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會議室裡。
“果然是這小子做的。”
司馬家族大管家北城春臉色蒼老卻威嚴不減,坐在主位椅子上,眉頭緊鎖不怠道。
下方有人詢問道“確定了嗎?”
北城春右手青筋暴起,皺眉道“宇文家那兩個是白家那人,連其他家被揍得幾個人,也說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這麽多人還能汙蔑他不成?”
“怎麽辦?”坐在對面的男人淡淡詢問道。
北城春歎了口氣“怎麽辦?這小子上次來帝都的時候,還知道套層麻袋,現在徹底什麽也不管了,蹲到人就直接開揍,真當帝都十大家族是吃素的?”
對面那男子嗓音沙啞道“白家之人,可能抓回來?”
北城春搖了搖頭“沒那麽簡單,白家牽扯廣大,代代白家人戰死沙場,不求戰場明芳千古,只求馬革裹屍還。”
“幾乎每一個戰場都承他們的恩情,你以為那麽好動?”
北城春心中火大。
但凡是其他任何人做的,早就被他抓回來,親自綁到其他八家面前去了,可白家……
真不好辦。
這塊燙手山芋,誰敢動,那幾大戰場,就敢跟誰翻臉。
“為什麽沒對咱們兩家出手?”男人繼續詢問道。
他正是另外一個沒被白雲飛揍了嫡系的幸運兒——耶律家族的大管家,耶律楚雲。
與司馬家不同,耶律家族大管家,用的乃是本家人。
這人現在四十來歲左右,顯得精壯強硬,如路邊風吹雨曬不曾折腰的白楊樹般。
耶律家之人,當有次節氣。
北城春搖了搖頭“就是這樣,才難搞。”
“你們家那小子,應該在北境戰場待過吧?”
耶律楚雲臉色冰冷了起來“你調查?”
“我還用不著這麽低級。” 北城春冷哼一聲“咱們兩家現在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提前警告你,你家那小子,和我家少爺,跟這件事情應該都有不少牽扯。”
“我家少爺,對司馬家族誤會已經夠深了,不能再出現什麽問題。至於你家……”北城春有些猶豫。
耶律楚雲冷哼一聲“若真如此,我耶律家當然得出力。”
北城春點點頭“希望另外幾家,不對白家那小子出手。否則我們兩家還得出面干擾。”
耶律楚雲深思了起來“白家那小子,有那麽重要?”
“戰場還念舊情?這些年這麽多赤色家族動動了,那群人不都沒動靜嗎?現在真會跳腳?”
北城春搖了搖頭道“你不懂,什麽叫一日為帥,一生為帥。什麽叫做底線?白家人就是那群戰場的底線,這群人真的動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明白了,先觀望。既然我們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其他八家,自然也能明白,希望沒有我們出手的機會。”耶律楚雲歎了口氣,不在說話。
醫院。
“我要他死!”宇文聽風面色猙獰,眼神中滿是殺機道。
病床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正是宇文家族的副家主,宇文聽風的父親,宇文功成。
宇文功成一身西裝,臉上帶著幾分中年男人的威嚴,靜靜的轉動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秘書站在一旁,雙手負於背後,腰杆挺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
宇文功成淡淡道“他們幾個家族,怎麽決定?”
秘書搖頭道“白家不能動。”
“爸,你得替我做主!”宇文聽風雙目通紅,自己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委屈,剛從醫院裡出來,再次被人打斷雙腿雙手。
不把這個白雲飛挫骨揚灰,他心裡會永遠留下陰影。
宇文功成帶著鑽戒的右手,揉了揉兒子的頭。他是老來得自,看起來像是中年男人的他,已經將近五十歲,他笑著,像是一隻剛剛翻身的東北虎一樣,咧嘴道“放心。”
宇文功成拍了拍秘書的肩膀道“告訴我,白家為什麽不能動。”
秘術咬牙道“白雲飛是白家一脈單傳,不能出事。不然咱們家會有很煩。”
宇文功成仰天哈哈大笑,低頭臉色冰冷了起來“笑話,他兒子是一脈單傳,是寶貝。我兒子難道是撿來的不成?”
“其他幾個家族這群孬種,不敢給兒子報仇。我宇文功成敢,過來。”宇文功成對旁邊一個黑衣休閑服打扮,冷著一張臉的人揮手道。
男人一身陰森的氣息,三角眼下面有著深深的眼袋,瘦弱的他很像是周星馳電影裡的空虛公子,面色蒼白,像是沒睡好覺一樣。
宇文功成拍了拍他肩膀“以後你就不是我們宇文家的人了,應該知道我讓你做什麽,你妹妹我會幫你養好的,去吧。”
宇文功成甩了甩手。
陰森男人轉頭離開, 利索無比。
秘書臉色難看道“這樣……白家肯定能查出來的。”
宇文功成正眯著眼
笑,聽到這句話,反手一巴掌甩在了秘書臉上,肥胖的右手直接將秘書幾塊牙齒甩了出來,他拽著對方衣領。
秘書一臉慌亂的捂著嘴巴,動也不敢動,眼神畏畏縮縮。
宇文功成癲笑著問道“查出來?我們難道查不出來我兒子是白家揍的?那群人既然不敢討要一個說法,老子來討要。”
“你給我閉上你的狗嘴,要不是知道你是老爺子安插過來的,我早就打斷你的雙腿扔你去喂鱷魚了,明白嗎?”
秘書眼神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咽了口唾沫,終究是什麽也沒說出來。
宇文功成冷笑一聲,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話“出院了回來找我,誰敢再攔你,我殺他全家。”
“區區一個白家,跟我耍橫,堂堂一個帝都。被黃口小兒欺負了,可笑!”宇文功成冷哼一聲。
白家,很厲害?那群戰場的大頭兵,有膽子就讓他們來好了。
秘書躺在地上顫抖,望著宇文功成的背影,畏懼的咽了口唾沫,掙扎著爬了起來。
他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