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耶多冷眼看著這群人。
他的兄弟們沒多久就落入了下風,蘇掌櫃這群人,根本不像是商人下的護衛,反倒像是一群生死搏殺出來的鏢師。
很有默契,沒有個幾次並肩作戰的生死經歷,配合不了這麽好。
那耶多心涼如冰水般,他能夠確定的是蘇掌櫃手下的這群人實力肯定不弱,他們這次糟了大坑。
可能要涼。
他的兄弟們這會兒支撐著很費力,對方無論是人數或實或配合,無低於那耶多這群沙盜的。
很強悍!
那耶多微微眯了眯眼睛。
身為一個老大,他現在不能慌。
必須得冷靜,還得很穩。
想要破局,只有一個辦法。
擒賊先擒王,手下既然已經不是蘇掌櫃對手,那就只有擒賊先擒王。
那耶多率先踏出一步,氣勢如虹。
手上動作凌厲至極,似是如雷霆瓢潑而下,狠辣無比。
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耶多受傷不輕,剛剛還跟張老三惡戰一場,可哪怕現在的他。這群普通鏢師也擋不住。
擋在前面的三四個人,當場就被拍開。
那耶多悶哼一聲,沒有去管他的兄弟們,握手呈爪,直勾勾奔著一人抓去。
蘇掌櫃。
哪怕手下的人再狠辣。
強也沒用,只要那耶多擒獲了這個商人蘇掌櫃,剩下的人也只是喪家之犬。
那耶多眼看距離蘇掌櫃只有毫發之間。
也只是一個呼吸的事情。
一爪!
宛若一個肥財神般的蘇掌櫃,渾圓地肚子顫了顫,還是人畜無害地笑著,伴隨著肩膀的顫抖。
不像是能有一點防備。
那耶多眉頭一皺。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出事了!
身為普通人的蘇掌櫃,看他飛撲過來沒有一點震驚,還胸有成竹的站著。
肯定還有什麽沒展露的底牌。
那耶多騎虎難下,動手!
瞬間,他一爪抓去。
什麽陰謀詭計,先抓住再說。
蘇掌櫃呵呵一笑。
就在這片刻之間,他動了。
他圓滾滾肚子下面腳步略微挪動,雙臂畫圓,太極宗師般,玄之又玄的化勁。
那耶多致命一爪就這麽被躲過,他身體也同受了重力一般,撞到了棉花似的,被反彈了回來。
穩穩落地。
那耶多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對方沒下太重的手。
這招沒多大力量。
只是彈飛他。
只聽蘇掌櫃哈哈一笑,舒服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老大,我蘇某只是一個商人,不願與你為敵,這片沙漠生意你免費送給我,我保你的人平安無事,每一個都可以活著離開。”
那耶多冷哼一聲,“世人都知道蘇掌櫃做生意獨一無二,沒人知道你還有這一身不俗的好武藝。”
蘇掌櫃笑道:“那老弟嚴重了,我這幾招花拳繡腿的,沒什麽讓人知道的必要,況且,那老弟不就知道了麽?能人上面還有能人啊。”
那耶多冷笑一聲。
蘇掌櫃實力不弱,與他正常時候相差不多。
怕是忍了這麽久,就等著他受傷。
這番話也是敲打他了。
“蘇掌櫃今天準備齊全,看來是非要讓我那某人交出這一畝三分地了。”
“哪裡哪裡,做生意而已。”
蘇掌櫃和氣笑道。
“好!”
“既然如此,蘇掌櫃先讓兄弟們停手吧。”
那耶多淺笑道。
蘇掌櫃揮揮手,鏢師們瞬間停手。
充滿了凝聚力和影響力。
那耶多眯了眯眼睛,這蘇掌櫃可不簡單,隱藏不少時間。
能夠掌控一群默契十足血氣衝天的鏢師,絕非一日之功,怕是附近幾件大案都有這人的一些蹤跡在內。
許多無主扣屎盆子在那耶多身上的事,原來由頭在這裡。
想不到,傳聞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是隱藏的統領級別高手。
“不錯啊,蘇掌櫃,領教了。”
那耶多抱拳。
寓意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蘇掌櫃笑道:“客氣了,那老大莫要太介意,蘇某人也只是為了生意,這年頭,兩國關系緊張,我們這些投機倒把之人,糊口也是困難。”
那耶多冷哼。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蘇掌櫃,城內生意場已經被他吞了大半,現在還朝他這沙漠裡伸手。
“這生意場我們不爭了,兄弟們,走!”那耶多大手一揮。
沒這個實力,就不爭了。
張老三已廢,他們兄弟借此退出江湖正好。
一群沙盜兄弟們,面上充滿不甘心,卻也只是咬牙握拳,狠狠轉身。
他們都知道這次離開,與這片沙漠就斷了聯系。
七年龍頭,也當到頭了。
蘇掌櫃笑面虎般,也不說話只是看著。
