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我。”
王暉伸手,搭在了巨弓上,白翳的身體僵硬,無法反抗,眼睜睜的看著王暉拿走了自己的巨弓。
“其實,拉弓並不難。”
王暉微笑的看著白翳,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在白翳瞪大的美眸中,王暉輕而易舉拉開了弓弦。
“看好了,弓箭射擊,一定要瞄準好目標。”
“比如這樣。”
王暉拉滿了弓弦,瞄準了無法動彈的白海生,在白翳慌亂又驚愕的目光中,他松開了手。
“咻!”
明明沒有弓箭,卻有一道幽能破空而出,在王暉松開手的一瞬間。
“噗嗤!”
血花飛濺,幽能穿胸而過。
白海生即便有再多的話和怒喝想要出口,卻已無力開口,只能怒瞪著蒼老的目光死死盯著王暉,身軀緩緩倒下,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父親!!”
白皓宇心有靈犀,轉頭看到這一幕,呲目欲裂的大喊:“王暉!我一定要殺了你!!”
這聲淒厲絕望的咆哮,傳遍了整個城主府,也穿到城主府外。
許多在彌留之際的城外人類,眼睜睜看著身上的蟲子貪婪吞噬自己的血肉,耳邊回蕩著白皓宇的悲傖怒吼。
這一刻,死亡之前的人們仍有疑惑。
為什麽百萬屍潮都打不垮的白海城,卻在本該重建家園的這一天,徹底毀滅。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面對白皓宇如有實質的怒意,王暉嘴角的笑容沒有消散,他的聲音格外溫柔:“你叫白翳什麽?這一箭學會了嗎?”
“沒學會也沒關系,我還可以教你。”
王暉的手再一次搭上弓弦,調整方向,在白翳恐懼的目光中對準了白皓宇。
白皓宇死死盯著王暉,沉默不言,但眼神裡的絕望與怒意足以化作刀子將王暉碎屍萬段,他痛恨自己沒有看透這個惡魔的人皮,看清他的本質。
就在這時,一道寬厚的身影,擋在了王暉與白皓宇之間,也擋住了白皓宇那滿是仇恨的目光。
“嗯?”
王暉皺眉,是龍傲天。
“你這是什麽眼神看主宰!”
“找死吧你!”
龍傲天在怒喝,狹小的前肢用力一拍,痛擊白皓宇的頭頂,“砰!”的一聲白皓宇一聲不吭的昏迷,身軀軟軟倒下。
“蟲後,你在做什麽?”
腦蟲在質疑龍傲天的行為,在那一刻,它察覺到了蟲後心裡有不該出現的情緒。
王暉深深看了一眼龍傲天的背影,還有躺在他腳邊的諸多人類屍體與鮮血。
“拿去吧。”
王暉將巨弓還給了白翳,又拍了拍她的腦袋:“以後,你就是蟲群的一員了。”
他已經確定了新的蟲後人選。
隨著王暉的話音才落,他的手掌裂開,彌漫自整條胳膊,有無數根細密腥紅的觸手蔓延而出,從頭開始籠罩,將白翳團團包圍起來,觸手尋找任何可以鑽入的洞,破開皮膚,鑽入血肉之中。
白翳渾身一顫,身軀綿軟,忍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啪嗒。”
她再也無法握緊巨弓,巨弓砸在了地上,任由王暉的觸手遍布自己的全身。
這是刻入骨髓的劇痛,白翳卻無法呼喊,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她幼小的身軀被觸手緊密的包圍,形成了一個大號的血繭,血繭上有如血管一樣的脈絡流淌在表面,順著血繭向下滲透,
穩固血繭。 “好了。”
王暉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血繭如心臟一樣不斷的跳動著,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血繭內的生物正在接受蟲後的改造。
這是主宰的能力之一,生物感染。
