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九眼神之中帶著一股濃濃的緊張,一向是古波不驚的他,居然也有這個時候。
當場辰八就覺得有些不對。
驟然回頭。
可後面的朵曼。
剛剛還像是一隻野貓,這會兒就如同一個獵食的花豹,當場撲了過來,幾乎是一把就將辰八摁倒在地。
鋒利的爪子卡在了辰八喉嚨。
她沒動。
這麽卡著。
“都不許動。”朵曼用利爪,瞬間在辰八胸口拉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傷勢,直接帶入一陣鮮血模糊的痕跡,深深入骨,讓人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的傷勢,無比的駭人,他們不由為之一陣。
心中咯噔一聲。
“都別動!”辰九大吼道。
弓弩手瞬間放下了手中的弓弩。
刀劍手也停止了往前衝鋒的不發。
他們這群人都不是普通入伍的官兵,而是私騎兵。
說明白一些,就是辰八辰九兩兄弟給他們飯吃,哪裡敢不顧辰八死活往上衝,況且這兩兄弟平時對人沒有那麽苛刻。
尤其是辰八,本身就有一股商人味道。
對待官兵,也是屢次嘉獎。
許多人都承情與二人,頓時,場內真正肅靜了起來。
辰八胸口劃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傷勢。
軒辰寧站在原地呆愣了。
剛剛他還在感慨,一個統領級別的高手在權勢之人面前如同一隻狗般搖尾乞憐,根本失去了做人的尊嚴。
可這時候,這位統領級別高手,就展現了一個高手的實力與尊嚴,瞬間製服了剛剛還在囂張跋扈的辰八,當場就讓此人沒有了一點的反抗能力,甚至還挾持了這人去威脅在場的這麽多官兵,氣勢一時間無量高深,讓人感到一陣的可怖與震驚。
無窮駭人。
軒辰寧咽了口唾沫。
他此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可瞬間他就做了最明智的選擇,放開馬繩,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相信場內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辰八與朵曼身上根本無人管他一個微不足道的狗腿子,也沒人去注意他。
軒辰寧姿態放的很低,盡量的降低他的存在感躲在一旁。
當然也沒人注意他。
場內真正的焦點,所有人注意力集中的對象。
是在旁邊的另外兩人。
朵曼與辰八。
辰八淒慘無比,胸口一道肉眼可見的深深溝壑,肉在往外翻著鮮血淋漓,嘴角也滲出一絲絲血液,不停地往外流逝著。
辰八咬牙說道:“閣下什麽意思?”
‘我給你一個存活的機會,你來抓我,這個行為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你們白蓮教就這麽做事麽?”
“難道什麽堅持都沒有了麽?”
朵曼的利爪卡在他的脖子上,舔了舔嘴唇,在鮮血和危機的刺激之下,場內氛圍無比的緊張刺激,也無比的焦灼。
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寂靜的落針可聞。
朵曼笑著說道:“都已經是即將被覆滅宗派的人了,所謂的堅持,所謂的信仰還有什麽必要麽?”
“大人的一番好意,我的確是心動了,可是人家野貓,哪裡有膽子去當家雀。”
說著,朵曼手上更用力了一些。
辰八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哪裡是一隻野貓,分明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豹子,還是一直生活在北美洲的野豹,不見鮮血不罷休的那種!
辰九冰冷地聲音響了起來:“他死,你也死!”
他的語氣十分冰冷,眸子之中仿佛沒有感情的涼意,像是一個機械一樣,說的話也不像是商量,反倒像是一種通知。
朵曼宛若野貓一般在辰八身上狠狠地嗅吸了一口,她指甲刺在了辰八身上。
辰八悶哼一聲,臉色慘白了幾分。
“我不能被嚇的,野貓怎麽能被嚇唬呢?你可別嚇我,萬一我手一抖,你的兄弟可就沒命了呢。”
辰九臉色一黑。
“放開我哥,讓你走。”
辰九冷冰冰道。
“我怎麽敢相信你呢,人家只是一個弱女子,萬一放開這位大人,這些弩箭啊,刀槍啊,我可一個都擋不住,這不是讓人家去死嘛。”
朵曼表情充滿了委屈與可憐,掛著幾分淚痕,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無處發泄的孩子一般,恨不得哭泣出來般說道。
辰八倒吸口氣。
他歎息道:“你先不要急,我不想在這種地方死,你一個統領境界的人,肯定也有堅持和夢想,我們有共同點,都不想死在這個窮鄉僻壤,沒錯吧?”
