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監您隨意。”扁鵠客套了一句之後,就繼續整理他的藥箱了,老實講,沒人盯著,這心裡還真是輕松不少。
金針一套,銀針一套,祖傳砭石也帶上,吊命藥丸不能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吊命藥丸好像換了瓶子,是哪個來著?哦,是這個啊!扁鵠拿起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白玉瓶,然後將它裝進了藥箱中……
太醫院本也沒什麽好看的,魏忠賢說是隨意轉轉還真就是隨意轉轉。
魏忠賢回來的時候剛剛好趕上了扁鵠將一支湖筆裝進了藥箱。
魏忠賢看扁鵠的眼神立刻就變了。湖筆,產自一個名叫善湖縣的縣城,每年不過生產不超過一千支,受到無數文人騷客的追捧,可以說是一筆千金。
這就是扁鵠口中的沒有什麽生財之術?這就是扁鵠口中的指望著俸祿過日子?
扁鵠的當然找到了魏忠賢帶著強烈質疑情緒的視線。但是他就跟沒看到似的,該幹什麽就繼續幹什麽。
沒錯呀,我扁鵠是沒有什麽生財之術,但是我有一個生財有方的夫人。夫人平日待我素來很好,但獨不喜我飲酒,對這方面管控極嚴。所以他也就只能指望著俸祿買酒吃了。酒是什麽,就是生活的奔頭,有酒的日子才算是日子。指望著俸祿過日子有錯嗎?沒錯呀!
扁鵠是一點心虛之情都沒有,自己說的話一點毛病都沒有,為什麽要心虛?
“大監,都準備好了。”
魏忠賢點了點頭,轉頭問了跟扁鵠前後腳收拾完的善治小兒高熱的錢乙:“錢太醫可準備好了?”
錢乙一臉嚴肅地答道:“準備好了。”
“那咱們就出發吧。想必魏王殿下那邊都快要急瘋了。”魏忠賢道。
魏忠賢說完後,也沒有人接茬,但魏忠賢也不在意,一路上都在講魏王呂壁。
瑟瑟發抖的錢乙和扁鵠:咱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魏王府。
魏王府的三個主子都具在了一起。好像一個個都很關心生病的呂珀。
但這三個人中間也就魏王妃對呂珀的關心更真些吧。
玉溪郡君呂玿對於呂珀這個弟弟更多的是冷眼旁觀。無論活得過去,還是過不過去都是他的命。
有個煩人的呂琥就夠了,小三活著就活著,死了就更好。
魏王呂壁則是盯著呂珀因高熱而通紅的小臉發呆。呂琤她會怎麽做呢?假如,萬一,三子挺不過去這次高熱,他又能從中謀劃,得到些什麽呢?
那麽如此不被阿耶,和阿姐期待著的小三呂珀病情到底如何呢?
這件事還是魏王妃馮梓最有發言權,畢竟一路上,呂珀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都是她在照料。
呂珀這一次高熱看似來勢洶洶,但實際上,並不算太嚴重。之前跟進京途中最嚴重的那一回是沒有辦法比的。
在魏王妃馮梓,魏王呂壁,玉溪郡君呂玿一臉“關心”之下,他們總算是風來了宮中的禦醫
“魏王殿下。”魏忠賢行了個宮廷禮,標標準準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勞煩大監跑一趟了。”派了最信任的內侍來,就這麽不放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