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位於主場的湖人沒有借上地利與人和。
或者應該說,他們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鬥志和侵略性。
面對開季13勝1負的凱爾特人,他們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真如湯姆·海因索恩所說,一個屁就把他們放倒了。
湖人全隊得分不到80分,貝勒和韋斯特的個人得分全部都在20以下。
雙C這種表現,湖人還想贏球?
凱爾特人同樣沒什麽突出的點,拉塞爾對湖人一如既往的內線優勢,砍下14分30籃板5助攻和韋夏一個一個數的8蓋帽。
海因索恩好像被拉姆西撞暈了,迷迷糊糊地打完全場,30投7中,命中率慘淡。
拉塞爾的30個籃板,他一個人至少貢獻了6個進攻籃板。
湖人沒啥抵抗,而且,兩隊還有說有笑的,這可不尋常。
當時的球員不比未來,通訊不方便,而且,凱爾特人與湖人是死敵關系。要不是綠軍,貝勒和韋斯特早就捧杯了。
韋夏注意到海因索恩和貝勒、韋斯特說說笑笑,好像在密謀什麽。
什麽事情能讓這夥人湊到一塊去呢?
他還不知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總會知道的。
一晃,他醒了。
在自己的家裡,穿著睡袍走出房間,突然看見兩個大胖子正刻薄地互相傷害。
那正是他的姐姐與哥哥。
李忠賢早回家過節去了,韋春和韋秋要和他一起走。
許久不見韋春,她的身材似乎長得更開了,橫面積驚人,體重至少達到了220斤。
韋秋本來底子不錯,但和韋夏住一起,吃喝不愁,還沒韋春的學業壓力,每日好吃好喝好玩地過著,就是沒時間鍛煉身體,雖然還沒韋春那麽誇張的體型,卻有足夠的潛力變成讓前浪自慚形穢的後浪。
他們兩人互相指責抹黑的樣子讓韋夏感覺有趣,便自顧自地看下來。
他發現姐姐戰鬥力很高,每一句話都說到哥哥的痛點。
哥哥不知道是不是遊戲玩傻了,還是酒還沒醒,只會針對姐姐的體型說事。可是說到體型,他已經沒什麽資格嘲笑姐姐了。
“大清早的,我們可以假裝成和和睦睦的一家子嗎?”韋夏無奈地問。
“那是晚上要乾的事!”韋秋似乎很享受和韋春鬥嘴的過程,“還沒回家呢,何必要演戲呢?我們都知道安妮是個超級大胖子!”
“請你快點照照鏡子吧,你以為你的身材很棒嗎?”韋春謙虛地說,“和我比起來,也沒差多少了。”
韋夏適當地站在姐姐那邊,“沒錯,都快看不到腰了。”
“菲利啊,話可不能胡說,”韋春笑嘻嘻地“幫”韋秋說道,“蘭德爾的腦袋下面不都是腰嗎?”
韋秋被懟得說不出話來,跑到洗手間裡照了照鏡子,隨後發出的脆耳慘叫證明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材已經不比當初。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
上午10點,韋夏和哥哥姐姐乘坐飛機離開洛杉磯。
吉姆·巴斯聽說他要回老家,本來想借老巴斯的私人飛機送他離開,韋夏費了老大的勁才推掉。
他不想讓他的家人知道他與小巴斯有著非常好的私交,因為小巴斯的風評一團糟。
他是那種讓家人聽到就擔心他跟著學壞的壞朋友。
其實,小巴斯並不壞,只是不夠聰明。
對待自己看重的人,他不僅慷慨,而且熱心,幾乎做到了有求必應。就是為了不讓他失望,韋夏都得全力以赴地對待每一場比賽。
“菲利啊,你的女朋友呢?”
韋春實在是有段時間沒過問家裡的事了,她不知道韋夏分手。
“我們結束了。”韋夏簡單明了地說。
“又結束了?”韋春和韋夏的媽媽一樣,對賽琳達·斯萬印象很好,“為什麽?”
