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信,時間緊迫,你親自送給你大哥,最近怎麽樣城內戒備森嚴,你名聲在外,認得你的大有人在,千萬不能暴露。”
不一會兒,六伯就拿著一封信,叫葉天送去。
“信很簡短,具體的原因你和你大哥解釋一下。”
記下了六伯的叮囑,葉天就像是一隻貓一般,在院牆上輾轉騰挪,飛簷走壁,路走順了,很快就來到了葉府之中。
已是下午,葉子政上朝回來,正在屋中讀著書。
葉天身法鬼魅,避開了葉府所有的護衛,來到了大哥的書房門口。
接到六伯的來信,還沒等葉天解釋幾句,葉子政就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猜了個大概。
“錢石雖說不太討馬安山的寵信,但畢竟也是他的義子,如今自己的義子死在自己死敵兒子的手上,就算我不出手,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在這緊要關頭出這一檔子事,真不知是福是禍。”
對於錢石之死可能引發的馬馮之爭,葉子政很擔憂。
“難道會對秋獵產生影響?”葉天隻關心這件事。
“若是撤了段天涯,不光是你方便些,江湖上那些想要取走皇帝性命的人可也都有了機會,萬一被他們得了手,那這天下可就亂了。”葉子政擔心段天涯被撤了之後,皇帝在秋獵大典上的安全問題。
“若是不撤,馬安山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想盡辦法從中作梗,段天涯為了保住自己的官職,一定會加倍的投入人手,到時你可就麻煩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段天涯怎麽辦?”
“馬馮之爭在朝廷上人盡皆知,馮睿手裡握著三十萬禦林軍,馬安山手裡握著的是整個皇宮,若是他倆鬥起來,這帝都可就真的天崩地裂了。”
“我不在乎這兩家會怎樣,我隻關心秋獵之後漢皇會不會出兵。”
“不在乎這兩家?漢皇出不出兵,就是這兩家說了算。他們兩家和五大族不同,皇帝對他們只有信任,沒有敵意,我們說的話,皇上能信三成就已經不錯了,而對他們則是無條件的信任。”葉子政敲了敲葉天這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先這樣吧,明日朝堂之中一定是唇槍舌劍,我看看我們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什麽態度,再定奪計策也不遲。”沒有摸清這位善變皇帝的態度,就貿然商議計策,無疑是愚蠢之舉。
“你不一樣了。”自打葉天進門以來,葉子政就感到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壓迫著自己,他雖然武功不行,但也能猜到是六伯的功勞。
“當今世上流傳的武學總綱是殘缺的,若是沒有六伯這及時的將陰陽互通大法傳給我,恐怕十年我的修為都達不到現在這個地步。”
功法殘缺可是大忌,上次葉天在丹桂城突破之時,若不是身後殘河劍龐大血氣的支撐,就要在這功法上吃了個大虧了。
“如此神奇之物,想必是貴重至極啊,六伯雖說乃是龍家傳人,但對你施展此法也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場機緣,你要牢記於心。”
葉子政是個知道感恩之人,不然六伯也不會與他結交,更不會傾盡所有的來幫助葉天突破自身。
“如今你劍意已成,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莫要動怒。”
本來葉子政還打算挑個好時機再把文忠的死訊告訴他,沒想到今天葉天親自來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說了算了。六伯之所以派葉天來送信,十有八九也是希望自己借這個機會,
當面告訴葉天吧。 葉天似乎是猜到了什麽,面色一沉。
“你應該能猜到了吧,文忠死了,這是丹桂城李萬福托人送來的密信,你看看吧。”葉子政拿起桌上的那封信遞給了葉天。
信中詳細的記述了文忠的死因和死相,葉天看的仔細,似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雖然臉色變化不大,但葉子政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屋裡溫度的下降,雖不比上次那血紅色的殺氣血腥,但壓迫感更強。
“全是劍傷?”根據李萬福信中所寫,文忠身上的傷痕大多都是劍傷,深深淺淺上百處傷口,出手之人似乎是在泄憤一般。
“六伯曾說有可能是白衝,也有可能是王衍,如今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人都出動了。”葉天手中暗勁一崩,手裡的密信被撕得粉碎。
“白衝?百越刀王的徒弟?”葉子政也聽說過這個人的故事。
“現在改名叫田海,逃到齊王手底下了。”
“若是這兩個先天后期同時出手,文忠確實是插翅難逃。”
“無所謂了,等血魔之事終了,我會親自去齊國取下他們兩個頭顱給文忠陪葬。”雖是同輩,但他們在葉天眼裡如今不過是插標賣首之徒罷了。若是葉天全力出手的話,以一敵二依舊能殺了這兩人。
“殺了他們無濟於事,剿殺文忠絕對不是他們的想法,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黑手在操縱著一切,只有除了那個人才能告慰文忠的在天之靈。”葉子政眉頭緊鎖,似乎有別的想法。
“不想這些了,如今還是要把馮陽這件事處理好,不能因為兩個小輩之間的矛盾壞了大事。”葉天知道現在想著幫文忠報仇雪恨還是為時尚早。
“你先回去吧,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這幾天帝都動蕩,一定要格外注意,不能讓人抓到把柄,若是被人發現身份,不要留手,當場格殺。”
在這緊要關頭,葉子政也顧不得什麽江湖道義了,他明白馬馮之爭的根源還是看誰能得到皇帝的垂青,若是此時被人發現了葉天的蹤跡,那這可就是個天大的功勞。
“我知道,放心吧,當今帝都中還沒人能追得上我。”葉天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雖然遊龍身法算不上頂尖輕功,但有龐大的內力加持,其身法的鬼魅程度也不下於那些舉世聞名的蓋世輕功。
又跟大哥寒暄了幾句,葉天拖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葉府。
文忠死了,這個結果雖然早就在意料之中,但接到那份信的那一刻,葉天還是有種被人捏住了心臟的感覺。想起他的音容笑貌,葉天六神無主的在街道上晃悠,路上行人匆匆,葉天也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多少人,行屍走肉般的拖著身體走著。
街道上正如葉子政所說的一樣,就連平時根本沒人值守的幾處衙門現在都站滿了守衛,一隊又一隊的禦林軍不停歇的在街道上巡邏,惡狠狠的驅趕著過路的行人,那面色陰沉的就像是全天下都欠他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