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年的12月31日這天,湖人沒有比賽。
既然沒比賽,那麽難得的跨年夜,自然要好好準備。
和去年一樣,今年湖人依然要在巴斯大廈舉辦跨年派對。
和往年不同的是,今年,韋夏決定邀請伊蓮·特洛維斯和他一起參加湖人隊的跨年夜派對。
盡管今天是2006年的最後一天,韋夏仍然從裡到外忙個不停。
早晨,他受邀參加社區活動,給洛杉磯的窮人們派發免費的食物。
活動的出發點固然是好的,但韋夏每給一位流浪漢吃的,就有十幾台攝影機圍著他拍,讓他不禁有種作秀的感覺。
那感覺出現後,做好事帶來的情感滿足隨之消失。
活動持續到了12點。
它一結束,韋夏就開車往家裡去。
聽說湖人召開跨年派對,韋秋激動地大叫,非要以家屬的身份一起參加。
因為他知道,參加湖人內部跨年夜派對的不只是球隊內部人員,還會有不少的名流。
韋夏本想著咬咬牙答應他算了,可看見他那沒品的西裝和不健康的思想,他有些動態:“那是上流社會的派對,你這個樣子一點也不上流。”
“給我一點錢,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分分鍾上流給你看!”韋秋自信地說。
韋夏想了半天沒想到太好的理由,只能答應。
他給韋秋簽了一張支票讓他去置辦行頭,然後便開始回想今天他還有什麽安排。
不知不覺,他把要去特洛維斯的家裡載她到巴斯大廈一起參加派對的事情忘了。
下午,韋夏正沒事做,小巴斯打電話請他打高爾夫。
他對這項運動一無所知,但小巴斯的面子不可不給。他穿好衣服,去了小巴斯的“領地”,結果發現,他那裡的派對已經提前開始了。
“派對不是晚上嗎?”韋夏對小巴斯的娛樂方式毫無認識。
聽到他說的,小巴斯淡定地一笑:“誰告訴你一定要晚上才能開始派對?那是老一代人的思想了,我們現在就能玩得挺嗨!”
說罷,他揮出了一杆,距離進洞差得十萬八千裡,但他身邊的靚麗金發女子卻是激動地說:“巴斯先生的揮杆動作真是標準。”
“不是我吹牛,單論高爾夫嗎,我絕對是巴斯家族裡最棒的!”小巴斯典型的蹬鼻子上臉,“我可是訓練有素啊!”
身邊的女人看似百分百相信小巴斯的言辭:“看得出來!”
韋夏陪笑,他實在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麽。
這裡四處都有人,但他可以肯定,他是唯一一個收到小巴斯邀請的球員。
經由小巴斯麾下的球探部門挑進球隊的球員越來越多,可以說湖人隊內有一半的人要貼上他的標簽。但他只和韋夏保持緊密的聯系。
敵對勢力的眼裡,他的做法是想和韋夏相互捆綁,這樣一來,韋夏的一切表現都要和他掛鉤。
而傑克遜的眼裡,韋夏做得越好,小巴斯在幕後的話語權就越大。
在韋夏看來呢?小巴斯只是一個很賞識他,很照顧他,把他當朋友看的有錢人。
但他也曾捫心自問,他和小巴斯算朋友嗎?
韋夏聽說當年魔術師曾與巴斯博士稱兄道弟,有些八卦媒體還說他們曾同時看上一個女人,彼此謙讓後高興地達成是兄弟就一起上的共識。
他和小巴斯會朝這個方向發展嗎?
“維薩,別太拘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菲爾手下打球已經夠難熬的了,我可不希望我這裡讓你有任何的不舒服。”小巴斯爽朗地笑道。
韋夏耿直地說:“我確實不知道我現在能做什麽。”
“打一杆?”
“我不會玩。”
“那你走運了,我他媽可是湖人管理層內部的高爾夫球王!”小巴斯讓韋夏脫下西裝,“你這件衣服留著晚上再穿吧!”
接著他手把手教韋夏擺好姿勢,“就這樣,發力把球打出去!”
韋夏全力一擊,將球打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雖然這是個把球打進洞才算贏的遊戲,但你畢竟是第一次,沒揮空就算成功了!”
