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跟耶律飛廣講的很清楚。
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三件事情。
一把白鵬扔進北蠻打造的刀,證明了北院大王和白鵬之間的某些約定與限制。
要是北院大王還認這個東西,楚天南這一趟最危險的事情就解除了,一個人頭,要的是南院大王的人頭。
名錄,簡單,華國這些年來造反的人員名單,都在裡裡面,還有一份周密的北蠻從擄走的人名單也在裡面,有這幾樣東西,楚天南這一趟前往北蠻,就算成功了。
茶館,是為了順利地拿到南院大王的腦袋。
“下一次,拒北城城頭,會掛著南院大王的腦袋,那時候,也就是我們跟北蠻開戰的時候。”
耶律飛廣猶豫不定問道:“那我們先見北院大王,要不要安排一下周詳的計劃。”
“用不著。”楚天南斷然拒絕。
“北院大王想殺我們,在這個地盤,怎麽也躲不掉。既然來了,就是相信白老爺子那麽多年前的安排,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耶律飛廣面色糾結道:“王座,我可以死,你一定不能死!”
“沒有什麽人是不可以死的,北院大王要是起了異心,我肯定是必須死在這裡的,因為我是一份天大的功勞,至於你,我有辦法保你回去。”
“放心吧。”北院大王要是想殺他,那他手上掌握的北院大王和白鵬串通一氣的證據,拿出來可信度也不足,可多少會引起懷疑,他用這些,換取耶律飛廣回到北境。
北院大王會答應的。
“你坐鎮北境,會有一個傀儡楚天南,明白我的意思嗎?”楚天南目光如炬。
“懂了。”耶律飛廣低下了頭,他有些生氣的奪門而出。
王座是在安排後事。
他耶律飛廣出了名的心氣高,只要他服從傀儡楚天南,其他人當然會一一臣服,也不會相信外面傳出來的假消息。
楚天南也沒有去追,他明白耶律飛廣心裡不舒服,可行軍之道。沒有危險,有時候也就意味著沒有收獲。
……下午。
小茶館進來個很奇怪的人,戴著個鬥笠,穿著個蓑衣,還扛著個扁擔,遮著半張臉看不清楚樣貌,坐在椅子上,一手搭著桌子。
“陳小二,來客人了你還不去接接啊。”唐姑娘徹底自認老板娘了。
陳劍瞪了她一眼,就倒了杯水。
“喝什麽,龍井還是鐵觀音,不說話,想喝普洱?”唐姑娘玩著銅錢走來。
“龍井。”男人將鬥笠往下按了按,遮住了大部分臉,拉了拉蓑衣,把扁擔放在了地上道。
“本夫人泡的龍井,喝到真是你的福氣。”唐小姐哼哼了一聲,正準備說話,卻想到了什麽似得,咽了口唾沫問道:“等等,你是?”
男人將鬥笠摘了下來。
“老大!”秋叔一驚道。
“爹,爹……”唐姑娘結巴道。
“老秋啊,讓你給我帶女兒,你就這麽帶的?”男人布滿皺紋的臉不怒自威。
“老大,小姐她,我是……”
“別難為秋叔”唐姑娘很有義氣的擋在了前面。
“我就是不想回去,你想怎麽樣吧!”
男人板著臉看著唐姑娘。
唐姑娘肩膀顫抖,氣勢卻還是不落下風。
他卻笑了,說道:“行了,待著吧。”
“啊?”唐姑娘愣住了,這次逃出來這麽久,沒被收拾?
總感覺透著一股子奇怪。
唐姑娘摸了摸腦袋:“哦,好。”
“你是她爹,那你不就是?”剛剛倒了一杯茶的陳劍怔了征,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沒錯,我就是北蠻的北院大王,
唐金!”唐金氣勢如虹。“北院大王,唐金。”陳劍也有些被唬住了,北院大王,那可是掌握著北蠻大半兵馬的人物,隨便一句話,他們這些人的生死都可以頃刻顛覆。
“北院大王,長這樣麽?”陳劍不可置信。
“怎麽,不像?”唐金反問道。
“像,很像。”陳劍又看了幾眼,才恍然回神般。北院大王不應該是個穿蓑衣、戴鬥笠的普通男人,可北院大王,也可以是個穿蓑衣,戴鬥笠的男人。
“傻站著幹什麽,我要的龍井泡了沒?”
“哦哦,我現在去泡。”
唐姑娘端來一杯熱茶,唐金抿了一口,“聽說你這有個姓楚的男人?”
