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南緩緩地說道:“記得以前三哥告訴過我一件趣事,都是一些江湖宵小之輩,不提也罷。”
“別,你就說說吧。”二公主軟語道,“我也挺好奇的。”
“好吧。”單思南說道,“據我三哥說是江湖上兩個小盜夥,一個叫長江五蛟幫,專在長江上乾一些打劫來往商船的事,另一個是雞鳴山盜匪,專在陸路上乾那些打家劫舍之事,本來水路兩幫,互不干涉。”說了這些單思南覺得有點口乾,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二公主非常識趣的突然打斷道:“肯定有發生什麽事了吧,快說快說。”
單思南又繼續說道:“誰知有一天清晨,雞鳴山的二當家突然倒在了自家山門口,被抬進去後發現後頸處有一個梅花形狀的印記,正是被江湖上常見的梅花鏢打中的樣子,雞鳴山這幫盜匪想了許久,也只有長江五蛟幫有這個可能打的他們二當家,因為雖然他們水路兩幫,但由於他們離的近,平時小摩擦不斷,全都靠高層壓製著才沒出事,另外最有利的證據就是長江五蛟幫最有名的暗器就是五蛟鏢,其實就是尋常的梅花鏢塗上他們秘製的毒藥,據說這個毒藥當天若不服他們秘製的解藥就會毒發身亡,這下這幫盜匪都跳了起來,揚言要為二當家報仇,殺光五蛟幫的人也要為二當家找到解藥,雖然他們大當家有所迷惑但也壓製不住。於是一幫盜匪浩浩蕩蕩的去五蛟幫踢門了,誰知五蛟幫當時正在大擺宴席為他們的五胞胎老大慶生呢,雞鳴山盜匪就這樣衝了進來,雙方都是些粗人說又說不清,一個麽要解藥,一個麽丟了面子,說不清那就打吧,我三哥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他到的時候雙方已經打的火熱,死傷無數了。這個時候雞鳴山盜匪有人來匯報他們二當家醒了。呵呵,你猜是怎麽回事?”
二公主正聽在興頭上忽然見單思南要自己猜,忍不住拍了拍單思南的手臂回應道:“啊呀,快說啦,別吊我胃口啊。”
單思南一回神,也沒想到自己怎麽會突然問她,隻覺得現在這樣說話特別放松,心裡難得的平靜,於是也不隱瞞,回道:“其實是他們二當家是喝醉了,前一天晚上在他新找的相好那裡喝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回到山門口後就忍不住醉了過去。好巧不巧的是那個相好故意用嘴在二當家後頸處留個一個梅花印記,本想挑撥二當家的原配的,誰知會鬧出那麽大的事情。後來在我三哥的勸說下他們都解散了自己的幫會,否則已經損失那麽慘重了,也鬥不過我三哥。”
二公主聽了嘻嘻的笑道:“好有趣啊,不過用嘴怎麽留印記啊,我只見過我父皇用板子給人留印記?”
單思南聽了一陣尷尬,心想自己怎麽會跟小姑娘說這種故事,這下要怎麽解釋,不由得“呃呃”的說不出話了。二公主正處於懵懵懂懂的年齡,見單思南如此狀況,也不由得臉紅了起來,不再繼續追問下去,轉移話題問道:“都是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江湖上就沒有一些好事喜慶的事嗎?”
