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露這般說來,也讓我知道了她的苦衷,她理由正當,而我確實也沒有條件能夠承當了解真相的資格,如若無應對之措施,就算了解到了真相也不過是徒增恐懼和不安,自亂陣腳、胡亂作為和安排罷了。
她歎息一聲,說道:“快進去吧,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興許也確實只是一些胡扯而已,既然我已經醒來了,就提前替班,你去睡吧。”
我點了點頭,隨即我二人便就進屋去,所幸沒有吵醒那兩個睡得真香的女孩,她們也暫時什麽都不知情,這樣也好,最起碼她們還能睡得舒坦,但如果知道某些事情,估摸著就又要每日提心吊膽的,都惶恐不安,睡眠不穩了。
知道真相的,通常才是承擔壓力的最大的那個。
我走到了床邊,躺在了宋白露剛才睡的位置,但左思右想之後,還是覺得這樣不甚妥當,於是說道:“今晚我確實問了無用,但明日起,我會試著找個新住所的備選地,找到後,你得告訴我一切,我這人絕不會讓隊友處於危險之中,那些東西蟄伏深淵之下,我們還是要盡量想辦法遠離,而不是坐以待斃。”
她點了點頭,臉色稍好些許,說道:“果然是當過兵的,思慮很周全,不過其他的,還是等你找到了,咱們再談。”
談妥後,我心理也放松許多,躺在獸皮之上也能感覺到特殊的柔滑感,加之鼎內燒著火,散發著熱量也讓我消除不少洞內的潮潤,沒過多久便就閉上眼,睡了過去。
一覺睡得挺香,本以為也能一覺到天亮,誰知睡到半夜時分,有人將我搖醒了。
我迷糊的睜開眼,卻見時韻雯站在我面前,她見我醒來便退後了兩步,衝我招手,隨手拿走放在地上的點著火的燭台,走去了洞穴外頭。
我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又掐了掐自己,可別是做了什麽特別的夢境,但發現還挺疼,看來便就是現實,既然是現實,韻雯一般不會吵醒我,因為她很在意我的睡眠質量,更不會輕易的把我單獨叫去一方。
我不由得陷入了遐想,難不成她是因為今日一起泡在泉池之中,而對我有了些其余想法嗎?
我雖能理解這些,畢竟大家都是人類,但我沒有想到會是韻雯,我還以為這種事會是迎春那丫頭先提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她邀約我出去,我就是算要拒絕她,也得是出去不是,雖說我並不想那麽做。
於是乎,我整理了一下著裝,稍稍擺弄擺弄自己的頭髮,這才走了出去,見她正依靠著山壁,對著月亮凝思著,我咳了咳。
“怎麽這般慢?”韻雯柔聲問道。
我一驚,竟然這麽著急?看來當真是和我想的事情相似。
“哦,還有些困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我問道。
她漫步走來,將我的肩膀一摁,我當即順著力道坐了下來,直咽著口水,心中緊張不已,果真如此嗎?不知怎地,我竟然感覺很是期待。
她也坐了下來,湊向我,我則盡量不動,沒想到如此佳人,在這月圓花好之中,便要與我親熱,這是我從未敢想過的事情,也讓我心中悸動不已,我看著那搖曳的燭台有火,便問道:“額,要點著火嗎?”
本以為她會直接掐滅火,或是其他的,然而卻見她詫異的看著我,說道:“把火滅了,還怎麽跟你說事兒呢?周博,你今晚很奇怪哦。”
我再仔細看,卻見她手中拿著幾張殘紙頁,湊近我不過是想跟我探討一些問題罷了。
意識到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當即尷尬不已的撓著脖子,
心中不免失落,說道:“哦,我沒看到那些紙,以為你要用對話的方式跟我探討呢。”說到這裡,韻雯以為我需要更隱秘,故此她將那些殘頁收了起來,並且真就吹滅火燭,說道:“這樣好了嗎?”
還真是聽話,於是我無奈說道:“可以了,說說吧。”
“今晚上的時候,我聽到你和白露姐說的話,你們在探討的便就是藏在洞穴內的生物,對吧?其實之前白露姐跟我提及白色惡魔的時候,我就記下來了,其後我在你的背包裡找到了那些個被燒毀剩下的殘頁,也找到了相關線索,所以今晚我想跟你說一說,我的發現。”韻雯小聲說道。
原來是害怕宋白露聽到,故此如此隱蔽的讓我半夜醒來,並單獨約我出來,幸虧自己沒有做什麽過當的舉動,要不然可真是太尷尬了。
“那些殘頁裡的內容你都看了?有什麽線索,說說看,有記錄關於那些生物的特征亦或是名字嗎?把你推測和知道的,都告訴我吧。”我說道。
“殘頁裡說,‘梅雨時節山中多有動蕩,有惡魔攜白色蝶翼而在山洞動蕩...時亂者,當以避之,山中巨足野人便知此理,遂而逃之,可留全性命’,這是關於那白色惡魔的記載,在第三殘頁的最下端,它的意思就是說那東西在梅雨時節會出現,中間有一大片是殘缺的,不能知道是什麽。”韻雯說道。
“白色蝶翼?是蝴蝶?不能啊,蝴蝶都在花叢中采蜜,如果長期躲在陰暗的洞穴裡,會因為沒有東西吃,餓死的,這絕對不是它的生活習性,況且蝴蝶有什麽可怕的。”我叨咕著。
“或許是帶著蝶翼的怪物,不然怎會叫做惡魔。”韻雯說道。
“不太可能,惡魔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子虛烏有,只是存有一種畏懼才會這麽稱謂的罷了,就算是怪物,它也隻可能是某種生物,它也需要吃喝飽腹,況且白露還說它是群居的,所以更需要充足的食物方可,可深淵漆黑之下,沒有光照便鮮少有植物,這樣連昆蟲都少,難道它們什麽都不吃?”我問道。
“嗯,關於白色惡魔的記載便就是這些,還有一些是關於覓龍使李子虎帶隊尋寶的線索,零零散散,不過提到了那些西周鼎上有關於至尊至寶的線索,每一樣青銅器都刻有青銅器主人的重要經歷,就跟我們之前找到的三個青銅器以及玉佩上的是一樣的,只是想來那青銅器主人隻帶回去了那三樣和玉佩,又被後人盜取到。。”韻雯說道。
我有些懵,不是說帶隊的叫李慕風嗎?怎麽又改了,還是一對兄弟一起當的?但隨後我立刻想明白了,子虎是李慕風的表字,所謂‘雲從龍,風從虎’,子為古代男子美稱,子虎為表字,故此李子虎便就是李慕風。
“是那一群外國的倒霉蛋吧,沒想到三千多年前的東西卻引得現在的人為此折了命,死在島上惡獸嘴裡。”我搖著頭的說道。
“殘頁上說,至尊至寶有諸多功效,但沒看到太多,只看到一句,得之者,可與天道壽命同齊,諸魔不侵...當然這都是封建迷信,但也會讓那些人舍生忘死的想試一試,去盜取,這也是讓那些黑夥大兵喪命於此的原因吧,貪圖這個功效。”韻雯說道。
“全是扯淡,這竟然也信?看來那些蝶翼白色惡魔之類的,也不過古人寫著吹牛自誇的,也可能是寫給皇帝老兒的報告信,所以寫的誇張點,好表示自己帶隊辛苦,求嘉獎用的。”我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