“好啊,你果然是想對我朋友下手!”唐姑娘一下子來氣了。
“唐金!你不許動我朋友,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她吼道。
陳劍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姑奶奶,您這麽吼啊。
北院大王,多特麽尊貴的身份啊,你是他女兒你不怕,我們還怕死呢。
特麽萬一一生氣,給我們這幾個嘍囉都滅了怎麽辦。
唐金一半關心,一半調侃地問道:“怎麽了紅錦,生氣了?看來這個人對你挺重要的哦。”
“再亂講我打你,反正不許動我朋友!”唐姑娘很護犢子。
陳劍這才知道這女人真名,唐紅錦。
紅日高照,錦繡前程?
哪有女人叫這名字。
算了,反正唐紅錦也沒個女人樣。
“行了,我不動他,帶我上去見見他。”唐金揮了揮手道。
“我才不信你,秋叔你跟著他,要是動起手,記得幫我攔住。”唐姑娘撇撇嘴道。
秋叔應了一聲。
唐金忍不住被女兒的天真逗笑了,秋叔是他的人,他在了,還會背叛麽,“行了,別瞎折騰了。”
“對啊,唐姑娘啊,人呀不能叛逆,再怎麽樣也要聽爸爸的話啊。”陳劍勸說道,堂堂一個北院大王,要殺什麽人,他們幾個哪能攔得住,一會說多了,不想殺也成了想殺了。
這會兒啊,你往前看,兩父女嘴上吵的厲害,可陳劍一番話說完,兩人都黑著臉轉身看了過來,眼神像是要殺人似得,陳劍一下子明白捅馬蜂窩了,乾笑一聲:“我下去收拾桌子,打掃衛生,呵,呵呵。”
唐金拍了拍衣袖,是紋金脈絡的腰扣,他換了一身廉價的衣服,也就這腰扣留著,一邁步,“我上去了。”唐紅錦望了過去,“不許動我朋友。”
“知道了。”唐金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二樓、
茶館的二樓平時也不接客,是個寬闊大廳,辦公桌、茶桌,華國風格的擺式。
楚天南泡了一壺茶,話藏玄機道:“來了?”
“來了。”唐金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掏出包北蠻本地的特色香煙,很快就濃霧繚繞,一個煙圈後,唐金才笑道:“怎麽想的?”
“找你要點東西。”
“我要是不給呢?”
“我死,你事敗露。”
“北蠻不像北境,沒人信的,到時候跑上跑下的白費功夫。”
“我明白,我死了,你事也成不了。”
“你倒是說說,什麽事兒?”
“我幫你殺南院大王。”
“說殺就殺啊?”
“說殺就殺。”
唐金沉默了許久,滅了煙他雙眼眼角有些濕潤,“後生可畏。”
“算是答應了?”楚天南隨意問,也點了根煙,華國青蛤蟆。
“紅錦她媽就是死在南院大王手上,這些年,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她。”唐金緩緩說出了當年的一個事實。
楚天南:“可惜了,你親手報不了仇。”
“用不著親手報仇。”唐金擺了擺手。
“聊聊殺他的事兒,這事兒我願意跟你聊。”
“刀、名錄、你女兒。”楚天南猛吸了口煙,沙沙道。
北院大王的女兒,死在南院大王手上。
這不是什麽巧合。
北蠻,就兩人掌握軍權。
南北並立。
這兩人,得有深仇大恨。
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得選一個,北院大王這人重感情,上面的人也就看中了這點。
“我女兒?”唐金猶豫了一下,“你想拿她當餌?”楚天南按滅了煙頭,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唐金笑了笑,“有點意思,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
“你說說。”楚天南道。
唐金:“第一,我女兒安危怎麽保證?”
楚天南:“有我,有你,怕什麽?”
唐金:“第二,你有本事殺了南院大王。”
楚天南:“我死了,刀拿走,人你不用救,線索我會銷毀。”
唐金:“不錯,挺大氣,有我年輕的風范。”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情,你殺了南院大王之後,打算怎麽離開?”
“你來殺我。”楚天南敘述道。
“做場戲?”唐金問。
“沒人會信,你得真來殺我。”楚天南搖搖頭。
“那我懂你說的意思了,你是個漢子。”
“刀和名錄。”楚天南補充道。
唐金靠在了椅子上,沉默了起來。
“這個名錄,你知道意味著什麽麽?”唐金認真地問道,眼神似乎在給他解釋些什麽。
“我知道。”楚天南道。
“給我,意義更強。”
唐金扶著額頭:“各為其主,這事情做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麽麽?”
“我知道。”楚天南說道。
他殺了南院大王。
北蠻唐金一人掌權,其他人想要上位,軍部不會服氣。
上層要削弱唐金勢力,只有一個辦法。
全面開戰!
楚天南手按在了桌上說道:“北蠻立場和想法不改變,我們遲早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舉國之戰!”
“不畏懼、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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