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韻雯不顧一切衝了過去,那老幽靈大笑著,其余的海盜幽靈也都哄笑不止,輕蔑、嘲諷、桀驁、暴戾、癲狂,這笑聲,讓整個海岸充斥著一股不可言喻的詭異,讓人背脊發涼,不可言喻的心中發慌,而隨著笑聲響起,海岸邊上的幽靈逐一的又肖聲覓跡,直到老幽靈也看著我神秘一笑後,渾身消失不見,一切才就戛然而止。
跑著趕到了白露的身旁,她脖子正被放著血,口中和脖子都在不住的往外吐血,身子抽動著,顯然這一刀下去,她還沒有馬上斃命,只是苦苦掙扎,但想喘息已然是不可能了。
現在想起,那日我和韻雯想撤離,馬上便來了巨大龍蝦,而之後我們吃完燭光晚餐,前往密道,卻正好進入了包圍圈,我才想,鮫人就算守株待兔,也不會天天那麽多人守著,並且靈池蛤蟆也在等候著。
這其中貓膩,不正是有人通風報信才能做到嗎?而這裡能做這般的,唯有作為幽靈的他們!
他就是故意要惹起事端,讓我們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這些家夥們在利用我們。
韻雯趕忙用手捂住白露的脖子,一遍撕扯自己的衣服,撕下後想幫著止血,另一隻手也摁住氣管下方,但傷口太大,已經割到脖子的大動脈和氣管,血流如泉湧,豈是一隻塊布和簡單手法就能夠擋的住的?
“周博,快想想辦法救白露姐啊!”韻雯急的滿臉通紅,手掌上皆是白露手中的鮮血,握在我手臂上,頓時染成一片紅色手掌印。
可我有什麽辦法,我並非學醫,再者即便我乃學醫者,慘遭割喉的就算送醫院都未必能治,何況這荒郊野嶺的連醫療設備都沒有,我如何才能救起她?我所會的僅僅是一點皮毛的人工呼吸罷了。
我聽聞軍醫戰友說過,若是慘遭割喉,先要判斷被割了哪處方位,若是被割了氣管,需要的便是摁壓住的氣管下方,等待救援,大概能維持八九分鍾左右清醒,若是割到的地方是脖動脈,那麽維持的時間就要減少一半,做法便也就跟韻雯所做一般。
白露這傷勢,不管是氣管還是頸動脈皆有割破的跡象,呼吸和血液提供皆出了問題,神仙也難救了。
“不要啊,姐!”迎春已經跑了過來,趕忙來到白露身邊,不停的晃動著白露,哭著喊著:“不要啊!為什麽對我好的人都要死,為什麽?我沒有做過什麽滔天大罪的事兒,頂多就是較較真,需要這麽罰嗎?需要這麽狠心嗎?我剛剛已經失去了醜八怪,你們還要收走我姐,你們的心是不是太狠了,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嘛!嗚嗚嗚。”
發泄情緒可以,但是她這麽搖晃,相當於給白露加速死亡時間,我趕忙推開她,說道:“人還沒死,你都要給晃死了,趁著你姐還清醒,說上你最後的話吧。”
迎春哭泣著,不知所措,只是一個人抱頭痛苦著,不斷嘀咕著:“我怎麽這麽可憐,我怎麽這麽可憐!”
