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中。
人數並不是很多,朵曼與承北互相攙扶,兩人勉強地站在房間之中,嘴角皆是帶了幾分血絲,淒慘無比。
朵曼要好很多,多半是別人的血。
承北就要嚴重許多了,即便是身體已經恢復內力運轉,可光靠現在這點如乾涸井水般的內力,根本無法運轉的過來。
楚天南玩味地看著幾人,如環視一群猴子一般,耶律飛廣也臉觀鼻,鼻觀心,面色冷漠地沉默不語。
陳劍憋著笑。
淒慘的兩人看了過來,朵曼眉頭緊蹩。
承北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來,“這兩人,打算怎麽處理?”
朵曼樂呵一笑,“咱們也不是蓋世殺神,既然人家沒朝我們動手,也用不著趕盡殺絕嘛。”
楚天南笑著圓場道:“說的極是。”
“不過剛剛我們的慘境,幾位也看的清清楚楚,兔子逼急了還要跳牆,我們要是做一點過分的事情,你不介意吧。”朵曼妖嬈嫵媚地說道。
楚天南額頭一條黑線,這兩人還是賊心不死,這是打算讓他們當炮灰。
“兩位,都這個樣子了,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你們出了門,隨便出你們的光明大道,我們幾個繼續走我們的獨木橋。”
“咱們各奔天涯,兩不相欠,如何?”
楚天南笑得很坦蕩,宛若一個翩翩君子,如此說道。
朵曼捂嘴,肩膀一顫。
楚天南這會兒的打扮是一白面書生,看起來陽光偉岸,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要是平時你這麽說,姐姐肯定就答應了,可現在我們倆都是喪家之犬了,朝不保夕的,還在乎什麽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的。”
楚天南笑容一僵。
“那你想怎麽做?”
朵曼呵呵一笑道:“很簡單,邁出這個門,無論生死,我和他承你的情。”
楚天南說到這裡,怔了征。
隨後意味深長地一笑。
這兩人倒是有趣,這是沒打算給他們機會,用他們釣門口這群官員麽?
楚天南坦然道:“有什麽用麽?”
“憑我們的境界,就算替你們走出去了,可能最多也只是擋住一秒鍾的時間罷了,到時候這群官兵們闖進來,你們兩位還是得出事。”
“你要相信我們還是有一些背景的,若是今天被白蓮教幾位逼迫的事情,傳出去,家族裡的一些老人,可能也會很不願意了啊。”
楚天南坦然說道。
他當然不願意帶著這幾個人出去,暴露身份是一說,再其次,在北蠻道上,跟官兵起衝突是最傻的事情之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朵曼笑了笑,她說道:“不用謙虛,今天這一趟,你們幾位必須替我們走一下。”
楚天南臉色冷了下來,“怎麽看出來的?”
朵曼呵呵一笑,勾了一個蘭花指,“ 公子您真會開玩笑,我們幾個人就算是再蠢,也是在這裡土生土長,跟北蠻這群官兵對抗了這麽多年的人, 怎麽會連一些人的底牌都看不出來呢?”
“你說是麽?”
“幾位雖然從進門開始,一直躲在角落之中沉默不語,可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家教良好,讓你們選擇隔岸觀火,況且這事情跟你們沒什麽關系。”
“而且既然幾位沒有第一時間對著官兵暴露身份,那應該也是閑散的教派中人,只是跟北蠻官兵沒有那麽大的衝突,是不是這樣啊,幾位?”
楚天南呵呵一笑道,“不錯,你是怎麽看出來我們境界的?”
朵曼笑道:“這簡單,你們幾位從進門開始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也不說話,我便能知道,幾位都是身懷武藝的高手,普通人看到這種血液飛濺的場景,沒有這麽淡定。”
“最讓我確定的,還是幾位的動作,沒有往前進一步,也沒有往後退任何一步,這放在任何一個境界稍微遜色一些的人身上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有到了一定程度的高手,才會對這種場景,跟幾位一樣,古波不驚,風輕雲淡沒有一點波瀾,小女子說的對是不對呢?”
楚天南淡然道:“一切猜測都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不愧是北蠻白蓮教的香主,除了擁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之外,還有這種八面玲瓏的心思。”
“可是你們既然看出來我們的不同,也應該知道我們背後也有一股不弱的教派,你們敢讓我們出去當這個炮灰,就不怕之後我們教派復仇?”
“還是說,覺得憑借你們現在搖搖欲墜的白蓮教,抵擋的住我們的衝擊?”
