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之主?”
索什揚皺起眉頭,然後轉向身側的索爾,顯然是在征詢意見。
隨後,索爾走上前,隔著頭盔詢問道:
“我想知道更多的細節。”
仲裁官隨後將他們在地下發生的一切都娓娓道來。
聽過之後,索爾陷入了沉默。
“可能是混沌信徒嗎?”
索什揚謹慎的詢問到。
但對方搖了搖頭。
“混沌信徒不會主動暴露自己,更不會放走一群帝國執法官。”
“那會是什麽人?”
“我也猜不到,不過……”
索爾說到一半就打住了,隨後他看向仲裁官。
“非常感謝您的協助,當地的國教在這期間有異樣嗎?”
“暫時沒有,當地主教是頭昏聵的蠢豬,我們沒指望他能幫上什麽忙。”
“他是本地人嗎?”
“是的。”
“除此之外,近期還有什麽別的值得一說的怪事,或者說無法解釋的事件嗎?”
聽到這句話,仲裁官想了一會,轉身從助手那拿了一個帶有法務部的金徽的數據板。
“近期機械教匯報了一起襲擊事件,我準備好了一份簡單的事件摘要。”
索什揚接過數據板,慢慢地從頭開始閱讀。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起嚴重的謀殺案,機械教位於14號礦區的一個辦事處在深夜遭到了不明人員的襲擊,有四個機械教教士失蹤,接著在第二天傍晚,機械教找到了四個教士,但其中三個都已慘死,只有一個幸存者。
索什揚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一個關注點——14號礦區。
因為仲裁官們遭遇那些異端教派,也是在這個14號礦區。
四個機械的成員都是最低級的學徒,且都來自來自格裡芬四號,分別是博德裡,梅朵,杜倫德,法雅。
他們的日常工作,就是維護礦區大型設備,保證它們能夠安全的運作,並定期提交檢查報告。
這四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太特別的地方,不管是他們的出身,還是技術,都只是千千萬萬機械教徒中最普通的一員。
但他們都在一個夜晚被綁架並殘忍殺害,只有名叫法雅的教士是唯一的幸存者。
其他三人就沒那麽走運了。
博德裡是在一個垃圾堆被一個進行日常清掃的清潔機奴發現,有人試圖焚燒他的遺體,並將屍體丟進城市中古老的下水道裡,但機械教徒受到改造的那部分非常堅韌,不易摧毀——但總體來說,他身體遺留的部分很少很少,似乎整個人都被撕碎了。
根據殘留物的信息,不能確認他遺失的身體部分是否是因為腐敗而脫落並被衝走,但殘留在他前臂骨上的痕跡似乎可以令人信服地確認是一種近似野獸爪子的東西留下的。
當梅朵的遺體在一棟鍋爐房的屋頂下被發現時,執法者們對這個案件有了更多的啟示。
這位女性機械教成員不僅遭受了博德裡所受的傷害,她的大腦、眼睛和心臟也被切除了。
這些傷勢非常可怕,無血的乾燥軀體直接被供熱管的煙霧烘幹了——也可以說被煙熏了,還包裹在深綠色布匹中,並被用工業用釘槍固定在屋椽的下方。
她和博德裡的交叉對比,使法務部確信後者很有可能也被摘除了腦乾,眼睛和心臟。
在這之前,他們認為那些軟體器官的顯著缺失是因為土堆上覆蓋的廢液中接近毒藥水平的有機物腐蝕的原因。
杜倫德是最後一個被發現的受害者,在他僅剩的有機體被從下水道裡撈出來的時候,只是被推定為某個幫派衝突的犧牲品,直到人們發現了機械教的齒輪和某些零部件。
由於被拋屍的地點的特殊環境,從解剖學上無法確定任何確切的死亡日期或時間,但從前兩個犧牲者的解剖結果看,他們應該都死於同一個時間。
也就是他們被綁架的那個夜晚的12點左右,法雅也自稱是那個時間從身份不明的綁架者手中逃離的。
當他被注射入大量鎮定劑,並套在麻袋裡從宿舍中被帶走時,還非常緊張,但之後他自己改造的急救腰帶為他注入了大量腎上腺素,幫助他清醒過來, 並使用了暈眩彈才得以逃出生天。
看起來,是法雅教士的警惕和有備無患拯救了他,不過索什揚卻從中看出了很多疑點。
除非是這個教士知道會發生這一切,並作出了相應的準備,不然他的運氣未免也好的過頭了。
“一開始我覺得我們可能遇到了一群邪教徒。”
仲裁官隨後開口解釋道:
“但隨著調查的深入,我發現這種殺戮模式似乎更加極端,不是野蠻的謀殺或是單純的破壞行為,更像是一種具體而有目的的儀式。”
“你為什麽這麽看?”
發問的是索什揚身邊的索爾,戴著頭盔的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戰士。
仲裁官側著腦袋看著他,就好像他正在質疑她的能力。
“以我的經驗來看,如果真是邪教徒的破壞行徑,那麽它們一定會希望這些能被發現,那些異端會因為自己製造的恐懼和害怕而興奮……但實際情況是,那些屍體被花了很大功夫藏起來,這讓我認為殺手對於死亡本身而非死亡造成的影響更有興趣。”
“是否有可能是基因竊取者製造的謀殺。”
索爾的話讓現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因為邪教的謀殺通常會是隱蔽的,所以邪教徒就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繼續他們的工作。
“基因竊取者的謀殺?”
仲裁官沉思了一會。
“確實,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雖然根據我過去的經驗,這些異形大多只會采取綁架或者直接殺戮的犯罪方式,它們似乎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