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場比賽結束的時候,比賽現場恢復了先前那種讓人沸騰的喧鬧。
球迷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才是今天晚上的重頭戲。
會有多人來到場地上台發言,就像奪冠一樣。
約翰·哈夫利切克是NBA歷史上第一位獲此殊榮的球員,作為接通60年代與70年代乃至80年代的橋梁人物,他被所有人敬重並愛戴。
韋夏主導了上半場的比賽,他沒想過他會表現得那麽出色。
但,打滿上半場的他,得到了20分6個籃板球和3次助攻。
他喜歡持球進攻,對得分的渴望和哈夫利切克的作風並不相似。這也難怪,他畢竟是個第一次打NBA的少年,他不可能真的成為哈夫利切克。
由於他精彩的發揮,哈夫利切克將失去一個美妙的故事。
“洪多永遠是無私的,哪怕在他的最後一戰也是如此。所有人都希望他多出手,但他拒絕如此,他的隊友不得不放棄跑位,讓他被迫單挑。”
今晚,這句話描繪的故事沒有發生。
今天發生的是其他的故事,樸實無華的哈夫利切克原來具備著現代後衛的持球技術,他多次變向晃過對手得分的畫面,勢必會在後世讓厚古薄今的球迷為了他的歷史地位和他與後世的某某某孰強孰弱爭個不停。
正當韋夏為即將到來的臨別演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意識再次飄起來。
他真討厭這感覺,就好像死掉了一樣。
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兩回,他不再詫異,平靜地望著球場上的人,他知道哈夫利切克重新擁有了身體的掌控權,不知道他對於自己上半場的精彩發揮有何感想呢?
韋夏知道會有許多大人物,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大”。
第一個登場的人是誰呢?美國總統吉米·卡特!⑴
⑴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我已經盡量在告訴你們哈夫利切克對那個時代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查了資料還是發現我寫的不夠。我貼段1978年4月10日發表在紐約時報的文章(Havlicek in Last Farewel——谷歌可搜)的第十五段“There were tributes from President Carter and Sha-Na-Na, Robert Redford and Don Rickles. As the ceremony ended. Havlicek faced the four corners of the arena with grateful bows.”大意就是吉米卡特總統在內的四個人在比賽開場的時候分別致辭。這裡算是我的一個疏忽,因為寫開場的時候沒查到這份資料。
不過球迷貌似不太賣總統大人的面子,噓聲彌漫,他的聲量也不大,韋夏基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麽。
能讓總統出面致辭,那是何等大的面子啊?在他所在的時代,只有NBA總冠軍球隊才能去白宮和總統見面,而現在卻是反著來,堂堂總統卻到球員的退役戰上發言,雖然有籠絡民心為下屆大選拉選票的意思,卻也可見哈夫利切克在民間的影響力了。
凱爾特人的前老板厄文·萊文的發言被噓聲蓋住了,韋夏一句都聽不到。
總裁拉裡·奧布萊恩的發言為沉重悲傷的氣氛增添了一分輕松與愉快。
總裁先生表示,為了彌補哈夫利切克生平兩大遺憾之一——1960被美國男籃裁掉——他老人家決定親自做主,
將哈夫利切克16年生涯的全部罰款捐給奧林匹克基金會,至於哈夫利切克生涯累積罰款金額是多少呢?925美元。 飄在空中的韋夏當時就放聲大笑,盡管他知道925美元放到那個年代應該不少,但對於哈夫利切克來說肯定是九牛一毛了!
最讓韋夏觸動的還是紅衣主教奧爾巴赫。
製霸了NBA60年代的雄主,面對弟子退役,竟也在公眾面前流下了眼淚,他動情地說:“約翰是一切美好的縮影。如果我有一個像約翰這樣的兒子,我將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1962年,他將他帶到波士頓的時候,他的未來並不確定,因為他同時被克利夫蘭布朗隊(NFL球隊)選中了!我要感謝布朗隊裁掉他(哈夫利切克兩大遺憾之一),於是我們才能擁有這麽好的約翰。從1962年開始,他總是球場上最具能量的人,他是我們的引擎,我們的膽量,勇氣的直接體現。從他第一次代表波士頓上場我就知道他將是凱爾特人的未來,那之後的一切,都是歷史了...”
主教的聲音激亢而振奮人心,現場呼聲不絕。
這場動人的演講,最終以千裡馬和伯樂的擁抱結束。
然後,約翰·哈夫利切克來到演講台,他將要進行他的臨別演講。
他的演講長達15分鍾,聽得韋夏昏昏欲睡,但球迷仍然捧場,對他拋出的每一個根本不好笑的包袱給予最熱烈的歡呼。也許是韋夏這位80後聽不懂70年代的梗,也許真是如此。
不過哈夫利切克退役後的生活可以為韋夏認定哈夫利切克是個缺乏演講天賦的人提供論據。
那個時代的球星,一旦退役就會有電視台提供解說員的合約。
連裡克·巴裡那樣的混蛋都當了幾年的解說員才因為實在不會說人話被辭退,從無差評的“洪多”卻從來沒有成為解說員的機會。
想必CBS電視台聽完他的演講都睡著了,於是放棄讓他成為解說員或者解說嘉賓的念頭。
盡管如此,哈夫利切克整段演講中最後的三分之一仍然充滿真情實感。
“在這特別的一天,我要感謝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他們給了我力量,讓我可以承受這一切。
16年來有許多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但是我今天仍然可以帶著健康的身體離開賽場。這是我必須感謝上帝的一件事,因為他在比賽中多次保佑了我,如果沒有他我無法堅持到今天,也許在過去的某一天就因為毀滅性的傷病提前離開了。
有什麽比成為波士頓這座古老而偉大的城市的一部分,成為眾多冠軍球隊中的一員更重要的事呢?
我會永遠記住我頭上的這些旗幟, 永遠記住來到現場和沒有來到現場的球迷們,永遠記住過去幾個月來我每到一個客場所得到的問候,以及在微風中迎面向我致意的笑臉和一次次溫暖的握手與擁抱,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些。
這16年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我還能要求什麽呢?因為波士頓的人民們給予了我很多美好的回憶,這可能是我以後最想念的,也是每一位從這支偉大的球隊退役的球員最想念的事情。
我感謝過去和現在的隊友允許我和他們分享,被我們當成家的更衣室與房間。
我感謝總裁奧布萊恩先生和那些盡職盡責的工作人員。
我會在今天之後退役,但我們都能會有許多方式來參與到籃球比賽之中,我相信我不會真的離開籃球。
我希望這裡的球迷能夠繼續支持凱爾特人隊,就像他們過去支持我一樣,尤其是隊裡的年輕人們。每個成功的團隊都需要球迷的熱情與支持,這會幫助我們贏得許多總冠軍。
我最後想說,謝謝,波士頓,謝謝,所有人,謝謝。”
韋夏對天發誓,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哈夫利切克每講完一件事,現場觀眾便瘋狂喝彩鼓掌。
平心而論,他的演講真的很無趣啊...依然在空中飄蕩的少年輕浮地想到。
PS:我的英語屬於二把刀,達不到聽譯的水準。最後這段先是錄下音頻,再轉為英文,然後再拿去機器翻譯,再潤色修改,於是就成了你們看到的模樣。有很多地方沒翻出來,但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