小巴斯以高爾夫為中介,和韋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
他們從高爾夫開始。
說起高爾夫的贏球方式,把球打進洞,小巴斯當然要開黃腔。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也是如此嗎?”小巴斯大笑。
韋夏尷尬地陪著他笑,他曾以為科比的冷笑話已經夠難笑的了,沒想到尬中更有尬中手,小巴斯的低俗黃色笑話比科比的冷笑話還要難笑,但他反饋的笑容絕對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只是,要每次都強行把情緒調動出來逼自己笑得真誠,需要極強的演技。
就憑他在球場上造犯規的那兩下子,還不夠。
球場造犯規是行為藝術,而尷尬不失禮儀又不讓人看穿的假笑考驗表情管理。
要是他兩項都做得好,退役後,或者休賽期可以考慮投身演藝圈。
韋夏的假笑終歸不得精髓,小巴斯看出來了。
“算了,今天的手氣臭得要命,我們找點吃的去!”小巴斯的語氣聽著像商量,但他的心情迫切得等不到韋夏的回復就向前邁出。
他把韋夏帶到了游泳池邊,那裡的桌上擺滿水果、奶昔、蛋糕和啤酒飲料。
“隨便吃,隨便喝,別跟我說什麽飲食條例,在我這,我說得算!”小巴斯霸氣地說。
韋夏被迫喝了酒,吃了高脂肪的蛋糕和甜度驚人的果凍——那個果凍的甜度差點讓韋夏的味蕾失去效用,從小被梅晨喂養大的他,口味類似於英國人的清淡,實在受不了那個幾乎可以把他的牙齒融化了的甜果凍。
“來,巴斯先生。”
小巴斯左擁右抱,有人捶腿按摩,有人掐架捏背,還有人將水果放到他的嘴邊,更讓人難以直視的是,有個小妞還想用自己的嘴巴做過渡站喂他喝水。
大概是小巴斯體諒韋夏,擔心他被尷尬死,便推開了那個行為不端的女人。
“維薩,這麽多的甜心,你就沒看上眼的嗎?太挑剔的男人容易孤獨終老啊。”小巴斯幽怨地說。
韋夏表現得越拘謹說明越沒把他當成朋友,他希望韋夏能在他面前暴露出本來面目。
“您誤會了,巴斯先生。”韋夏解釋道,“我並不是不喜歡這裡的女士,我只是心有所屬。”
小巴斯眉開眼笑:“我認識嗎?”
“伊蓮·特洛維斯,你認識嗎?”
“伊蓮?聽著像法國名字。”說著,他還道,“對,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特別流行的法國名字。”
韋夏隻微笑不評價,小巴斯的反應足夠說明他對特洛維斯沒有任何的了解,他們不認識。
說起女人,小巴斯經驗豐富:“你們確定關系了?”
“她希望我們先交往,相互熟悉之後再考慮要不要繼續下一步。”韋夏對於特洛維斯提出來的交往模式感到新奇。
他之前的歷任女朋友,除了初戀,都是認識不久就搞到一起,坦誠相對後加深了彼此的了解。
“那你怕什麽?反正她又不知道你在這兒!”小巴斯大笑,“我絕對為你保密!”
韋夏認真地說;“我絕對相信您會為我保密,但我想遵守遊戲規則。”
“你真是個怪人,Wish。”他對韋夏的稱呼總是在變。
韋夏笑道:“很多人都這麽說。”
“但我們這個世界總是由於怪人的存在而精彩紛呈。”小巴斯已經喝了不少酒,韋夏懷疑他今晚是否可以參加派對,他靠在女人的胸脯上安然閉眼,“或許,你以後也能成為口口相傳的偉大故事裡的那些怪人呢?”
韋夏謙虛地說:“我希望我會。”
“你必須會!”小巴斯閉著眼叫道,“比起科比,我更希望湖人的門面是個遵守遊戲規則的家夥!”
他的話卻是讓韋夏滿是疑惑:“科比...他不遵守遊戲規則嗎?”
什麽時候?
他加入湖人之前的事?
“那個該死的肥豬滾到邁阿密以後...”小巴斯話音一頓。
該死的肥豬?
韋夏盲猜:哦,是鯊魚。
“我們本應該原地重建,但科比卻是一張不錯的牌, 他可以賣票,他可以把球迷帶到現場,只要他甩掉身上的案子,他的確做到了!”小巴斯猛然睜眼對著韋夏,“湖人的未來不在他身上,在去年之前,我們的...”
乘著酒意,小巴斯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他在對誰吐露真心。
韋夏?
不,他該閉嘴了。
他是有點醉,頭暈暈的,但他沒糊塗到什麽事情都往外說。
“我醉了Wish,我肯定在說胡話,就這樣吧,你隨便看看,該吃吃,該喝喝,相信我,晚上的派對絕對沒有我這1/10好玩。”小巴斯淫笑道,“看到那些女人盯著你的眼神嗎?只要你願意,你可以把她們中的任何人帶到房間裡,這幫表子隻想和名人發生關系,這會成為她們的談資。”
韋夏帶著些困惑,小巴斯的話隻說了1/3。
“心領了。”韋夏淡笑道,“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她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