朵曼甜美的笑了笑,可卻讓人頭皮發麻。
沒有任何人再敢生出什麽歪心思。
“早跟人家這麽交流不就好多了嘛,大人您繼續講,奴家聽著呢。”
朵曼身體往前方靠了靠,某處山巒擁擠著,與辰八受了傷的身體摩擦在一起,曖昧旖旎,以及傷口鮮血帶來的刺激,混雜著客棧之中的酒氣,這是一種難以言語的味道的,讓人心中生出一陣又一陣的遐想,一陣又一陣的心動。
辰八緩緩地吐出口氣,盡量的讓他氣息穩定了,才娓娓道來說:“既然我們都不想死,我也可以跟你講實話,我有名額,自然能把你送給那位大人物,我當然也可以把你送出去。”
“只要你能夠保證我的安全,讓我活著出去,你肯定可以沒事的,怎麽樣,你覺得這樣可不可以?”
“這是我的誠意,既然你劫持了我,而不是殺了我,我們肯定要談判,有談判就有商量的余地,只要有商量的余地,咱們就可以心平氣和的好好聊天。”
朵曼笑著,胸口一陣亂顫。
“真不錯呢,不愧是北蠻大人物,大人這麽短的時間,就讓奴家心動了足足兩次呢,奴家真舍不得大人。”
朵曼蹭了蹭,舌頭舔了舔辰八胸口的傷勢。
嘶。
盡管是隔著衣服,辰八還是感覺渾身如同被電流觸擊,一股濃濃的感覺傳遍了整個身體,他的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
仿佛是被人用什麽東西電了一遍似得,他咽了口唾沫,乾涸的感覺從身體本能傳出,他嗓子仿佛渴了幾個月一般,沙啞無比。
也饑渴無比。
辰八咽了口唾沫。
他不再言語。
心中仿佛懸了一塊石頭久久不能落下一般。
朵曼呵呵一笑,嫵媚地笑容,開懷地說道:“既然大人都表達了你的誠意,小女子當然也不能不識好歹,不給大人面子嘛。”
“我也得表示表示我的誠意。”
朵曼樂呵一笑,身體如若柔枝亂顫說道。
她搖擺著身體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朋友,恰巧就在樓上,若是大人能夠給我一個機會,把我的朋友接出來,其實我們一些事情,還是可以商量的。”
辰八搖了搖頭倔強地說道;“不行。”
“這次名額根本沒有那麽多,我既然要接了這個圍剿殘余白蓮教的任務,那就不能瞎扯淡。”
“必須帶著白蓮教徒回去。”
“就算我不能抓你回去,其他人也不能留下,我不讓你難做,可你也不能讓我難做。”
“你說是麽?”
朵曼身體顫動,她的爪子卡在了辰八的喉嚨上。
“大人,這種事情,你可要想清楚再說嘛。”
辰八閉上了眼睛,呼吸逐漸的穩定平靜,“不行,你殺了我也不行,這次任務必須做好,白蓮教的人也必須帶回去。”
“你讓我空手而歸,不可能。”
朵曼沒有著急動手。
“既然這樣。”
“那我就得跟大人好好商量一下了。”
“我朋友必須得放出來,他如果死了,奴家也就真的孤家寡人了,到時候,奴家也只能拉著大人和大人的弟弟去一起陪葬了,你說呢大人?”
辰八暗罵一聲瘋子。
這瘋婆娘,到了現在還想留住她的隊友,真有這麽偉大的情懷麽?
不愧是邪教中人,一個比一個瘋狂。
“那你想怎麽辦?如果你想解決問題,我們可以談,你要是想無理取鬧,殺了我我們也沒啥好談的。 ”
辰八說道。
朵曼爪子緩緩地順著辰八身子伸了下去。
卡在他的後腰位置。
朵曼輕聲笑道:“大人可要好好想一想哦,這裡的位置,是男人最重要的後腰,要是出什麽事情的話,我就這麽輕輕的一按,就容易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說是嘛大人?”
辰八心中一緊,頓時有些發虛。
額頭一滴滴豆大的冷汗滾落了下來,當死亡恐懼籠罩的時候。
腦速轉的很快。
“你想怎麽樣,先商量解決。”
“這就對咯大人,您什麽檔次嘛,我又是什麽檔次,殺了我對你們來說,掙不了什麽東西,計劃也還是泡湯。”
“可如果大人死在這裡,命啊,就只有一條,奴家這一條命,早就沒了,可大人的命,還在嘛不是。”
朵曼身體摩擦,嫵媚地說道。
“說,你想怎麽樣。”
朵曼樂呵一笑道;“很簡單大人。”
“在這個客棧之中,除了我和我們白蓮教的教徒,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外,還有另外一群人。”
“身份陌生,雖然我看不出是哪裡來的,可他們境界也不差,大人只要拿下這群人帶回去。”
“我相信,肯定會給大人一個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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