確實奈何不了祖魔混元甲,自然也奈何不了花不醉花不醉了。
但花不醉心中卻沒有一絲得意,非但沒有得意,相反更是叫苦連天。
因為在密密麻麻鬼影的攻擊下,他竟然連平常練習中,最是嫻熟的冰錐術,火球術也無法凝結出來。
鬼子的攻擊太過密集,施法的過程,一次次被鬼子的攻擊打斷。
花不醉必須再發一誓,若是聖仙保佑,今日能夠逃得性命回山……
花不醉發誓,這一次一定言而有信,絕逼不打一點折扣的,真真的,他一定要,一定會,把所有的術法,修煉到收發隨心。
必須做到絕對,絕對的瞬發。
但現在,不管誓言如何真真的,連最簡單的法術釋不不出,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花不醉真慌了,MBD,這也太憋曲了,撈幾個墊背的有這麽難嗎?
繼而,花不醉大怒,法術釋放不出,花爺不是還有飛劍嗎?
花爺還就不信了,削不死你們這些連雞雞都長不出,扭來扭去醜陋的,肮髒的,下賤的一團團雜質。
花不醉怒指飛劍急射而出,
但立刻他又傻眼了。 真正又是大事件了,他忽然想起,他似乎隻學了一個馭器飛行術,卻從來沒有學過馭器戰鬥的法術。
花不醉哭了,淚如雨下。
沒辦法了,一把飛劍在他的馭使之下,完全成了一把犀利的柴刀。
一刀下去,一隻鬼影便被劈成二半,看起來倒也虎虎生風,頗有些氣勢,但實際上卻是全無效率可言。
本來,以花不醉混沌元法境的修為,並不怵混沌境的鬼子,砍死幾隻鬼子,還是比較輕松的,當然,數量太多另當別論。
花不醉的處境非常窘,完全的窘境啊。
術法釋放不出,馭器攻擊之術一個不會。
光用柴刀砍,僅是三千鬼卒站著不動,就夠他砍上半天了。
更別說鬼子一刀還砍不死,被砍成二片的鬼影,只要重新往中間一合,又成了一隻活蹦亂跳,新鮮粉嫩的鬼子。
雖然形體上要比原被砍成二片的鬼子,稍微小上那麽一些,但性格上卻更加暴戾凶悍。
這種被激惱的鬼子,對著花不醉身上的魔甲,又抓又撓,完全不顧觸及魔甲被瞬間消融的鬼爪。
隨即它們又幻化出一對鬼爪,再次對魔甲又抓又撓。
短短的片刻間,花不醉身上魔祖混元甲幽黑的光澤就淡化了不少。
但他對此已無睱多顧,只是全力調動法力,源源不斷灌入魔甲之中。
花不醉對自己充滿了鄙視,他有理由相信,他將是修真界第一個被自己笨死的修真者。
希望不是最後一個,否則他會寂寞的。
花不醉暗戳戳地魔牙,花爺必須的只能接受戰死,不能接受笨死,從此掛在仙史的恥辱柱上,教育一代又一代的菜鳥。
有了決定,花不醉猛一抖手,手中出現了那條隕鐵大棍。
然後勢如瘋虎,仙法咱是沒有學會,但凡武還是很溜的,哇嘎嘎,看棍……太初棍法已全力施展出來,一時棍影紛飛,吱吱啾啾的鬼叫聲,響徹成一片。
一條條鬼影被大棍生猛的力量砸飛哀叫。
不過,被大棍砸飛的鬼影,在吱吱啾啾一陣慘叫之後,搖搖晃晃,又飄飛而起,吱吱吱,啾啾啾,鬼爺是頑強的鬼爺,一隻小蠻子既然砸不死鬼爺,鬼爺必須繼續上啊,啊,啊,啊,掐死小蠻子。
花不醉乾巴巴地吞咽了幾口口水,MBD,鬼子真不是東西啊,砸不死?他的心中一動,“若是將法力注入棍法中該會怎樣?”
花不醉意隨心動,一股蓬勃的法力注入大棍。
太初棍法激起層層棍影,果然,大棍所到之處,鬼影如遭沸湯融雪,成片成片地被大棍掀飛砸爛,甚至有一些修為低下的鬼子直接爆體消亡。
花不醉虎軀一振,墊背的有了,他不覺精神略為振作了一二,一條大棍施展的越發威猛,但隨之,體內的法力也嘩嘩地流失。
只不過片刻,花不醉就感覺到體內法力被迅速消耗過半之多。
並且,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正前方,無數的鬼卒忽然往二邊一分。
一隻鬼影高大,面目模糊不清,手中舉著一根雪白徑骨的鬼將,遙遙朝他一點。
立刻,四周的空氣似乎隨之一緊,一個身體忽然變的重逾萬斤,花不醉的動作一下遲緩了下來,舞動的大棍成了可笑的慢動作。
花不醉一聲歎息,花爺最後的時刻這就到了啊。
嗚嗚,再見了,再見了……嗚嗚,見個屁啊,都馬上要死翹翹了。
但,就在這時,自逃跑起隻發出一聲尖叫,便再無一絲聲息的小鳥,突然從鳥窩裡飛起,飛飛飛,飛起。
並身形一晃,瞬間還原成小牛犢般大小威風凜凜的大鳥,它“嘰”又一聲刺耳的尖叫。
花不醉頓覺全身一輕,束縛他的那股無形之力驟然消失。
緊接著,威風凜凜的大鳥,張開尖利的彎喙,朝密集的鬼影處一吸,隻一吸……
立刻,密集的鬼影竟毫無抵抗力,紛紛扭曲著朝大鳥的口中投去。
花不醉目瞪口呆,看著周圍迅速減少的鬼影,有種難以置信,撞了鬼一般的感覺,呃,本來就是撞鬼了, 還是一大群鬼。
嗚嗚……真是,真是……一隻好鳥哇,莫非花爺又可以不用死了?
從大鳥一現身,那隻鬼將便不安地扭動起了他的鬼軀。
但他並沒有退卻,略一遲疑後,他忽然將鬼爪中的那根粗大白骨,惡狠狠祭起,卷起一團森冷的慘白光芒,疾朝空中的大鳥砸去。
大鳥微微抬了抬腳爪,朝那團森冷的慘白光芒劃過,疾砸大鳥的白骨“砰”一聲大響,竟在空中散成碎屑,紛紛揚揚飄落,灑了一地。
隨後,大鳥身形微晃,倏忽沒入空中,眨眼間,又猝然而現,在鬼將的頭頂,它的雙爪隻往下一落,一道灰白色的光絲閃過!
下方的鬼將連掙扎都沒來得及一二,已被光絲緊束全身,任憑怎麽扭曲,再也無法擺脫灰白光絲的捆縛分毫。
大鳥尖利的彎喙,再朝鬼將一啄,鬼將苦修多年的那顆鬼元已被大鳥叼進了嘴裡。
大鳥一揚脖子,鬼元落入腹中。
“┗`O′┛嗷~~”的一聲慘叫,從鬼將嘴裡發出,緊隨著又是“砰”一聲大響,卻是鬼將的鬼軀爆裂開來。
大鳥尖利的彎喙再張,朝著四散的鬼軀一吸……
立刻四散的鬼軀和周圍的鬼卒,便被如虹吸水,直飛落入大鳥尖利的彎喙中。
密密層層的鬼影,立刻又為之消薄了一層。
眼見大鳥大發神威,吞食鬼卒如喝水。
花不醉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哇嘎嘎……花爺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哇嘎嘎……花爺又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