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是人嗎?

　人妖大戰。

　無一絲保留的殺戮。

　激戰七日七夜，終究還是不分勝負。

　好在，穩固了真仙九層境界的聞家老祖帶人趕到，同大荒城修士一同，方才打退獅皇一眾，在大荒城前匆匆留下一萬多具屍體，倉皇退軍。

　但終究也難殲滅獅皇一眾，雙方勉強算是打了平手。

　而且眾人皆知這不會是結束。

　重新召開聯盟大會。

　就見七日前還坐在這裡的不少人，如今已經看不見了。

　就是現在坐在這裡的人，臉上也多多少少帶著分陰鬱。

　這一戰的慘烈，讓修士們認真地感知到這次對戰沒那麽好打。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作為人族頂尖戰力的三宗老祖，竟然剛剛開戰，就消失了。

　多年來，乾域人族高太白妖魔一頭，成為乾域主宰，無非就是乾國秦北玄、三宗老祖四大真仙巔峰壓住太白三皇一頭，加上天機閣閣主和萬寶閣閣主雖然超然，幾乎不管人妖之事，但始終都是人族所以偏幫人族，以及四輔的助力。

　可是現在，四大巔峰，全都失蹤！

　若非仙門法海、邱弘濟兩大高手在，還有聞家老祖這新晉真仙九層的，這裡的人怕是要毫無鬥志了。

　然而，在一群人還沒來得及走出失落的時候，忽然又發生了一件事情，盟主太微失蹤了。

　一並失蹤的還有仙門長老，白素貞、石磯、呂洞賓。

　聯盟高層皆是驚訝不已，心有惶恐，難不成又被擄走了不成?

　不過，好在仙門兩大真仙巔峰皆在，一群人雖驚不亂。

　只是仙門死人到底去哪兒了，始終就是個謎。

　於是聯盟的人，除卻尋找三宗老祖之外，還多了個任務尋找仙門四人。

　整個大荒城的局勢變得很是莫名。

　若非離開城池，死的更快，而且無法投降，城池之中都要有不少門派要投降。

　而被千萬人念著的，仙門四人組。

　此刻已然在百萬裡外的天南城。

　風景秀麗，景色如畫，百姓安居，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大荒城的戰亂，還波及不到此處。

　尤其是這裡的百姓，相隔百萬裡，修士還有手段知曉，但凡人是沒有辦法知曉的。

　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太遙遠，遠不如到手的一兩枚銅錢來的真實快樂。

　為著一日三餐奔走，忙碌且充實。

　這不，一個賣著燒餅的老漢看到個身穿紫衣的青年，咧開嘴角，黝黑的面龐露出一個笑容:“小郎君，要吃老漢的燒餅不?剛剛做好的，不是老漢自誇，老漢做的燒餅是最香的，只要兩文錢一個。”

　“這麽物美價廉啊，來十個。”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十個?好嘞！”老漢黝黑的臉龐一下子露出像是老菊花般的笑容，仔仔細細地包好十個燒餅給青年。

　青年伸手接過，又付了錢，然後離開。

　老漢臉上依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笑著朝青年道別，“小郎君，有空再來。”

　青年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繼續朝前走去，拿起一個燒餅往嘴裡塞，咬了口，微微挑眉:“好像有點老，也有點乾，果然比不上禦廚做的。”

　“剛才那個老人很開心，十個燒餅，為什麽開心?”混元金鬥器靈的聲音在秦子歌身體當中突兀響起。

　秦子歌見怪不怪，作為系統的擁有者，突然聽到些聲音，他早就習慣了，只不過是從機械音換成女聲，對秦子歌來說，更好。

　“為什麽不回答?我有哪裡說錯了嗎?”混元金鬥器靈再問道。

　“沒有，沒有問錯，十個燒餅的錢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甚至掉到地上，我也不見得會撿，但對那個老漢來說，就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如果隨時都有我這樣的人來，他甚至會覺得這是幸福。”秦子歌道。

　“可是你為什麽來這裡啊?”混元金鬥器靈道。

　“因為我想好好感受一下做人的感覺，我似乎和這群修士們呆久了，越來越不像個人。”秦子歌道。

　“不像個人?你不是，就是人嘛。為什麽要像啊?”混元金鬥器靈道。

　“不，你心思純淨，如琉璃透徹，城府為零。人在很多時候不是個物種的代名詞，而是個境界，於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人的。而不是人的，未必不能變成人。”秦子歌道。

　“變成人?妖性、人性?蛇妖流淚，算是有情，即成人。你說的是這個?”混元金鬥器靈道。

　“算是，妖有情變成人，人無情則墜妖。”秦子歌道。

　“那我可以成人嗎?”混元金鬥器靈突發奇想道。

　“這……可以吧。”秦子歌稍一沉吟，點頭道，“萬物有靈，皆可修人成仙。”

　雖然目前為止，沒有聽說過什麽器靈修煉的例子，但沒聽說，不代表沒有嘛。

　天地萬物，一棵草，一顆石子，甚至一滴血都是有可能修煉的，只是概率的問題。

　“那人都有名字，你給我取一個吧。”混元金鬥器靈道。

　“那就叫神女吧。”秦子歌道。

　“神女?”混元金鬥器靈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為什麽叫這個?

　和混元金鬥器靈相處久了，秦子歌和她也有了些了解，不用他問，就自己回答道:“神女，女神也，夫何神女之姣麗兮，含陰陽之渥飾。披華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奮翼。其象無雙，其美無極。毛嬙鄣袂，不足程式;西施掩面，比之無色。近之既姣，遠之有望。骨法多奇，應君之相。視之盈目，孰者克尚?私心獨悅，樂之無量。”

　“我到現在也沒有親眼見到你，但於我心中，你定然是絕美的。”

　“哦，那我就叫神女吧。”混元金鬥器靈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喜悅的意味。

　秦子歌微微一笑，神女還有種意思，神秘女子。

　說是混元金鬥器靈， 但系統的說法是，亦可作器靈，亦可作，就是說原本不是。

　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秦子歌感覺她真的不是一個器靈。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麽要來這裡?你不是人嗎?”神女道。

　“現在還是人，但之後不知道了。”秦子歌道。

　人妖大戰，秦子歌為什麽特意來此呢?

　因為他想了不少計策，但在幾個關鍵問題上，卻有了疑惑。

　那就是為了殺足夠多的妖，永絕後患，是不是可以死上足夠多的百姓?

　用一城百姓的命，去換同等數量，但修為更高的妖獸的命，是不是很值得?

　這個問題本身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秦子歌竟然覺得似乎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