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耶多捂著胸口,表情慢慢地開始有些猙獰。
他感受到了招式之間強烈的氣勢所造成的疼痛。
吃痛之下,當場就緩慢地倒了下去。
砸在了地上。
陳劍居高臨下。
抬手,長劍被拔了出來。
頓時那耶多的胸口就開始鮮血直流,呲呲呲的往外冒血,入目恐怖猙獰。
陳劍面無表情,一劍順勢刺下。
“我曾經說過,此地就是你最後的墳墓,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看來你從前並沒有聽懂。”
千鈞一發之際。
楚天南瞬間到達了目的地。
輕輕地揮手。
陳劍握著的那把劍,就倒飛了出去。
砸飛了很遠。
“先不急。”
“怎麽了?”
陳劍蹩眉。
楚天南沒有回答,轉身看向了地上的那耶多。
居高臨下。
他的氣勢十分的鋒利,而地上的那耶多因為胸口受了不小的傷勢,這時候有些費力與吃痛,鮮血直流之下。
閑得很狼狽。
不知不覺之間。
氣勢就弱了楚天南一頭。
“你剛剛說,有人花錢雇你,來收拾我們?”
“是,又怎麽樣?”
那耶多也不知道是死鴨子嘴硬。
或是說真是這種毅力堅強的人,直接開口回懟道。
楚天南微微一笑,倒也沒跟他計較,緩緩地蹲了下來。
周圍的沙漠在這場打鬥之下,破壞的十分慘亂。
沙盜帶來的很多朋友,也因為這場戰鬥,有些畏懼,都往後縮了幾步,不敢向前。
楚天南四處瞥了一眼他們。
這群人眼神有些閃躲。
這沙盜都是亡命之徒,可也正因為是亡命之徒,跟有些豪橫的人比起來,他們更認實力,陳劍的勢力,打敗他們老大的同時,也徹底的挫敗了這群人的信心。
楚天南之所以能一眼把他們嚇到退縮,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陳劍剛剛的余威所在。
楚天南倒也不管這些。
樂呵一笑。
“你看,你這麽多兄弟,都是沙盜,是吧?”
“你說呢?”
“沙盜做事,搶劫是為了錢,來針對我們,也是為了錢,帶著這麽一大幫兄弟,混飯吃不容易。”
“沒誰是容易的,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為了錢,又不是街頭混子,為了臉面義氣,豁出去命跟人爭凶鬥狠。”
“你說是不是?”
“然後呢?”
“只要是為了錢,事情就好解決,今天我放你回去,大不了外面的人就是議論你幾句,說你遇到了狠人,硬茬子,輸了一場不要緊,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你活著,把傷養好了帶著這一幫子兄弟,難道還能被人搶了活不成。”
“你想讓我出賣雇主?”
“不可能!”
“這一行沒這個規矩,我那耶多今天把雇主賣了,明天我帶著這一幫子兄弟,境界再高有什麽用,以後沒人敢來收我的貨,也沒人敢讓我劫道。”
“說這麽多,有你的命重要麽?”
楚天南微微一笑,和善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足以令人致命的殺機。
那耶多沉默了。
他數秒不語。
“你拿錢辦事,他先框了你,說這小子境界很低,你看看,他境界低麽?”
那耶多不說話。
低個屁!
這小子差點幾劍給他戳了個透心涼,人都差點沒了。
怎麽就境界低了
這要是都境界低,他那耶多還活不活了。
就只剩下去找個地方上吊了。
“你也明白,這事兒說出來,不壞你規矩,事兒說了也有台階下。”
楚天南抬頭瞥了瞥四周的沙盜。
“這群人都是你自個兒兄弟吧?”
那耶多面色難看,卻還是點了點頭。
“都是。”
“那不就得了,有什麽丟不丟臉的,回去了只要沒人敢把這些事情往外說,你還是當你的老大,照樣劫道,只要命保住了就行。”
那耶多癱坐在原地,眉頭緊蹩,顯然糾結無比。
他能來當沙盜,當然就是做好了亡命天涯的打算。
什麽叫做亡命天涯
今兒活著明兒死了,都無所謂。
死就死球了。
又有什麽。
反正都得死,只是早晚的區別而已。
可那耶多也的確不想死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在這兒被楚天南幾個人弄死了,他那耶多是死的窩窩囊囊。
好大一條地頭蛇,陰溝裡翻了船。
被外面來的過江龍霍霍死了。
稍微往外消息傳一傳,就說丟不丟人就完事了。
還有那雇主。
楚天南不說。
那耶多都想弄死他。
說好的境界不高,說好的只是幾個弱雞而已。
可結果是什麽。
根本沒一個弱雞,全部都是特麽狠人。
陳劍就不說了。
面前這男人,就這個氣場,而且剛剛拍飛陳劍長劍那幾下子,說是弱雞。
那耶多都懷疑這群是不是特麽競爭對手找來的,故意想坑死他呢?
