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叔叔好。李家李悅悅給葉叔叔請安。”李悅悅雖然年紀尚小,但禮儀禮節卻是做的一絲不苟,葉天對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大侄女很喜歡。
“不必多禮,小丫頭個頭都長這麽大了,聽你爹說,都開始談婚論嫁了是吧?”葉天也打趣地說道。
“是啊,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還讓我爹那個惡人給逼死了。”聽到葉天的打趣,李悅悅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說起這事,牙縫都冒著火星。
“你先說說喜歡的是誰,我看到底是哪家的俊小夥能把我家大侄女迷到這個地步。”葉天坐在門檻上,跟李悅悅好好的聊了起來。
“沈清大人府上的一個小書童,模樣長的嘛,還算可以,關鍵是知書達理,反正我就是很喜歡。沈清大人都同意了,本來我都以為我的愛情要來了,可誰能想到我爹竟然把人家給逼死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李悅悅越說越氣,氣的直踢門。她也算是葉天看著長大的,就像是葉天的自家女兒一樣,也是豪不拘束。
“你爹說,人家是得了風寒而死,誰說是你爹逼死人家的。”葉天一把拉住正在踢門的李悅悅,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那我不管,得了風寒,那也是被我爹逼的。就是我爹不想讓我離開他,故意不讓我成婚。”李悅悅嘟起小嘴,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說話要講理,我看你跟那小書童啊,這叫有緣無分,上輩子緣分沒修滿,這輩子當然不會在一起。”葉天摸了摸李悅悅的腦袋。
“多做點好事兒,也許下輩子就在一起了呢。”葉天也是個笨嘴,但說話中肯,李悅悅也不是胡攪蠻纏的孩子。也聽明白。他只是將失去所愛之人的悲傷化作對自己父親的憤怒,開導開導就好。
“葉叔叔,這幾年父親請了好多用劍的名家來教我劍法,但是我覺得他們教的都不好,葉叔叔你能不能給我指點指點?”李悅悅倒是率先打斷了葉天的勸導,轉移了話題,還向葉天請教劍術。
“喲,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練什麽劍法,不怕累啊。”葉天很驚訝。
“當然不怕,只有練好了武功,才能保護阿娘,保護姐姐,順便保護一下爹爹,說不定以後還能保護葉叔叔呢。”
李悅悅也是個極為懂事的孩子,葉天看著她,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年少離家,走南闖北,跟著各大名師學劍的那段日子……
“那你心裡還討厭你爹不。”葉天還在摸著小女孩柔順的長發。
“說了要討厭他一年,一年還沒到呢,不能說話不算話。”李悅悅說出了真心話,逗得葉天合不攏嘴。
“你跟誰說的呀,你不理你爹,你爹很難受的,知道嗎,小孩子要乖。”葉天語重心長的教導李悅悅。
“我跟沈清大人說的,沈清大人同意的,他說爹爹是壞人,可以一年不理他。”李悅悅氣鼓鼓的說,搬出沈清來撐腰。
“沈清平日裡就會教你學壞,要說壞人,沈清才是真正的壞人。不然,也不會快三十歲了,還沒娶到老婆。”葉天對自己的這位好兄弟太過了解,知道沈清只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還當真了。
“啊”李悅悅摸了摸腦袋,她疑惑葉天和沈清的話到底應該聽誰的。
看到李悅悅那一臉茫然的表情,葉天的心裡樂開了花。或許是在外面打打殺殺太久了,像這種與家人相處的感覺,對葉天來說太過於美妙了。
“聽我的,晚上去跟你爹道個歉,
揪揪你爹的胡子,事情就結束了。”葉天站起身來,看到院內擺放的刀劍,來了興致。 “小丫頭,我來看看你這幾年都學了些什麽。”葉天扔了一把劍給李悅悅,自己則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棍。
“好嘞。”見葉天肯指點自己,李悅悅高興的從地上蹦了起來。
兩人拉開架勢,就像是真的劍士切磋一般。
葉天看李悅悅雙手持劍很穩,下盤馬步扎實,起手招式雖然簡單,但也正是因為簡單,所以沒有多少大的破綻。
“底子練的很好,來吧,我來教教你。”葉天手中雖是木棍,但運上內力,倒也不比尋常的武器差。
“叔叔小心。”李悅悅還頗有些武人風范,出劍之前還提醒了葉天一聲。
“青城劍宗的清心劍法,練的很嫻熟,但是身法瑕疵太大,容易被人抓住破綻。”葉天乃是當今劍道至尊,指點起一個初學劍法的小家夥當然是綽綽有余,一個簡單的挑劍式就將李悅悅手中的劍給挑飛了。
“葉叔叔再來。”李悅悅不服輸,撿起地上的劍又向葉天攻來。
“帝都古大師的歸一劍?你爹連古大師的傳人都找來了啊。”雖然李悅悅這一招練的不是非常的熟練,但葉天還是一眼就認出。
“好像是帝都的人,這個老師的譜子可大了,我爹請了他好多次,他才肯同意來。不過葉叔叔你真厲害,一眼就能看出我練的是什麽招數。”李悅悅從小就崇拜葉天,今天對劍道的向往,一大半也是因為葉天。
“古大師的大弟子架子當然大了。”葉天當年也在古一天門下學過劍法,自然知道李悅悅說的那個人是誰——大漢如今的禦林軍劍術總教頭、古一天的大弟子王珩。
“歸一劍劍招奇崛,講究的是詭變二字,你雖然劍道天資頗高,但劍道境界尚淺,練這種複雜的劍法對你無益,還是少練為好,打好基礎才是當前的關鍵,剛才所使的清心劍法就很適合你現在的水平。”
“那清心劍法來來回回就那幾招,我都已經練了滾瓜爛熟了,實在是沒興趣了。”李悅悅也是實話實說。
“滾瓜爛熟,為何還會被我把劍挑飛呢?練劍之人, 劍如臂使是基礎,你和人決戰,連武器都能被人打掉,你憑什麽能贏?你的劍法練的確實入了門道,但是下盤不穩,破綻太多。從今天起,每天加練一個時辰的馬步。另外想要練好劍法,就要克服心中的煩躁。你那師傅有沒有教你青城劍宗的清心咒啊?每天當著你爹的面念個三遍。”葉天走上去敲了敲李悅悅的腦袋,雖說是責備,但語氣中卻滿是對自己這大侄女的寵溺。
“不要,那清心咒全是梵文,我只能哼個調調,不念,堅決不念,扎扎馬步倒是沒啥問題。”李悅悅很是傲嬌,跟葉天討價還價起來。
“你這小丫頭,那青城劍宗數百年沒出過先天高手,但他們在江湖上的地位卻仍是無人可以撼動。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奧秘?”葉天講起了故事。
“不知不知,叔叔快說。”李悅悅來了興趣。
“奧秘就在這清心咒上,練劍枯燥無味,千篇一律。很容易讓人心煩意亂,而青城劍宗老祖借鑒佛門法典和道門的養氣之術,創出了這獨步江湖的清心咒。此法一出,那是被萬千練劍之人所追捧。甚至是不少修煉魔功之人,都將此當做是無上心法。完整的清心咒,在江湖之上,那是千金難求的寶貝。你這小丫頭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敢討價還價?”葉天重重的敲了一李悅悅的腦袋。
“千金難求?那這豈不是個商路。”李悅悅完全沒有聽出葉天話裡的重點。
“你這小丫頭片子,你是在討打吧?”葉天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調皮的孩子哭笑不得,只能感歎果然是商賈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