白露漸漸的瞳孔失色,她看著我,睜大了眼睛,吃力而乏力的抬起手指著迎春,意思再明晰不過,又是一些讓我照顧好迎春之類的話唄,她可真是不論活著還是死去,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寶貝妹妹啊。
眼看著她生命垂危,立刻便要撒手人寰,我忽然想到靈池蛤蟆的死狀,死前它肚子中有龍鱗,刀槍不入,而因為龍鱗掉出,那堅硬皮膚失效,這說明龍鱗有著某種特殊功效可以對身體組織有功效。
現在可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於是我趕忙說道:“聽我說,白露還有救,但我不敢確保,大概有三成概率,
而如果我們什麽也不做,就這麽靜候著,就什麽活下的可能都沒有,只能等死,所以現在都聽我安排,迎春你轉過頭去,接下來的畫面少兒不宜,韻雯,一會兒我數三下,你立刻松開手,都明白了嗎?”女孩們將信將疑,只是現在她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是先聽我的。
於是迎春轉過頭,我則將龍鱗從口袋中拿出,攥在手裡,靠近白露的傷痕處,韻雯則保持原樣等待我接下來的號令。
“三、二、一...放!”我喊到。
韻雯當即松開手,於此同時,白露發出呃的聲響,再次血湧而出,韻雯面色焦急,正急切看到我下一步的操作。
而我心理也沒底,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上吧!
於是我將龍鱗立刻摁在她的氣管處,本以為是我想當然了,沒想到白露似乎恢復呼吸,我再拿起龍鱗,見那脖子上的血肉組織皆已恢復,我沒時間細想,趕忙逐一像是縫合傷口一樣,在一圈傷口上擦了一圈,血止住了,白露也也坐了起來,捂著脖子,咳咳咳許久。
由於傷口愈合,新生的神經末梢很容易受到刺激,此時功能不具備,感覺模糊,故此白露現在咳嗽應該是覺得複原的傷口極其發癢所致。
“好硬的皮膚。”白露嘀咕道。
韻雯趕忙去摸白露複原的傷口,點頭到:“確實有點,不過好像在消退。”
方法奏效了,白露的命算是保住了,女孩們因此當即抱作一團,又笑又哭的。
我則拿著龍鱗感歎其神奇,這東西能夠瞬間恢復人的血肉組織細胞,果真厲害,也真是能跟金闕齊名的太穹洞壁畫所繪八寶器之一,有了這個,生死無憂,另外血肉細胞都能夠瞬間恢復過來,那麽用此物護在周身,這人體細胞只能源源不絕,活力無窮,又豈會衰老?又豈會老死?
這長生不老,又有何難?
原來這邊就是長生不老的秘密,這樣想著,我趕忙藏好,然後過去女孩那邊。
剛趕到她們身邊,卻見她們一同拉過我, 指著前方說道:“快看,海怪號已經動了,特裡·巴克要帶著黑幽靈海盜們出海了。”
“幽靈船遺跡若現,海上詛咒必重現人間,驚濤駭浪屠戮人間,又將掀起腥風血雨”,我記得這是韻雯那晚上跟我提及神秘女巫的預言,如今看起來馬上便要兌現了,還是我親手促成,這心中當真七上八下的。
“咱們得阻止他們!”我說道。
“可我們應該怎麽做?對方都是幽靈,平常物體打不中,我試過,這樣一來,我們沒有辦法造成有效攻擊,而對方卻可以隨意再劃開我們的喉嚨,這仗不好打,周博大哥,要不咱們別管了,撿回一條命,咱們就逃吧,今後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其他事情交給外面的人自己處理,你說呢?”白露說道。
我搖頭,說道:“縱容罪犯逃出生天,這不是我該做的,它們生前就已經濫殺無辜,死後不知為何能成幽靈,而現在出去定然還是這般打算,從他們剛才劃開你喉嚨便可見一般,既然如此,我就得管一管,我可不會讓國際通緝要殺人要犯從我手裡逃脫,管它是什麽,該管就得管,而我們也並不是管不起。”
“你的意思是?”白露問道。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殺你嗎?”我問道。
宋白露搖頭。
“因為它們懼怕你,懼怕那雙眼睛,另外他們還輕視了一樣東西,所以我們並不是沒有有效攻擊的東西,相反有兩樣,足夠打贏這場剿匪仗。”我說道。
“你說的是我的大祭司血瞳?那還有一樣是什麽?”白露問道。
我舉起金闕,冷聲一笑說道:“還有,諸邪退散的金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