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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天人五衰，是為天譴，但天譴之，並未說必死啊。”秦子歌笑道。

天人五衰，在一般意義上來說是必死。

但也就只是一般意義上來說罷了。

“太微掌門大神通，在下不如。但南宮清雲素來有恩必報，見羽化山四周雖然靈氣充裕，且有陣法相互，期間暗合天地至理，若是一個不慎，便是玄仙墜入其中，也有可能灰飛煙滅，不得超生，卻沒有多少風水之陣，在下願為仙門布陣，不知可否?”南宮清雲鄭重道。

“麟州第一命師肯屈尊為我仙門布陣，自然是好的。本座在此多謝。”秦子歌笑道。

一命二運三風水。

風雲可聚運，也可改命。

如今仙門的風水陣是邱弘濟布置的。

金光聖母對這方面研究太少，或者說截教一群人普遍不信這玩意。

而邱弘濟到底還太嫩，還只是候補天師，而不是真正天師。

所以如果南宮清雲肯出手的話，必然更好。

畢竟麟州第一命師不是說假的。

“太微掌門何必客氣?與太微掌門所贈比起來，微不足道。”南宮清雲客氣道。

“不錯，與太微兄認識以來，太微兄先後教導若蘭，指點景竹，又贈送厚禮給舍弟，南宮世家卻無一禮回贈，實在汗顏。”南宮清風道，心中確實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南宮世家出了名的家大業大，這時候卻沒有與身份相配的，未免有些丟人。

“俗物罷了，無須在意。”秦子歌顯得異常慷慨道，“若是兩位真的過意不去，那不妨參加一下我仙門接下來的講道會，以壯聲勢。”

“講道大會?”南宮清風面露好奇。

“整個乾域的講道大會，請乾域各個數得上名的宗門前來參加，同時凡是有心參加的修士，無論身份種族，皆可前來，從練氣的修煉開始，直直講到玄仙之境，還包括煉丹、煉器、陣法、符籙、推衍等各種修煉之道。”秦子歌道。

“將如何修煉廣布於眾?”南宮清風面露一絲驚訝，這修煉之道素來是各宗的不傳之法，想要獲得修煉之法，都要歷經千難萬險，而仙門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傳了?

“不錯，到時，要請南宮兄一同前來。”秦子歌道。

“必然到場。”南宮清風道。

之後，由金羽領著，南宮清風與南宮清雲兩人來到東廂房住下。

“二弟，你受到的詛咒減輕了多少?”南宮清風道。

“大半，加上兄長手裡兩個的話，應該能全部解除。”南宮清雲笑道，雖然相對探索天命的美妙，壽命的損失，他不甚在意，但能補回來，自然是最好的。

“那就快些拿去，你我之間還客套什麽?”南宮清風直接將手中的蟠桃遞給南宮清雲。

南宮清雲笑著收下，卻沒有立刻吃下，反而朝南宮清風問道:“兄長，你覺得太微掌門舉辦這個講道會意圖何在?”

“立威，收心。”南宮清風淡淡道，“仙門一直寂寂無名，五年前突然崛起，威壓乾域，卻又神秘失蹤，這五年來，仙門除了在西乾還有些威望之外，在整個乾域的影響近乎於無，而且之前和蒼穹帝國發生衝突的時候，一群人並沒有站在他這邊，所以借著講道的機會，立威，而確定乾域之主的身份。”

“那他就舍得將仙門的功法都傳了?”南宮清雲反問道。

“想來傳授的不過是些修煉經驗，對仙門影響不大。”南宮清風道。

“可我覺得，仙門會將真正好的修煉功法拿出，傳授給前來聽道的人。

”南宮清雲道。“功法外傳，無私奉獻，吃力不討好?仙門掌門沒有這樣的品性吧。”南宮清風道。

“大哥，你覺得仙門的修煉之法和乾域其余門派的比起來，孰優孰劣?”南宮清雲道。

“自然是仙門更優。”南宮清風道，這無需考慮。

“那加入仙門將更好的功法拿出來，這乾域的修士是否都會轉而修煉仙門的功法?”南宮清雲道。

“都轉修了又如何?是將這些門派都變為仙門弟子了?將自家的寶藏財富都贈送於人，換來一時感激臣服，卻讓敵人強大，之後等他們修煉強大之後，再威脅仙門的地位?豈非愚蠢?”南宮清風道。

