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有韋夏想的那麽樂觀,他被診斷出右腳膝蓋骨挫傷,需要休戰4-6周。
韋夏向醫生詢問了帶傷出戰的可能。
被醫生斷然回絕:“不可能,你現在必須要休息!”
他隻問了這一遍,對於醫學所知不多的韋夏認為醫生的權威性是他不能質疑和抗拒的。
傑·賴特沒多說什麽。
身為野貓隊的主帥,他最清楚韋夏如果休息4-6周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好好休息吧,菲利克斯。”賴特對他說。
韋夏的心中有些遺憾與不甘,四天之後瘋狂三月便要開賽,而他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復出。
醫院外,賴特幫他叫了優步。
他被送回酒店,刷卡開門,威爾·謝裡丹正準備夜宵。
看到韋夏,謝裡丹當即問了檢查結果。
“我需要休息4-6周。”韋夏乾脆地回答。
謝裡丹一時間不知道韋夏說的是真的,還是單純開玩笑:“那你趕得上我們的全國總決賽嗎?”
韋夏發揚了積極與樂觀的作風:“嗯,如果NBA聯盟允許球隊招募大學生的話,我應該能在76人在首輪被淘汰之前加入他們。”
“你的防守肯定比埃裡克·斯諾好!”謝裡丹肯定地說。
“那是當然。”韋夏說著就進房間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被他們拿來開涮的76人由於阿倫·艾弗森的受傷,目前已經遠離了季後賽的行列,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無法打進季後賽,所以他們的假設是不成立的。
對謝裡丹來說,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
韋夏經歷了大起與大落,他剛打出大一賽季最好的比賽,卻遭遇了讓他告別全國錦標賽的傷病。
韋夏簡單地洗澡,再將行李箱裡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
已經很晚了,他卻不困。
因為賽季提前結束,他有很多時間去思考下一步要怎麽做。從他個人的前景來說,在這裡結束並沒有壞處。
幾場季後賽,維拉諾瓦受到大量的關注度,托了康涅狄格那群希望之星的福,冠軍賽不但面向全美直播,還有二十幾家NBA俱樂部派出了球探。他在冠軍賽上大顯身手,打出了大一賽季最好的比賽。
此前的選秀行情已經躥升至樂透邊緣的他,無疑可以憑借此戰再次提升選秀行情。
如果他宣布參加選秀,幾個月後,他的選秀順位應該不會低於15。
他此前想再打一個大學賽季的原因是他的行情不好,而現在不一樣了。即使是15順位中選,距離當初的科比不過2個順位的差距,完全可以接受。
可是就這麽參選,他有些不甘心。
他還沒打過全國錦標賽,他作為大學生球員沒有真正進入全國人民的視線。他從小到大都關注著,他無比渴望自己登上那樣的舞台。
一場傷病讓他全年的努力白費了。
韋夏的意識模糊了,全身的疲憊感正向他湧來。
今天他依然打滿40分鍾。
連續兩天,連續兩場比賽,連續的40分鍾作戰,疲憊,傷痛,失落,無數的情緒傳向他的四肢,令他昏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去的,就像他不知道意識什麽時候醒來。
他並不能控制這件事。
突然,睡夢中的他又有了意識。並不來自現實的力量將他從現實中拉向了已經逝去的時光。
2000年,
1995年,
1990年,
韋夏出生之前,
1980年..
他到了!1960年的7月,剛從奧運會選拔隊落選的約翰·哈夫利切克正在家鄉慢跑。
哈夫利切克和韋夏一樣遭受重大挫折。
由於可笑的因素被奧運會選拔隊涮掉的他,每天跑步,為的是將頭腦裡的雜念排除。
從1960年的夏天開始,哈夫利切克有了不打球就外出做各種活動揮霍精力的習慣。
60-70年代的球員,一般休賽期胡吃海喝,或者不約束自己吃喝嫖賭毒,搞到新賽季開始的時候身材走樣,運動能力流失。
哈夫利切克同樣會在休賽期瘦身,但他之所以瘦身,和吃喝嫖賭毒無關。
他只是做了大量的運動,又沒有專業的知識作為後盾來彌補消耗後的能量。
因此,許多球員新賽季要減去休賽期積累的油脂,哈夫利切克反而需要通過增加體重來補回休賽期甩掉的腱子肉。
韋夏沒想到他的生活舊時光裡的哈夫利切克產生了共鳴。
哈夫利切克因落選國家隊而失落,而他則因為腳傷無緣瘋狂三月而失落。
相比之下,韋夏認為他更倒霉一些。
哈夫利切克面對的競爭者很強,選拔隊將他排除在外的原因也屬於不可抗力,而他呢?如果他比賽的時候更小心一些,傷病是可以避免的。
可是...他沒有忘記他的傷是怎麽來的。
是那個飛身救球。
他的飛身救球給球隊帶來了關鍵的球權,他也憑借著自己救回來的球,投進了殺死比賽的三分。
那個救球是取勝的關鍵。
就好像邁克爾·喬丹1998年第六場完成世紀投籃前進行的飛身上籃,和十幾秒後冒險放掉霍納塞克,溜底線掏馬龍的襠,沒有這些,就沒有世紀投籃。
想到這,韋夏鬱悶地承認,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然會那麽做。
他不可能錯過那次救球的機會。
他之前不知道救球能幫助球隊取勝都會不顧一切,如果他知道他救了球他們就會贏呢?他不可能放棄的。
這時候,韋夏感覺到口渴,他想買點喝的。
正好,他發現附近有一家來自英國的超市——泰斯科。
他順勢進入其中,隨便拿了一瓶飲料,正要交錢,只見超市的門口迎面走進一個美麗得讓人懷疑是國家電視台的新聞女主播——對,就是那種氣質,不帶有攻擊性的性感,而是那種可以作為國家的臉面掛在電視台面向世界的那種大氣之美。
韋夏的心,或者說哈夫利切克的心,在那個瞬間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上吧,去要她的聯系方式!
這算是我跟她搭訕還是哈夫利切克跟她搭訕?
不,為她加快心臟跳動的人是哈夫利切克不是我!
可我現在就是約翰·哈夫利切克啊!
該死,為什麽要碰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