想害死誰呢。
這不是謊報軍情麽。
那耶多現在猶豫的,只是在想。
他這個事情,會不會壞規矩
他這種亡命之徒,規矩某種情況下是比命重要的,譬如說,若是這雇主沒坑他,就明擺著告訴那耶多,楚天南陳劍他們,有什麽什麽境界。
那耶多為了錢。
還是接了。
那來了之後,那耶多沒乾過。
當場自刎。
不會跟楚天南多說一句話,更不會說去要泄露雇主信息
可現在這個事兒。
雇主不地道在先,他那耶多想堅持也只是心裡還對這方圓百裡沙漠之地的規矩,有一些敬畏之心而已。
每個人心裡都有原則。
哪怕是亡命之徒,他那耶多心中也有一份不想觸碰的紅線。
規矩在這群亡命之徒心中就是一種不能夠觸碰的紅線,這代表著利益,也代表著這群亡命之徒在同伴眼中的地位。
那耶多自詡不算什麽君子,可某些事情上面還是不願意出賣他的原則。
來做這個所謂的亡命之徒,就是為了可以不出賣他的原則。
要是出賣了。
還當個屁的亡命之徒。
他去隨便做點別的不香麽。
那耶多就是受不了別的氣,才來這裡當個亡命之徒,哪怕不要命了。
也要追求的是自由與桀驁不馴。
不過這次 ,那耶多打算讓一步,不僅僅是為了命,還是為了抓住雇主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雇著我的,不過你必須答應我的一個條件。”
“說說看。”
“抓到這個雇主之後,必須交給我處理,他坑了我,也害了我幾個兄弟,這事兒我可以不找你們算,但我得找他算,我死了幾個兄弟,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可以。”
楚天南果斷答應。
“但是你動手,得先等我們把可靠的信息都查的差不多了,再交給你隨便折騰。”
“我知道,這點規矩我還是能明白的。”
“可以”
達成合作。
楚天南也就不著急了,反正跑不掉。
“你先收拾收拾胸口的傷,別等會兒死了。”
“行。”
那耶多也不廢話。
費力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揮了揮手。
“你們幾個,傻愣著幹嘛呢,還不過來扶我。”
身邊幾個沙盜,猶豫幾秒鍾,連忙跑了過來。
很快速地,趕忙把那耶多扶了起來。
在幾個沙盜的攙扶和幫助下,那耶多這才成功的把胸口包扎了一番,然後讓沙盜扶著,半倚靠地躺著。
那耶多點了根煙,面色仿佛是在回憶什麽,低頭道;“我對這個人,其實也沒有多熟悉。”
“怎麽說?”楚天南倒也不急,沒有急促的催他。
那耶多陷入回憶,沉思一會兒
.“我雖然不知道他的信息,但我可以聯系到他,如果他之前留下來的信息不實騙我的話,那我聯系他還是挺簡單的。”
“他長什麽樣子?”
楚天南問道。
那耶多搖了搖頭。
“我沒有跟他見過面。”
“沒跟他見過面,那他是怎麽雇你殺人的,這裡這麽多人他能雇到你,怕是不太容易吧。”
楚天南道。
那耶多點了點頭
“我們這邊,我還是跟的很嚴的,如果不是朋友介紹過來,就必須本地要有一點名氣,沒有名氣的單子,我這裡是不接的。”
“因為沒有信譽保證, 這是一個方面。”
“還有一個方面也影響很大,就是要是沒有名氣的話,我們無法判斷殺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我們看似是一群亡命之徒,但在規矩之內,安全性不比外面的流寇低。”
“可要是一不小心殺錯了人,得罪了外面的官兵這一類的人,就單靠我們這點勢單力薄的兄弟,根本沒辦法跟北蠻官兵做對抗,他們甚至都不用派高手過來,就那些強力的武器,就夠我們喝一壺了。”
“這一塊兒沙盜老大是你?”
“是啊。”
楚天南若有所思。
“那這次雇主屬於哪一種。”
“朋友介紹的。”
“這裡附近,是有一個城池的,我們每次銷贓的時候,除了把劫到的那些貨賣給商人,偶爾也能接到一些散單,和特別單。”
“什麽是散單,什麽是特別單?”楚天南對他這個稱呼還挺感興趣遂道。
那耶多娓娓道來,“那些散單啊,就是我們也接一些個人金主,讓我們做的小事兒,跟我們搶大錢不衝突,然後特別單,我們平時是沙盜,搶行人奪貨賺錢是我們的主業。”
“然後別的就都是特別單,比如搶個人,我們好吃好喝伺候著,等他親人來送東西,在放掉。”
“差不多這一類。”
楚天南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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