韋秋賤裡賤氣地說:“因為她不經過菲利克斯同意就給了全世界的男人視奸她的權利。”
韋夏苦笑,這個哥哥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一件一個詞能概括清楚的事情胡扯亂扯成一大段囉嗦的話。
這種人,不去編教材可惜了。
“她要拍大尺度的戲,我不同意。”韋夏省略了中間的許多事情,直說結果,“然後我們就分手了。”
韋春遺憾地摸了摸弟弟的頭,“你一定很難過。”
“事實上並沒有,你別以為菲利克斯還是那個純情小處男!他幾乎在分手當天就把賽琳達放下了,而且馬上就有了新的目標,他走出失戀陰影的速度比我換床伴的速度還要快!”韋秋仿佛對韋夏的事情了如指掌。
韋春想不到她才大半年沒過問韋夏的事,這孩子就變成這樣了。
韋夏白了哥哥一眼:“沒你說得那麽誇張。”
“誇張多了!安妮,他的新歡極其極其極其極其極其...”沒文化真可怕,他用了20個“極其”,“地漂亮!”
韋春的八卦火剛燒起來,韋夏便打住了:“我們可以說點開心的事嗎?”
“比如?”
“關於你們減肥的事。”
韋夏踩進了雷區,炸翻了自己,為了報復他,韋春和韋秋像審間諜一樣將伊蓮·特洛維斯的事情裡裡外外地問了一遍。
韋夏和特洛維斯還沒什麽不明不白的事情,所以有什麽就說什麽,還好他們不知道金·迪萊克特的存在。
他們互相交換情況。
韋秋的情況最無趣,他荒廢了整整一年,成天做些鋪張浪費的事。
韋春的情況是良好的,因為不用分心照顧弟弟,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學業裡,如無意外,明年夏天可以按時畢業。
韋夏的事沒什麽好說的,他為湖人打球,想了解他隨時能了解。
韋春雖然看得懂籃球比賽,但對籃球沒那麽感興趣。
韋秋和韋夏朝夕共處,知根知底,就更沒必要問了。
經過數個小時的飛行,他們回到了家鄉。
韋夏回家的事被韋春走漏了風聲,當地的眾多記者圍在機場外。韋夏的身邊沒有經紀人,沒有球隊的新聞公關,也沒保鏢,還沒提前叫好司機,什麽都沒有的他,被迫留在了機場。
他必須接受采訪,而且得回答所有的問題。
幸好姐姐靈機一動,機場外找了些路人扮演保鏢,再讓韋秋戴上墨鏡:“發揮你的特長把那些記者趕走!”
“為什麽是我?”韋秋戴上墨鏡後問。
“因為...”韋春憋住了心裡的話,“這麽重要的事情非你莫屬,你不想讓菲利在那裡被媒體拖到連晚飯都沒得吃吧?”
韋秋聽完人就飄了。
“關鍵時刻,還是得我出馬!”
因為機場裡的所有遊客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比你還像個混蛋。
這才是韋春的心聲。
臨時的保鏢,和臨時的混蛋保鏢,雙管齊下,韋夏回答了幾個問題後便被韋秋擋在身邊,嘴裡囔著:“Wish還有其他的活動,今天不方便接受采訪。”
他重複這句話,媒體又沒辦法強行留人,只能目送他把韋夏帶到出租車上。
總算,他們越過所有的難關,坐上了出租車。
“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這就是我!”韋秋自吹自擂, “我平時太低調了,可能看不出來,其實我還有很多的肉眼不可見的才華。”
韋夏不用問都知道是誰讓韋秋來解圍的。
肯定是姐姐。
她當然知道,那個情況下沒有人比韋秋更適合扮演掃興的混蛋。
特別是他的身高體型,配上墨鏡之後,看起來就像混蛋中的戰鬥機。
來時,他們一路鬥嘴,眼看到家門口了,反而沒那麽多喪氣的話。
等到他們下車,各自帶著行李回到家中,和父母擁抱親吻臉頰,一年到頭的酸甜苦辣都在淡淡的溫情中衝散了。
父母臉上的喜悅足以讓他們忘記路途的辛苦。
從小吃到大的美食則讓他們無比的激動。
從今年的1月1日開始,沒有哪一天比今天更讓韋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