單思南望著她臉紅不由得一陣入迷,好似師父在教授新招時欣喜愉悅的心情,聽了她的話後才回過神來,思索了一下,回應道:“也有好事,不過是聽說的,知道的不詳細。”
二公主見單思南望了自己好久,臉越來越紅,低下頭,蚊吟的道:“那就說說吧。”幸好單思南內力高耳目好,於是回道:“大概是在長白山一帶,本有兩個門派互相爭奪資源,他們各自培養了一個傳人,
一男一女,約好比劍爭奪資源,誰知兩人相鬥時互相看上對方了,沒多久就私定終身了,兩派的長輩見無法拆散他們,也就順理成章讓他們成親了,後來在他們夫妻倆的調解下,最後兩派合二為一,成為長白山一帶鼎鼎有名的天山派,江湖上都引為美談。” 二公主聽了低著頭輕語道:“嗯,是個好故事,真希望江湖上能多些這種美談。
忽然只聽殿外傳來一聲:“皇后駕到~”二公主一聽頓時噔的一下站了起來,急道:“怎麽辦,我母后來了。”
單思南聽了也心急,心想一個大男人突然出現在人家女兒房間沒畢竟不好,何況還是公主的房間,趕緊躲在這屏風後,不行,屏風透明的,趕緊躲到床下,不行,床太高,趕緊出去,不行不行,要進來了,結果在皇后踏進公主房間的刹那,單思南躲到了他們坐的案幾下面,兩邊毛毯一次蓋,公主在正面一坐,長裙擋住正好看不見,藏好之後二公主才發現有所不妥,不由得臉變得通紅通紅。
於是她裝作很累的樣子,站都站不起來,說了聲:“拜見母后。”皇后見了她這樣子,又叫她滿臉通紅,不由得吃驚道:“女兒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
“沒有沒有,昨晚玩的累了,沒睡好。”
“你個野丫頭,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啊。”
二公主趕緊緊張的說:“不用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那母后在這裡陪你吧。”
“不用了,母后在這裡我怎麽睡的著啊,放心,我肯定沒事,等我小睡一會再去拜見您啊。”
“好吧。好吧。那母后不打擾你了,你若不舒服一定要傳太醫哦,等會再來看你吧。”
“好的,母后慢走。”
等皇后走了一會,單思南才慢慢地從案幾下鑽了出來,幸好有驚無險,兩人望了一眼都覺得尷尬異常,剛剛輕松聊天的狀況已煙消雲散了。
就這樣呆坐了會後,沈蕭蕭跑了進來,驚訝地道:“剛剛看到皇后過來了,沒敢進來,沒發現單大哥吧。”兩人聽了同時說道:“沒有沒有。”兩個悸動的心靈都異常緊張,沈蕭蕭在旁看了卻沒想到這方面去。
過了一會,沈蕭蕭告訴他們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又一起乘坐了公主的馬車往午門趕去,由於官兵較多,到了承天門附近就不能過去了,於是單思南一個人下了馬車去往午門和眾人匯合,於是才有了之前一幕, 他剛趕到午門,就看到師父張松溪被囚車內假冒的刺客給刺死,驚訝地腦袋一片空白,隨著眾人一路逃到了這裡。
大師兄聽了單思南的話,也告訴了單思南他們的計劃,於是產生好多疑問,暗中幫助我們的是誰?單思南還處在渾噩中未答話,不遠處駛來一輛馬車,下來一個女子,告訴他們了答案。
單思南一見沈蕭蕭的出現,腦袋忽然清醒了許多,慢慢地走上前問道:“是不是你一直在幫助我們武當派?”
“是的。”
“是你暗中告訴我師兄他們官兵和錦衣衛的布防?”
“是的。”
“逃走時的馬也是你安排的?”
“是的。”
“假冒我的刺客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但我知道換人的事。”
單思南忽然拉住沈蕭蕭的雙肩,痛苦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我師父啊!”
沈蕭蕭急道:“不是不是啊,我也沒想到啊,我只是想讓你們師兄弟拖住官府的人,這樣我救你就方便一點啊。”
單思南痛哭地道:“為什麽要救我,你知不知道,我情願我死都不想看到我師父死啊。”
沈蕭蕭也哭了,哭的很傷心:“單大哥,我也不想啊,沒想到會這樣。”
單思南悲戚地道:“我知道這不能全怪你,但畢竟因為你我師父死了,死了啊,我想我們以後不能再見面了,師父,我對不起你。”
沈蕭蕭哭泣著跪坐了下來,望著單思南決裂的背影,叫了最後一聲:“單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