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十裡亭了,魏王呂壁都不用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就知道會有人在那裡等著。等著的人卻沒有多少真心,多是虛情假意,其中定是以他侄女派來的人為最。
十裡亭。
就像魏王猜的那樣,來等的人不少,不過個個心懷鬼胎就是了。
在十裡亭等著的人中當然有呂琤的人。
呂琤為了迎接她的叔叔,可是特意派了魏忠賢去,這可算是給她叔叔了好大的臉面。
京都的十裡亭,說到底跟小縣城的十裡亭也沒太大差別,就是一個小小的亭子,供行人歇腳,親人送行,頂多就是更精美些。
此時正直午時,太陽高照,好不炎熱。
小小的十裡亭就成了附近唯一的陰涼之處。
但是“小小的十裡亭”,它當然裝不下迎接魏王的一群人。
所以有取舍是一定的。按資排輩的時候到了,只有身份足夠高,才能在十裡亭得一寸納涼休息之地。
比如魏忠賢,他坐在十裡亭的正中央,而隨身保護廠公的東廠番役們則動也不動地守衛著。他們一手握住了刀柄,一手抵住了刀鞘,一刻也不敢松懈。
魏忠賢看著盡職盡責的東廠番役滿意地點了點頭,也總算是能放心地休息片刻了。他都等了這麽久,魏王卻還沒到,這魏王實在是范兒太大。
也不知是不是被大家傳染了,魏忠賢對自己的安危總是有一種莫名地緊迫感。凡要出門辦事,總是要挑兩個身手好的在身邊護衛,如此才算是安心。
在十裡亭坐著休息的魏忠賢都有點等得不耐煩了,那麽在十裡亭外,承受著暴曬折磨的人就更加不耐煩了。汗流浹背卻不得不繼續等下去,怨聲載道不足為奇。
一名官員看著跟在魏忠賢身邊保護的番役不禁酸道:“殘缺的奴仆在亭裡休息,我身為大周的朝廷命官卻只能忍受這樣的暴曬,何其不公!”
跟這名官員走得比較近的同僚忍不住提點道:“魏大監。”
剛剛酸味都要溢出來的酸味製造體,瞬間收斂。
他先是偏偏地偷瞄了一眼魏忠賢。發現魏忠賢沒有發現,也沒有注意到他,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估摸了一下自己所站的位置和魏忠賢所坐的位置。這麽遠,大概,也許,可能聽不到吧。
甚好,甚好——
自覺躲過一劫的人也不敢再繼續酸下去了,魏大監可是他可以隨意酸的人。
但是他不酸卻總有人酸。
“那幾個奴仆倒是好運沾了魏大監的光。”
“可不是!可不是!”
“唉,人比人氣死人,他們在那裡站著都是一種享受,我們這裡坐著都讓人坐立不安。”
“就是,就是。要我說那幾人該給我等讓地方。”
“該讓。該讓。偏偏,一個人,體形也不算過於壯碩,卻偏偏佔了三個人的”
“唉,人比人氣死人,他們在那裡站著都是一種享受,我們這裡坐著都讓人坐立不安。”
“就是,就是。要我說那幾人該給我等讓地方。”
“該讓。該讓。偏偏,一個人,體形也不算過於壯碩,卻偏偏佔了三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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