“但如果仙門一直保持足夠強大的統治地位呢?”南宮清雲再道。

“那繼續依附，然後等時間流逝，變成約定俗成?”南宮清風微微皺眉，隨即目中一絲精光閃過道，“若是如此，整個乾域的修行體系都將被仙門完全取代。仙門之法，即乾域之法。但這對仙門又有什麽好處?難道他想成為第二個聖道宮不成?”

“大哥，覺得不可能嗎?”南宮清雲笑道。

南宮清風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南宮清雲，而是開始思考情報中，仙門自從建立之後，所做的一件件事情。

方一出山，連殺數十城主，懲惡揚善，抄家滅門，萬民稱頌，且與受冤百姓關系和睦。

踐踏當時青葉國微不足道的三個小宗門，更是揚名修行，之後廣收弟子百余人。

青葉論道，弟子奪取魁首，同時滅西乾宗門，掌控青葉，派門下長老魏征入青葉，暗中操控青葉國。

後滅真陽樓、長陽宗，建立商業樓，由門中長老比乾負責，取代原先商業西乾坊，掌控西乾商業圈，在太微消失五年間，幾乎成為乾域最大交易地。

再入乾國，卷入陰謀之中，也在此爆發強悍實力，成為乾域人族修士盟主。

最後五年歸來，滅黑劍門，弟子金羽成太白妖皇，且以人族修士盟主之名，派手下到處懲處濫用法術逞凶之人，定乾域秩序，而招一眾門派厭惡。

這是搜集來的情報。

全是真的，但因為視角的問題，有些東西疏漏了。

連殺數十城主，是在揚名，但為何偏偏選擇替那些修士們完全不放在眼中如螻蟻一般的百姓伸冤做借口?

廣收弟子百余，如今第一批弟子下山不少， 這些弟子紛紛建立書院、武館、門派，傳播仙門不同，乃至竟有道觀出現！三清、紫薇大帝這些從未聽過的人名，成了青葉國許多百姓的信仰。

說是魏征操縱青葉國，但據資料所言，魏征只是當一個諫臣，匡扶君主，實際上幾乎做到了世俗與修仙分離，讓那幾乎不被人放在眼裡的王權開始比實力更重要。

世俗之中，規矩大於個人武力。

不得肆意妄為。

商業地成立，但這個商業卻是無商不尖，與尋常商人的無商不奸完全不同。

入乾國之後，沒有什麽行為，但是在太微消失的這五年裡，仙門在用他自己最大的努力，打破原有的秩序，建立一個全新的特殊秩序。

往常，一個金丹期的當街殺便殺了，就是殺個十個百個，眾人也隻覺理所當然，金丹是大能，尊貴，凡人惹了，那只能怪自身運氣太差，也該死，與金丹大能無關！錯的永遠是自己，就是因為自己弱小。

怪自己，怪世道，恨自己為什麽不夠強，不能成為那個隨隨便便把人踩死的人。

可如今，卻有人會出來行俠仗義，說這是不對的！然後將那個金丹殺死償命。

仙佛本無種，修行向上，且論黑白是非。

這些情報，南宮清風在搜集仙門情報的時候，隨手看到的，隨意地看了幾眼，當做笑話看的，可現在再想，忽然發現不對。

如今西乾在仙門的影響下，和乾域，甚至是整個麟州都顯得格格不入。

再聽南宮清雲一說，南宮清風凝聲道:“難不成仙門要改天換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