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欺上門來 邯鄲城南,是邯鄲的工商區,邯鄲的商貿多在這裡進行。秦軍已退,國人逃國之風被遏止,如今漸漸恢復了生氣,原本冷清的街瞿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鬧。雖然還沒有恢復到巔峰時期,卻也差得不遠了。
一家很大的珠寶店,人進人出,買賣異常火爆,執事在管事的監督下,忙得熱汗直流。
就在這時,魏爽帶著十幾個身材粗壯的門客進來,衝管事,道:“我要見你們的掌櫃。”
魏爽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穿著極為奢華,管事一瞧便知這是大富大貴家的人,招惹不得,忙道:“請稍等片時,我這就去通稟。”小跑著進去。
魏爽站在當地,把進進出出的人群一陣打量,暗自點頭,找對地兒了,今天的收獲一定不會小。
不多一會兒功夫,一個肥肥胖半的中年男子快步過來,衝魏爽見禮道:“見過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我們到那裡說。”魏爽朝角落一指,在一眾門客的簇擁下,大步而去。
掌櫃不敢不跟去。
“我是信陵君的少子魏爽。”魏爽自我介紹,頭一昂,胸一挺,極為自得。
“原來是信陵君的公子,在下失禮了,這裡賠罪。”掌櫃的忙見禮,身子躬成了九十度,執禮極恭,仿佛遇到老祖宗似的。
“我此來也沒甚事,就是看中你的店鋪了,你就給我吧。”魏爽單刀直入,直道來意。
這是強索,掌櫃一顆心直往下沉,卻不敢不賠著小心:“公子有所不知,小的養家糊口就靠這店呢。公子請放心,小的願以千金奉上。”千金不是個小數目了,是他積蓄的很大一部分,一陣肉疼。可是,付出千金,能保住店鋪的話,還是劃算。
“你真是大方,那就卻之不恭了,店鋪,外加兩千金。”魏爽立時加價了。
“你……信陵君賢名在外,仗義疏財,怎能做這等事?”掌櫃的急了。
“你說得太對了,我爹賢名在外,絕不會做巧取豪奪之事。你得宴請賓客,當眾贈送給我爹。”魏爽真夠狠的,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不行,絕不行!”掌櫃的火了。
如此做的話,他破財破費不說,還要成全信陵君的美名,世上哪有這樣的事。
“你不行也可以。”魏爽一點也不擔心,道:“據我所知,你家裡一共有十三口人……”說到這裡,不再說下去。
那些門客眼中殺機閃現,一瞧便知,要對掌櫃的家人下手。
以信陵君的勢力,要讓自己全家死絕,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掌櫃的懼了,滿頭大汗,哆哆嗦嗦,道:“公子,請你高抬貴手,小的願雙手奉上。”
“要大宴賓客,說是贈給我爹的。”魏爽還要博取美名:“我爹存趙,你們趙人感激不盡,願以店鋪相贈。若你敢有一字差錯,後果你想得到。”
“公子放心,一定照辦!”掌櫃的都快暈過去了。
掌櫃不敢不照辦,當即發下帖子,邀請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同行前來,當眾宣布,為了感謝信陵君存趙,願把店鋪贈送給信陵君。
魏爽擺出一副不願接受的樣兒,再三推卻,最後“不得已”而受之。
掌櫃把魏爽那副假惺惺樣兒看在眼裡,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偏偏來賓們,還對魏爽大加讚歎,大讚特讚信陵君高義,不顧安危,隻身入邯鄲救趙。
就這樣,魏爽巧取豪奪了一家又一家鋪子。
信陵君府第。
信陵君笑呵呵的讚揚魏爽:“爽兒果是不凡,短短數日就有萬金入帳,如此下去,這事就好辦了。”
“更重要的是,多了好些家店鋪,門客中不乏此道好手,讓他們做買賣,就不用再為無金發愁了。”侯贏長舒一口氣,大為讚賞。
博酒道,魏爽帶著門客東瞅西瞅,尋找下手目標。
“公子,你瞧這酒坊,我打聽過了,這是博酒道最有名的酒坊,價值好幾千金呢。”一個門客衝一家大酒坊一指。
“怎生沒做買賣?”魏爽把酒坊一瞧,只見關門閉戶的,並未做買賣。
“想是掌櫃逃國還未歸來。”門客解釋一句。
“也是這理。”魏爽重重點頭,打量一陣,道:“這酒坊的酒遠銷山東之地,年入萬金,切不可錯過了。打開門進去,這就是我們的了。”
“公子,萬一掌櫃歸來怎生辦?”有門客有些擔心。
“他還敢猛虎頭上拍蒼蠅,找我索要?”魏爽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憑信陵君的名頭,誰敢招惹他?就算掌櫃的知道了,也不敢索要,還得忍氣吞聲說好話,賠不是,求著信陵君要。
“公子,還有三家這般大的酒坊,亦未做買賣,我們一並佔了便是。”有門客忙討好,出主意,道:“就算掌櫃歸來,他能把公子怎樣?”
“嗯。”魏爽右手一揮,門客砸開門,魏爽大搖大擺的進入。
帶著人在酒坊裡一陣打量,只見酒坊裡的用具一應俱全,只需要派人前來經營便是,大是滿意:“如此好的酒坊在手,再也不用為無金發愁了。”
他卻不知,這四家酒坊是秦異人買下的,他惹到秦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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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異人的府第。
秦異人正在練劍,一把秦劍上下翻飛,劍光霍霍,秦異人的實力又大有進步。
“好!采!”趙姬眨著俏媚眼,站在一側觀瞧,大聲讚好, 白玉似的小手不住輕擊。
秦異人不是下半身動物,不過,能在趙姬這樣的美人面前賣弄一番,博取她的喝采,秦異人還是樂意為之,打起精神練劍。
自從發現太極與吐納術相輔相成之後,秦異人勤加練習,長進極大,可以說是一日千裡。
“三個缺陷;殺氣不足,經驗不足,力道不足。”孟昭站在旁邊,看著秦異人使劍,點評道。
“你太強人所難了吧?”馬蓋為秦異人說話:“公子這才練武幾多時日?你當年如公子這般,遠未有如此造詣呢。”
“是呀。”范通甚少說話,卻是一語切中要害:“殺氣需要人頭來喂養,公子無人可殺,這殺氣難養。經驗嘛,只有經歷過一場又一場的搏殺,方能長進。力道只需要假以時日,自然會成長。”
“我們得想個辦法,為公子解決這些缺陷。”孟昭眉頭一擰,思索起來。
“辦法不是沒有……”范通平時甚少說話,一說話必然有因。
“什麽辦法?”孟昭和馬蓋齊聲問道。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范通正要解說,卻見黑伯急匆匆的衝進來:“酒坊被一夥人霸佔了。”
“是誰?”秦異人驀的一收劍,沉聲問道。
“不清楚,隻知勢力不小。”黑伯喘著粗氣回答。
“管他是誰,給我抄家夥,走!”秦異人大喝一聲,如同驚雷炸響。
“諾!”孟昭、馬蓋和范通轟然相應。
“我要去,我要去。”趙姬眼中盡是美妙的小星星,歡喜難言,興奮莫銘。