至於他的鏢師們,也只是圍成了一圈。
那耶多緩緩地駐步,悠悠道:“我們兄弟差不多從此就退出江湖了,希望蘇老板以後不要為難。”
蘇掌櫃對著那耶多的背影抱了抱拳,“江湖事,江湖了。”
“今天兄弟你給我一個台階下,我蘇豐年記你的情。”
那耶多瀟灑轉身就要離去。
陳劍見其沒有讓他助拳的意思,也就沉默跟了上去,沒有多說。
反正他只是來托底的,動手不動手還是要看那也多的意思,主動殺人,不是陳劍的作風。
蘇掌櫃揮了揮手。
身邊幾個鏢師退下。
那耶多幾人從烏海峽谷的平原向後退去,幾個兄弟心情都是蔫蔫的,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為挽留江湖地位來的,事到如今卻還是要退出江湖,不是敗給了張老三,反倒敗給了城內商人蘇掌櫃,結局……
令人很是難以釋懷。
走了幾步,天空之中一道道寒光凜凜的葉片紛飛而下。
“退後!”那耶多喊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
兄弟們急忙後撤。
可還是有幾人被紛飛的葉片刮傷,陣營頓時被衝散開來。
那耶多狠狠地看著前方。
富態的蘇掌櫃笑著站在前面。
“蘇掌櫃,你他娘的果然沒守江湖規矩。”
“那老大說笑了,我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守什麽江湖規矩,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
“呵,蘇豐年,你這種做法,就不怕你蘇記從此再無信用可言。”
蘇豐年乾笑一聲,眼神不言而喻。
明之又明的表達著一個意思。
幼稚。
只要那耶多這些沙盜暴斃與此,誰又會知道。
況且一群沙盜,死了為民除害。
至於蘇豐年黑吃黑的事情,誰會清楚,誰會記得。
那耶多勉強一笑。
他剛剛受的傷勢不輕,已經被傷及本源。
一舉一動,無一不牽扯五髒六腑絞傷一般疼痛,他因此才要退去
“蘇掌櫃是打算把我們兄弟這些人,留在這烏海峽谷,葬身與鷹鳥之腹?”
“蘇某倒不是非要殺人滅口,名聲上面,控制輿論我蘇記自認不輸與人,可你那耶多活著,張老三背後的人我不好交代,這一片沙漠,有你在我也沒那麽容易掌握。”
“為什麽要殺你,那老大你自己比誰都清楚。”
那耶多在的一天,定時。
張老三死了,本地沒有大佬。
那耶多永遠都對沙盜這群人有振臂一呼的名聲。
“蘇老板,我帶你認識我一個兄弟。”
既然如此,也不用多說了。
蘇掌櫃依舊淡定,揮揮手道:“我時間多,生意也結束大半,那老大帶出來這位兄弟,讓我好好打量一番。”
“陳兄弟,你出手的時間到了。”
那耶多冷語說道。
眾目睽睽之下。
陳劍坦然的走了出來。
蘇掌櫃失笑,“那老大,你給我介紹的兄弟,就是這麽一個身體殘廢的病人?”
陳劍白面書生模樣,一隻手打著石膏,臉上被秋叔揍的青一塊紫一塊,落魄至極。
“那老大,要是這樣的話,就不用給蘇某人介紹了。”
蘇掌櫃樂呵地笑了笑。
陳劍倒是處之泰然。
面對這些議論與質疑,他寡言少語。
那耶多面無表情,“這位陳兄,也算是我們的代言人,蘇掌櫃要有什麽話,什麽事,可以先跟我陳兄聊,聊好了,不管是要我們兄弟幾個的命,還是要生意,都隨你。”
“好,那老大大氣。”
蘇掌櫃不由重視了起來,上下打量一番。
氣度不錯,年紀輕輕。
可他沒看出來陳劍有何過人之處。
背後兄弟幾個,卻是有之前跟那耶多與陳劍交手時觀看的兄弟,他們對陳劍的實力卻了如指掌。
見蘇掌櫃不放心中,當下立斷他要吃個大虧。
樂得自在。
蘇掌櫃背後,有鏢師開口,“蘇掌櫃,不用你動手,這人你交給我就行了,我打他,綽綽有余。”
出來的鏢師氣度非凡,渾身一股血腥殺機。
看起來也是身經百戰的狠人,鏢師之中的領率頭頭,也有一流高手的檔次。
“對付一個殘疾人,用什麽蘇掌櫃。”
這人大大咧咧地站了出來。
蘇掌櫃呵呵一笑,摸了摸手上綠扳指。
“倒也是,阿蠻你就代我認識一下那老大這位兄弟吧。”
先讓鏢師上手沒毛病,剛好可以測試一下這人的實力。
強的話沒什麽,弱的話就任由他們拿捏。
那耶多極有可能是裝神弄鬼。
陳劍要真有本事,那耶多剛剛也就不用把沙漠的地盤交給他們了,這群沙盜向來都是把地盤看的比命還重要。
肯把地盤給他,卻在要殺他們的時候找了個高手。
呵呵,是想找機會逃跑麽?
蘇掌櫃眯了眯眼,盯著那耶多。
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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