通過蟲巢的幾次升級,王暉身軀原本的一些暗傷也已經修複完成,生物感染的能力重新被主宰所掌握,可以不通過蟲巢進行某些生物的第一階段蟲後轉變。
剩下的改造過程,例如生物記憶修改,還需讓蟲群帶著血繭回到蟲巢深處,讓腦蟲親自執行剩下的改造流程。
至於白皓宇。
王暉沒有再去管了,他已經離開了城主府,身後是廢墟與血泊,眼前是密密麻麻的感染跳蟲們,趴在乾癟的人皮中,蟲腿沾染著鮮血,密密麻麻在城內前進,不斷搜尋附近還活著的人類。
城主府外的衛兵隊伍已經全滅,更遠處的街道有大量感染跳蟲匯聚在一起,密密麻麻堆疊在街道之上,蟲群中還有蟑螂和普通跳蟲的身影。
城內還有沒有徹底解決的人類軍隊戰力,在A級強化者和軍官們的帶領下,怒吼著抵抗蟲子的侵襲,普通的人類們早已經瑟瑟發抖的躲在了建築之中,祈禱著白海城能平安度過這一劫。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人類軍隊正在節節敗退,所有強化者釋放出來的能力,無論是火焰亦或者是能量,還是科技軍團的火力轟炸都被蟑螂所阻擋。
在蟑螂龐大身軀的掩護下,跳蟲與感染跳蟲們行動迅捷,不斷迅速蠶食著人類軍隊的防線,人類軍隊潰敗的速度距離腦蟲預估的全滅時間越來越接近。
蟲群的單體實力遠勝於人類普通強化者,經過前幾日的強化,現在每一個跳蟲都無限逼近A級強化者的實力,蟑螂的防禦力甚至可以媲美S級的強化者。
單體實力不足,數量也遠落後於蟲群。
戰敗已是無法阻擋的結局。
“主宰,當人類軍隊完全戰敗後,我們怎麽處理白海城剩下的人類?”
腦蟲提出了新的問題。
王暉沒有猶豫,他早已經考慮好這個問題:“圈養起來,做蟲群的後備軍力資源。”
既已對白海城出手,必然會招惹百城的聯合圍攻,蟲群無法掩飾白海城被消滅的消息,王暉也懶得去遮掩事實。
在主宰前往白海城的那一刻起,蟲群就已經做好與全人類為敵的準備。
“無論是屍鬼,還是人類。”
腳邊滿是鮮血與屍體,在如修羅場的街道上,王暉抬頭,直視陽光:“從這一刻開始,都將會是蟲群的食物。”
城主府。
“嘶。”
龍傲天倒吸一口涼氣, 圍在血繭的附近不斷繞圈,前肢撓著蟲腦,複眼裡滿是好奇和疑惑:“當初,我也是這麽被孵化出來的嗎?”
“為什麽這卵有點小,難道是白翳個子不大的緣故麽?”
“不知道白翳孵化出來後,會不會跟我一樣雄偉。”
龍傲天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蟲群無男女,白翳以後到底算是公的,還是母的?”
這個問題顯然困擾了龍傲天很久。
他始終無法正確的對待自己的性別問題。
不過好在龍傲天性格灑脫,思考不透的問題就懶得再去糾結,他重新回到了昏迷的白皓宇面前,有一群感染跳蟲圍繞在白皓宇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向蟲後傳遞著渴望吞噬的情緒。
“這個家夥,真是讓人頭疼。”
龍傲天喃喃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擋住王暉的那一箭,一想到王暉可能會對自己的苛責和懲罰,龍傲天就覺得頭痛。
“早知道就讓主宰把他殺了,真是的,我做什麽爛好人呢。”
“算了,救都救了,再想想辦法讓王暉接納他吧。”
“至少,多個蟲後,就多一個蟲巢啊。”
“王暉應該不會拒絕,我這是為了蟲群的發展利益著想。”
龍傲天說服了自己,他找到了借口,心裡多了幾分底氣,對身邊的感染跳蟲怒喝了一聲:“吃什麽吃!一天到晚就想著吃!這個人類不能吃,把他給我抬回一號蟲巢!”
“不行,我得跟著一起,萬一他路上醒了。”
“得再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