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露走出,我興許會以為她們回心轉意,念在往日舊情,安排四人輪流守夜,但是是迎春出來,我則料想到不會有什麽好事。
“周博哥,不過才幾天過去,你不會不記得咱們之間的賭約吧?如果你願意遵守承諾,當著大家面跟我接吻一分鍾,我可以考慮告訴你一個重要的訊息,對你很重要的訊息。”迎春說道,說完還不忘看著韻雯。
韻雯皺著眉,同時五指緊了我的手。
“強扭的瓜不甜,你姐給你出主意的時候沒說過這個嗎?再者,咱們大家重要訊息都是互相公開的,遇到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你知道的訊息跟我基本上處於一個程度,說什麽重要訊息,恐怕只是幌子,誘騙我罷了。”我說道。
“別那麽早下結論嘛,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兒跟怎麽弄死怪物約瑟夫有關,你會怎麽想?”迎春得意笑到。
“我的想法是,你丫洗洗睡吧。”我不屑的說道。
本以為這迎春會就此打住,沒想到她主動走了過來,半蹲在地,將嘴對著我的耳朵,一時之間氣噴我的發癢,正想推開她,卻聽她小聲說道:“小傻瓜,金闕劍乃道門神物,上古寶器,若用的不對,當然自損嚴重,你我都了解匠人的行當,這工具再好,只是工具,就算金鏟子也是鏟子,可若是用的對,金鏟子怎麽也比鐵鏟子耐用,這沒錯吧?”
我愣了一愣,當即問道:“你的意思是,金闕劍另有用法?”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特意又看了一眼韻雯,隨後轉向我,說道:“道家之物自然有道家的用法,就像石匠未必能用畫匠之物,器物無好壞,且看用者如何用,這個對吧,張韻雯?”
韻雯歎息一聲,點了點頭,說道:“迎春妹妹知道那金闕劍該怎麽用嗎?”
聽韻雯問及,迎春更加得意了,她咧著嘴,故意在韻雯面前勾我下巴,我反感的推開,她也不惱,只是說道:“周博,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允了我,方法和藏劍位置我都告訴你,那樣你想給替你擋死的狐狸們報仇,殺那怪物,手到擒來。”
說完,她起身站著面對著坐著的我和韻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隨即吹著口哨,蹦著進了土屋內,又跟她姐嬉笑聊天起來。
原來這宋迎春故意今天在小會前鋪墊損金闕劍的話,和她姐姐一唱一和最後把劍埋了,就是為了能夠籌集籌碼,跟我交易,就為了我跟我接吻一分鍾。
不過她說的是真是假,還未可知,故此我便悄然將耳朵貼在土牆上,探聽裡頭她二人的對話,畢竟迎春出來說這番話的主意肯定是白露出的,那麽接下來姐妹說些悄悄話,肯定是說的真話,而我的耳朵,再小的聲響,也能聽得比別人清晰。
“該說的,都跟他說了嗎?”白露小到用氣聲問到。
“說了,我提到能報仇,他立刻眼睛就放亮了!這次我一定要讓張韻雯輸的心服口服,免得天天一副周博是她老公的樣子,明明自己有未婚夫,還特地在這裡來佔著一個,太可恨了,這次我氣死她。”宋迎春說道。
“把她氣死,你不怕周博找你報仇啊?差不多就行。你要真想徹底贏,得慢慢來,學著把周博追到手,你既然懂得這符籙咒術之類,周博要用金闕劍就得多請教你,這一來二去的,加之女追男隔層紗,事兒不就成了?一旦你把周博搶過來,那才是完全勝利,一旦周博成你男人了,那時張韻雯死不死,還關鍵嗎?”宋白露說道。
“我長的這麽好看,還用追嗎?周博只是礙於那花瓶那可憐作態的樣子,
才這般婉拒我,只要我稍稍的使些手段,他立刻就會乖乖的跟我好,那時,我要他每天都親我一個小時!”宋迎春說著都差點笑出聲來。“噓...別讓人聽到了。”
我在外面可聽的一字不落,心中可真是五味雜陳,這宋白露定然是很早前就已經知道了金闕劍的來歷,那日我醒來,便故意將我病情全往金闕劍上引,證明此物為害之後,將其藏埋,然後讓迎春以此為籌碼與我有了談判資格。
我雖知道後,覺得不堪,但同時卻有些動心了,動心的是,那宋迎春懂得符籙之術,乃道家法門,那金闕劍得來之際,確實見有五行、八卦、陣法、神廟等,若說與道家無關,怎會有這些東西呢?
得其物而不知所用,此乃悲哀,而如今九尾白狐與其族裔姊妹之屍首就在附近,它們因救我而是,我卻不能幫之,這便更為悲哀。
不過一個吻罷了,給了便就給了,我跟韻雯有過多少次親吻,我二人生死與共過,此乃多深厚之情感,久之她定然知我心意乃是為了幫那些可憐狐狸們報仇才做,絕非情願,再者她一向心善寬容,絕不會太過計較此番的。
我退了回去,韻雯問了我都聽到什麽,我則回答那對姐妹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她也信了,而後她熟練的依靠在我的大腿上,撒嬌的要我繼續講一些關於我去太穹洞內找尋至寶的過程,我便逐一的將洞壁畫上的內容與她說及,而後又說到之前沒在大家面前說的那些細節。
例如在猿猴密林之外,韻雯掐住我,而我如何製服,並解了她的病毒,還有如何帶著她回去驛站之類的,說的她似乎多有感動,竟隱隱有吸鼻之聲,這時她坐了起來,深情的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她將我吻住,無比的甜蜜。
月光之下,能近看她若隱若現的漂亮眼眸,讓我深陷這般溫柔鄉,不能自已。
吻後,她臉色紅彤彤的說道:“別多想,這是感謝你沒有放棄我,把我從鬼門關一次次救回來的報答,謝謝。”
“謝就生分了,救你是應該的,我說過會讓你好好活下,這是我應當做的。”我說道。
她更加黏膩的緊緊擁抱著我,像是一隻溫順的鵪鶉,我本想跟她商量一下跟我跟迎春接吻的事兒,但此刻有些忐忑不敢提了,怕影響了這良辰美景,而當我覺得差不多要說之時,她又先說道:“那個,三伏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也去陪陪它嗎?”
“當然了,去吧。”我趕忙說到。
韻雯這時看著我,又問到:“你剛才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被我打斷了?”
我撓了撓脖子,搖著頭說道:“沒有,我也想說三伏貢獻不小之類的。”
她甜甜而笑,隨即拿了根火把,過去看三伏去了,三伏脖子上的韁繩捆在了樹上,故此它這兩天基本都在那顆樹的周圍打轉,當真是無聊死了,韻雯則過去撫摸它,喂它吃的,帶著它散散步,溜達了一番,馬兒看著也似乎來了點精神頭。
“如果可以,兩人一馬,驛站之內安心過活,那樣的生活能夠持續下去,該多好?”我歎息說道。
可現在若想單獨下去,遇到了狼蛛,沒有金闕劍,一隻都夠嗆,要想下去不過是給它們送吃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