朵曼樂了,她捂嘴臉蛋嫵媚嬌柔,宛若一個含苞待放的曼陀羅花朵,開放在沙漠之中。
“這些道理,小女子當然知道,可你也說了我們白蓮教這次已經搖搖欲墜,能不能挺的過去都不一定,何必在乎什麽敵人呢?”
朵曼一定要讓這幾個人出去抗一波。
只要他們死在北蠻官兵手上,既可以拖延時間,也可以讓他們背後的勢力同時針對北蠻官兵。
這會有很大的效果。
朵曼這個嫵媚的女人宛若一隻毒蜂,美麗的表面背後隱藏著的是一個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毒藥尾針。
“那你怎麽知道,憑你們兩個廢物能夠威脅到我們呢?”楚天南氣勢驟然一變,一股自信從身上油然而生,剛剛的和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態度和孤傲的氣質。
既然已經不需要忍受,那就不如爆發。
及時止損,一切都為了達到這次任務的目的而服務。
朵曼舔了舔嘴唇,聲音微小,宛若從牙縫中一絲絲吐出來的一般,說道:“這幾位,只是讓你們探路而已,沒到必死的那一步,說什麽傻話。”
“我可以不怕出事的告訴你,我的境界有統領,他即便受傷了,也有一流高手的水準,再怎麽樣我們也是兩個香主,幾位這種年輕人,用不著跟我們拚死拚活的吧?”
朵曼充滿了自信。
楚天南和陳劍幾個年輕人,就算再厲害也到達不了統領這個可怖的境界,敢這麽說無非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罷了。
“外面這群官兵境界不高,只有兩位先我們一步走出去,今天我和承北兩位香主交你們這兩個朋友。”
“不用交了。”楚天南眼神冷了下來。
“哦?”
朵曼樂呵一笑,似乎因為這兩個年輕人的幼稚感到可笑。
“怎麽,還是想不開打算跟我們拚死拚活不成?”
朵曼說道。
“既然沒有什麽商量的余地,那就試試唄。”
“別開玩笑了吧,幾位,死在我們兩將死之人的手中,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朵曼話是這麽說,可內力已經湧動到了手上,一身鋒利的內力,隨時準備著讓這兩人死在這異國他鄉,安葬之地。
楚天南冷笑一聲,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機。
正在幾人準備動手的時候。
門砰一聲破開。
一個北蠻官兵握著長刀衝了進來,木頭製作而成的門當場就被劈砍成了幾半,三四個人一起湧了進來。
背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北蠻官兵。
一個個殺氣騰騰,黑著一張臉。
跟剛剛那群官兵完全不相同。
朵曼臉色一黑,她吃了一驚道;“私騎兵?”
北蠻的私騎兵,都是高手麾下的,算是戰力比較強大的一批人,偶爾也會去北蠻戰場。
這群人都是武藝在身,拉出來一個隊伍,更是不差。
七八個人湧入進來,肯定是某個大人物帶著他們的私騎兵回到了北蠻,想想就讓人心頭一冷。
朵曼怔住了。
“後退!”
她喊道。
承北和朵曼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給門口留夠了地方。
七八個官兵同時進來。
有拿著弩箭的,有拿著長刀的,皆是殺氣十足,明擺著是奔著取下他們性命而來的。
北蠻之中,朵曼的臉色冷冽了下來。
“準備動手。”
一躍之下
在門口幾個官兵動手的上一秒,就彈射了出去。
兩人身體宛若巨大彈弓射出去的石子一般,殺入陣營之中後,人群當場就被衝散!
鮮血迸射了出去。
滿地全部都是殷紅的鮮血,為首的幾個刀兵當場暴斃,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就死在了原地,屍體鋪在地上,眼睛瞪的圓大,瞳孔黑的可怕。
無聲!
唯有兩人有動靜。
承北和朵曼。
他們兩幾乎是不敢有任何停歇。
朵曼嚓一下就將指甲插入了弩手的脖子之上,一股血液噗呲流了出來,幾乎是滿地都是這種鮮血。
再緊接著。
下一步,弩手立馬做出了反應。
往後退了一步,正要咬牙按下扳機射殺兩人。
朵曼動作十分快速。
幾乎是瞬間將下面死去的弩手背後的弓弩背包裡的弩箭抽了出來,插入了另外一名弩手的脖子之中。
另外一旁。
承北動作雷厲風行的程度跟朵曼相比幾乎是沒有一點的緩慢
七八個官兵,在湧入房間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就被除掉。
楚天南帶著耶律飛廣往後退了幾步,唐姑娘幾人被他們護在身後。
陳劍不說話。
朵曼驟然回頭,眼神像是一個覓食的野豹!
令人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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